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慕煙的雙腿跨上汗血寶馬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身下的那股力量。
健碩的肌肉縱橫,馬背強勁有力,讓沈慕煙怦然心動,這樣的寶馬,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南宮欽的思緒被猛然間拽了回來,看着沈慕煙略帶驚喜的眸子,眼中也帶着自得。
“既然皇妹喜歡,那邊贈予你了,反正本王一向不善馬術。”
腦海中的思路微微一轉,南宮欽便想到了剛才的事情,想到了該如何措辭。
“對了,剛才太子和你說的可是焦尾琴的事情?”
南宮欽心中清楚,以他哥哥的這個性格,絕對不會沉得住氣,隻說這麽一件事情。
滿心等着沈慕煙告訴自己答案,等來的卻是她微微一點頭。
“不錯,剛才太子殿下的确是要将焦尾琴贈予我,臣妹見了這馬駒心動,便先行一步了。”
回首間巧笑倩兮,但是随口應承下來的語氣卻讓南宮欽感到爲難。
還沒等他再次問出口,沈慕煙便已經一夾馬肚子,在廣闊的草原上升騰起一陣青煙,沒有了蹤影。
南宮欽上前追了幾步,可那是他親手挑選的汗血寶馬,單憑他的腳力自然無法就這樣追趕上。
馬上碧綠色的身影微微回眸,看着身後的南宮欽被甩的老遠,臉上才閃過一抹愉悅。
嘴角挑起來的弧度明亮而有豔麗,若非是離開了他們二人的身邊,自己保持那樣虛僞的笑意,一天下來臉都要僵了。
想起方才南宮欽欲言又止的模樣,沈慕煙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心中疑惑不假,可是她與南宮盛說的,也的确是焦尾琴的事情。
今日與他們二人分别赴約,并非是爲了兩家讨好,而是要讓他們對對方猜疑,這才是沈慕煙最終的目的。
小腿夾的愈發的禁,沈慕煙胯下的馬駒四腿奔騰,在廣闊的草原上狂奔着,耳邊呼嘯而過徐徐涼風。
正當她拉過馬鞍想要随處停下的時候,卻發現身下的馬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深陷失控。
沈慕煙手中的缰繩拉的越緊,身下的馬駒也就愈發的躁動,幾度險些将她摔到馬下。
若非在前世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或許此時自己早就被甩了下去。
制服驚馬并非難事,可是難就難在,這一次重生之後,沈慕煙身上的力道自然也就不如前世。
無論她怎樣努力夾緊馬肚子拉動缰繩,都沒能讓它停下,反而愈發的暴躁。
正當胯下寶馬再次躁動,即将把她甩到馬下的時候,一股猛烈的勁道從前方傳來。
一雙熟悉而又寬厚的手掌抵在馬駒的頭顱上,硬生生的将它當地必停,才讓沈慕煙有了喘息的機會。
還沒等看清他的臉頰,玉帶靴就已經擡起,矯健的身姿跨過馬身,直接落在沈慕煙的身後。
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身被圈禁在懷中,讓沈慕煙在一瞬間清醒過來,可是那熟悉的味道卻又讓她無法鼓足勇氣來拒絕。
“堂堂将軍的千金,竟然連一匹驚馬都馴服不了?”
輕佻慵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沈慕煙隻是用手指頭,都猜的出來身後的人便是南宮祺。
想來他應該是和父親同一時間回來的,這幾天隻是在想南宮盛與南宮欽的事情,竟把他給忘了。
“我一屆女流之輩,就算馴不了驚馬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更何況,又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爺一般英明神武。”
沈慕煙将身子微傾,盡量遠離南宮祺堅硬的胸膛,這話落到他的耳中,卻像是微嗔一般的讓人作癢。
“本王自然知道自己英明神武,卻沒想到你也深知這一點。”
粗壯的手臂向前一伸,将剛剛遠離自己的沈慕煙拉了回來,兩個人相差不過分毫。
在馬上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發絲飛翹起來,在南宮祺的臉上胡亂的撥弄着,弄的人心發癢。
“三王爺既然英明神武,就應該多用到朝政上,無端端的來找我做什麽?”
自打聽到南宮祺的聲音開始,盡管心尖不住的顫抖,卻還是讓沈慕煙頭腦劇烈疼痛着。
前一世,他那般冰冷的目光投射到身上的時候,似是千萬把利劍!
遠比那天晚上刺到她身上的箭矢更加鋒利,沈慕煙并非是不想,而是不敢再對上那一對眸子——
既然這一世已經重來,她就絕對不可能再重蹈上一世的惡果。
他唇齒間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畔,沈慕煙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本王之前說過的有些喜歡你,難道你都沒放在心上嗎?竟然這樣無情的趕我走。”
這樣近乎癡纏的話語是沈慕煙久久未曾聽到過的,她身後的南宮祺,依舊是當年的那個人。
“那有如何?隻不過是三王爺一廂情願罷了。”
在噴灑的熱氣下,沈慕煙依舊沒能抑制得住自己的心,微側過頭望向南宮祺那張面頰。
隻是剛一回過頭,不成想他已經等在了耳畔,兩個鼻尖正巧觸碰到一起。
近距離的觸碰讓沈慕煙一瞬間縮了回來,将頭偏到另一側,竭力掩飾着逐漸發紅的臉頰。
“我的一廂情願,你就可以出來和别人的男人見面嗎?這匹馬應該是端王的吧。”
南宮祺的語調在倏忽間就冷淡了下來,語氣轉變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醋壇子,就算是重來一次,也沒見他有任何的收斂。
“我是你的王妃還是側室?我與誰見面,礙着三王爺什麽事了?”
雖說無奈,沈慕煙言語之中還是忍不住嗔笑了一聲。
“我送你的玉佩呢?”
蓦然間轉變的話題讓沈慕煙沒反應過來,恍惚間想起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在我房間,王爺可是要收回去?”
冷笑聲從身後傳來,沒聽見南宮祺的聲音,反倒是胯下的馬踏動了幾下蹄子,在草原上再次奔馳了起來。
“我送你的玉佩你不帶在身上,反倒和别的男人出來幽會,你當真以爲我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