但是她回到王府問管家,卻發現南宮祺不知去到了何處,心裏有些擔心,便直接在他平日常呆的書房等他。
南宮祺喝了許多酒之後才出宮騎馬回家,等到了王府,他的頭因爲喝酒和被風吹的有些炸裂,十分難受。
他回到自己平日呆的書房,看到裏面竟然亮着着燈火,有些驚訝,但炸裂的疼痛讓他無法正常冷靜的思考,他邁步走了進去。
“你怎麽了?”沈慕煙看見他進來,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是作爲他的王妃,還是邁步走了過去,想扶住他,卻沒想到他直接弗開她的手。
自從成親以來,南宮祺與沈慕煙雖然相敬如賓,但是卻不曾如此不給她面子過,沈慕煙有些呆滞,沒有防備直接摔倒在地上,回過頭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祺。
“南宮祺!你到底怎麽了?”沈慕煙有些羞惱。
“呵——沈慕煙,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身份?嗯?”南宮祺蹲下身子,直接掐住沈慕煙的下巴,“怎麽了?你問我怎麽了!”
從來沒有見過南宮祺這幅樣子的沈慕煙一下子被他吓到了,上輩子的南宮祺因爲隐藏極深,就算在沈慕煙面前也不曾露出過這幅兇狠的模樣,而這一世,過早的對沈慕煙付出真情,也讓他也逐漸失去了自己平日裏的冷靜。
“阿祺——”沈慕煙有些難過,或許相敬如賓的日子,早已讓她習慣了南宮祺的以禮相待而忘了南宮祺本性中強烈的獨占欲。
“沈慕煙,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竟然會讓你如此得寸進尺!”南宮祺越說越憤怒,狠狠地甩開沈慕煙的下巴,滿臉嫌棄地看着趴倒在地上的她,“真髒!”說完轉身走出房間。
沈慕煙還沒有回過神來,隻是下巴的疼痛,和雙手所觸及的地闆的涼意時刻提醒着她,南宮祺剛剛竟然嫌棄地說她真髒!沈慕煙隻覺得整個腦海都炸開了。
等到未關好的房門吹進來的涼風直接吹到她的心裏,她才感覺到刺骨的冰涼,整個人如墜冰窖。
黎清找過來的時候,沈慕煙頭腦已經有些不清楚了,整個人呆呆傻傻的,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般跪坐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麽了,你别吓唬黎清啊!”黎清看着自家小姐一副失了魂的樣子,有些害怕,在他的眼裏自家小姐一直都是一幅聰明睿智的模樣,可是現在——
“黎清,我沒事。”沈慕煙在黎清的聲音中,終于回過了神,上一輩子就已經知道他薄情,卻沒想到重來一世,他還要污蔑自己!南宮祺,你就這麽嫌棄我占了她王妃的位置嗎?
心裏的痛苦将沈慕煙壓的喘不過氣來,“黎清,扶我回房間吧。”
“小姐——”黎清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問卻又怕戳中沈慕煙的傷心處,隻得閉嘴将她扶回房間。
“淩陽,怎麽辦呀,小姐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裏不肯出來——”黎清和淩陽站在沈慕煙的房間門口,看向房間的方向,眼睛裏都是純然的擔憂。
“靜觀其變。”淩陽面無表情的看了黎清一眼,本來懶得開口說話,但看到十分擔心的黎清,還是應了一句。
黎清皺着眉頭歎了一口氣。
沈慕煙其實早就醒了,或許可以說她根本就不曾安生的睡着過,因爲她一閉上眼睛看到的全是書房裏的一幕幕,讓她心神巨震,難以入眠,聽到黎清和淩陽說的話,她才翻身起床将自己拾掇了拾掇。
“淩陽,你回來了。”沈慕煙打開門看向淩陽和黎清。
看見她肯開門,黎清和淩陽眼前都亮了一下,但是看到她頹廢蒼白的臉色,心裏還是沉了下來。
“是的,小姐。”淩陽沉聲應到,看着沈慕煙的臉色,心裏有些心疼,自從嫁給南宮祺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展過笑顔,可曾後悔呢?
“你們都去換身普通點的裝束,随我出門逛逛。”沈慕煙看着他們身上統一的侍衛裝抿嘴笑了笑。
“是——”
“是——”黎清與淩陽相視一眼都轉身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沈慕煙穿着男裝帶着黎清和淩陽走在城裏的坊市中,看到新開的一家茶樓便擡腳走了進去。
“小二,來壺好茶!”黎清剛進來就沖着走上前來準備招待的小二大聲喊了一聲。
“好嘞,一壺好茶!”小二扭頭沖着裏面喊了一句,“三位爺跟我來。”又轉身帶着沈慕煙他們走到一張空桌前,拿下肩上挂着的手帕,擦了擦桌子,“三位爺稍等,茶水馬上就來!”
“嗯,你先下去吧。”黎清點了點,将他打發走。
忽然,鄰桌的幾個大汗傳來說話的聲音,“哎?你聽說了嗎?江南發生災荒了!”那個大汗神秘兮兮地還壓低了聲音,卻不知在沈慕煙一行人的耳朵裏,能清楚的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和内容。
沈慕煙看了黎清和淩陽一眼,眼裏都是不知道的疑惑,按理說,這麽大的事情,當地官員早就應該上報給朝廷讓皇上知道了呀,可是京城裏卻不曾傳來丁點消息。
“什麽災荒呀?現在正是春分,不是該播種的嗎?”另一位大漢好奇的問着之前挑起話頭的那位大漢。
沈慕煙在一旁也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想知道神秘大漢會怎麽回答。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江南去年發生了雪災,就是去年冬天,糧食什麽的好像都凍壞了。”桌上的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沒有糧食,那豈不是又要多了許多的災民?”
“對呀對呀,這可怎麽辦?朝廷是不是該開倉放糧了啊?”
“那可未必,說不定還要在咱們這邊征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