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清楚今天的事情,然後來求我,或許我會把你從馬上放下來。”
語氣中的淡然讓沈慕煙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懲罰自己,隻不過就算是在前世,方及笈的年紀,自己的确還是不會馬術的。
說話之間,南宮祺再次從馬身上跨過,輕巧的落在地上,手中緊緊抓着缰繩。
“你這樣當真是在懲罰我?”
沈慕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遊移不定的神色,在看着南宮祺眼中的笑意之後,隐約間總是會想到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還沒等南宮祺有任何的反應,順着馬籠頭上的繩子,沈慕煙一把就将南宮祺手中的缰繩搶了過來抓在自己的手裏。
再一次用小腿夾了一下馬肚子,胯下的寶馬便用盡了速度奔馳着,将他遠遠的甩在身後。
身後隐隐約約傳來叫喊的身影,但是這一次不同于南宮欽,沈慕煙再也沒鼓足勇氣回頭望向他的那雙眼睛。
好在這一次馬駒再沒有受驚,在沈慕煙拉緊了缰繩之後,便不偏不倚的停在了将軍府門前。
黎清剛從禦肆坊回來,在門前便看見了身騎駿馬的沈慕煙,不由得怔了一下。
“黎清,幫我把馬牽到後院偉些好糧草,這可是端王殿下送給我上好的馬駒。”
沈慕煙稍微平緩了呼吸,一躍而下落在地上,将手中的缰繩交到了黎清的手中。
“真是稀罕事,小姐什麽時候學會了騎馬?”
黎清眼中的驚訝毫不遮攔的展現出來,如果沈慕煙告訴她自己是在前世學會的,勢必會被當成燒糊塗了吧。
“這有何難,再不濟我也是将門之後,天生便會馬術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吧。”
淺淡的笑意從嘴角綻開,沈慕煙将淩亂的發絲向後一攏,不經意間的動作還是讓她灑脫的淋漓盡緻。
“府中有什麽事嗎?”
在拍了拍駿馬的額頭之久,沈慕煙随意的問了一覺,并未想引起片刻波瀾。
隻是在問了這一句之後,黎清的臉色才有所變化。
“小姐騎馬回來的時候,黎清差不多剛走到門口,可是在路過的實際上,看有許多家丁在往回搬夾竹桃,說是……奉了二小姐的命令。”
眼看着黎清的臉色有所變化餓,沈慕煙也沒有接着問下去,隻是微微一點頭。
這個沈清華,還是和前世一般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分明知道母親對花粉過敏。
尤其是在碰到夾竹桃之後,手臂上會起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疹子,竟然還要搬回來這麽多的夾竹桃。
算算日子,該是快到了甯夫人的生辰,沈慕煙不應多加思考也知道她搬回來這麽多夾竹桃意欲何爲。
隻是若是尋常之物她也就不多加阻攔了,但是事關母親的安慰,就容不得她們母女二人再在府中橫行霸道了額。
“黎清,你回市集上,讓他們把夾竹桃全都放回去,錢照給,就說是奉了我的命令。”
沈慕煙兩道彎眉緊緊的蹙了起來,想到平日裏甯夫人還有沈清華嚣張跋扈的模樣,便不自覺的想挫挫她們的銳氣。
“小姐,現在府中甯夫人掌事有一段時間了,我們就這樣得罪她,有些說不過去吧。”
黎清的眼中依舊帶着一些猶豫,可是在看到沈慕煙嚴肅的表情之後才确定下來。
“得罪她們又能怎麽樣?不得罪她們難道就要看着母親身上長滿紅疹子?我們母女二人公主郡主之身,哪個不比他們金貴?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如何。”
沈慕煙原本嘴角挑起的弧度逐漸松懈下來,笑容僵硬住的臉頰看起來更加令人畏懼了一些。
青蔥蓮步朝着将軍府的深院走了進去,還沒等靠近,就已經聽見沈清華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就說這支花簪好看,娘親買了準沒錯的,五十兩銀子,倒也不虧。”
屏風後的沈慕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五十兩銀子?她們母女二人的月例加在一起,也就是這個數字吧。
母親倒也糊塗,竟然交給她這樣一門差事,倒給了她中飽私囊的機會。
“咳咳。”
屏風後的沈慕煙故意發出一些聲響,才讓她們二人的笑聲稍微收斂了一些。
“正巧,你們二人也在這裏啊。”
臉上佯裝出來的笑容毫無破綻,讓沈清華與甯夫人也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甯夫人雖然是沈慕煙的庶母,可是礙于她郡主的身份,也隻能站起身來迎接。
“是啊,今日天氣好,我們母女二人便在這曬曬太陽。”
聲音聽似溫柔,可是如果方才沈慕煙沒有聽到她們談話的話,估計也要被這樣的聲音給迷惑住。
“甯夫人頭上的發簪好生别緻啊,看來該不會是尋常之物吧。”
沈慕煙裝作随意一瞟的樣...子,目光便落在了她頭上的那根發簪上,眉眼之間都流露着羨慕。.....
見了這樣的神情,甯夫人臉上自然也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将發簪往發髻裏又别了别。.....
“慕煙真是好眼力啊,這是我和清華今日上街時買到的,整個京城絕無僅有,隻有這一根。”
那樣得意的表情讓沈慕煙一瞬間産生了一絲反感,恃寵而驕從來都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情。....
“嗯……不知當講不當講,甯夫人就不覺得這發簪的顔色,不太相襯嗎?”....
手掌在嘴邊捂了一下,沈慕煙裝作左右爲難的樣子說出了這句話。
“這便是姐姐的眼力不好了吧,娘親膚色白皙,配上這樣正紅色的發簪正好可以襯的肌膚潔白勝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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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親膚色白皙,确實正适合這正紅色,隻是這身份……”沈慕煙故意說一半,像甯夫人這麽有心計的人,肯定聽的懂,反倒說一半像是給他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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