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生男生女,生一個生兩個,對于歐陽厚儀來說都是一樣的,“好,聽你的,就生兩個,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你說生兒子就生兒子嗎,要是生的都是女兒,你就不喜歡了?”
“要是生兩個跟你一樣古靈精怪的女兒,我還不得頭疼死,罵吧舍不得,打吧更舍不得,要是個兒子,我就直接上鞭子了。”
何雲旗哼了一聲,“這都是你重男輕女的理由,就是女兒也可以教訓啊,你以爲我就沒有被父親兄長教訓過?”
“那就先生個兒子吧,然後哥哥照顧妹妹,等以後我們走了,我們的寶貝也有人照顧。”
何雲旗笑:“這還沒影的事情呢,就你的寶貝了,你的女兒是寶貝,那我是什麽?”
将何雲旗扶着躺在床上,從背後摟住她,“你是大寶貝,女兒是小寶貝,你們都是我的寶貝。”
“這還差不多。”打了一個哈欠,何雲旗說:“不行了,太晚了,快睡吧。”
兩個人像蝦米一樣拱着身子抱在一起,安安穩穩地睡了。
又過了十來天,他們結婚滿一個月了,何雲旗的的肚子也有兩個月了,歐陽厚儀這才放人出來。
這天一大早,歐陽厚儀就指揮着丫鬟們收拾東西,何雲旗好奇地問:“你這是收拾什麽呢?”
歐陽厚儀道:“你在學校肯定沒有在家裏舒服,我讓丫鬟們将你平時用慣了的東西收拾一份送到學校裏,累了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何雲旗好笑地攔住忙碌地丫鬟,“不用收拾了,這些東西都用不上。”然後轉頭跟歐陽厚儀說:“學校的東西都是我平日裏用的,舒服的很,不用換了。再說,你這麽大的陣仗,别人還以爲我當了都督夫人之後,就都抖起來了呢。”
見她堅持,歐陽厚儀也不再堅持,“那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感覺不舒服了,一定要立刻跟人說。”
“好了,我知道了。”
“還有,之前一直是孟叔跟着你的,現在我再給你一隊士兵,專門保護你的安全,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他們去做,他們做不了也會回來告訴我的。我還給你配了一輛車,以後你出門就坐車去吧。”
何雲旗抱着他的腰,在他寬厚地胸膛上使勁蹭了蹭,“你真好。”
“知道我好就乖乖的,别讓我擔心。”
将何雲旗送上車後,歐陽厚儀就帶着柳副官去軍營了。自從他結婚之後,一直跟何雲旗黏在一起,都有一個多月沒有去了,這次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何雲旗帶着一隊人浩浩蕩蕩地往振華女校去,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到了振華女校,士兵們守在門口,何雲旗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恰好何惠馨沒課,見侄女終于來了,笑着問她:“厚儀終于舍得放人了?”
“可不是?他再不讓我出來,我就要翻牆出來了。”
“就你現在還能翻的了牆?快老實些吧,不然不等厚儀收拾你,你父親就要動手收拾你了。”
又閑聊了幾句,兩個人就開始讨論正事了,自從何雲旗結婚之後,大家都默認她擔任校長的時間不長了,于是就開始琢磨繼任者了,之前何雲旗有意培養謝研閏,可自從何惠馨回來之後,大家都覺得何惠馨更适合做校長這個位置。還有一點就是,何惠馨作爲何雲旗的親姑姑,在某種程度上,這層關系更利于振華的經營。光這一點,謝研閏就比不了。
而謝研閏也知道自己能力不如人,也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麽,還是像以往一樣上課。
“這次過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何惠馨道:“我看了你去年的賬目,根據去年的例準備的,過兩天東西就能送到了。”
“好,這幾天辛苦姑姑了。”
何惠馨笑道:“你這孩子,怎麽還跟我客氣起來了。”
何雲旗說:“以後我的月份越來越大,還有很多事情要姑姑去做呢。”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何雲旗正打算去食堂吃飯,孟叔就送來一個大食盒,“大小姐,這是都督吩咐廚房給大小姐和姑小姐準備的。”
何雲旗笑道:“還能餓死我不成,就他咋咋呼呼的,忒煩人。”
何惠馨接過食盒,“他也是擔心你,再說,這食堂裏的東西到底沒有自家做的有營養,快坐下吃飯吧,孕婦不經餓。”
剛坐下吃了沒幾口,突然孟叔又沖了進來:“大小姐,不好了,都督中槍了!”
何雲旗大驚失色,猛地站起來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杯,“怎麽回事?他不是去軍營了嗎?”
孟叔跑的滿頭大汗:“聽一個小兵說,就是在軍營的時候,遭受了自己人的襲擊,一槍打在了後背,正面就是心髒的位置。”
一聽這話,何雲旗的身子晃了晃,何惠馨連忙扶住她,“你先别着急。”又問孟叔:“現在厚儀在哪裏?可有立即做手術?”
孟叔道:“軍營裏有軍醫,又從聖瑪麗醫院找了外國醫生過去,回來的人一部分去醫院了,另一部分就跑到這裏來送信了。”
打在後背上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何雲旗強自鎮定,“我現在要去軍營看看,你快讓車開過來。”
何惠馨擔憂地說:“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何雲旗強笑一下,“我沒事,姑姑不用擔心。”
知道這個侄女倔強的很,何惠馨也隻好妥協,扶着她上了汽車,又叮囑司機:“路上一定要開得穩一些,被颠着你們夫人。”
可車一開,何雲旗就吩咐司機:“開快點兒。”
司機爲難:“可何女士是要開穩一些。”
“聽我的,快開。”
司機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從後視鏡裏看到何雲旗焦急地神色,歎息着将油門踩到底。
颠簸的土路上,汽車快的跟飛起來一樣,何雲旗摸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強忍着不适,生怕被旁邊的孟叔看過來。
軍營其實就在城外,離城裏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可在何雲旗總覺得車開不到目的地,一路上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路。
好容易到了軍營,何雲旗一下車就有些腿軟,還是柳副官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夫人,你沒事吧?”
何雲旗搖搖頭,“我沒事,都督他怎麽樣了?”
柳副官神色凝重,“情況并不樂觀,軍醫說位置離心髒太近,恐怕有危險。”
何雲旗眼前一黑,差點再次跌倒。
柳副官将她扶到椅子上做好,“夫人别擔心,都督他大大小小的傷受了不少,每次都能化險爲夷,這次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何雲旗雙手合十,忍不住求起來觀音菩薩:“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求你一定要保佑他。”
突然,柳副官叫了一聲,聲音都變了:“夫人,你怎麽了?”
何雲旗低頭一看,有一股鮮血順着大腿流了下來,她呆呆地說:“我肚子疼!”
“快!醫生!快給夫人看看!”柳副官大叫一聲,若是夫人有什麽事情,他就可以以死謝罪了。
軍醫迅速地進來給何雲旗看了看,“有流産的征兆,不過還好平時身子強壯,好好卧床休息,再吃些安胎藥大約就能好了。”他抹抹頭上滲出的汗水,幸好從軍之前還給産婦看過,不然他們一群外科大夫,還真處理不了這種情況。
“快起抓藥!”柳副官吩咐道,想了想又說:“快去城裏将舅爺找來,讓他來親自照顧夫人。”
軍醫正巴不得呢,急忙出去吩咐了。
何雲旗躺在歐陽厚儀平時在軍營裏休息的地方,臉色蒼白地說:“柳副官,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你快去看看都督怎麽樣了?”
柳副官跟蠟燭一樣兩頭燒,燒的她焦頭爛額的,跑到手術室外邊問了問出來的護士,被告知還在手術中。回來跟何雲旗說:“這麽長時間了,還在手術就說明都督生命沒有危險。”
何雲旗算聽明白了,若是打到心髒上,人早就不行了,還在手術中,就說明搶救回來的幾率很大。
這是一個令人開心的消息,何雲旗隻松了一小口氣,然後問柳副官:“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到事情的經過,柳副官就歎息不已,開槍的人是歐陽厚儀衛隊中的一個士兵,跟着歐陽厚儀有五六年的時間了,誰能想到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後襲擊了呢?
“是都督的一個衛兵叫喬中,平時都督待他也不薄,開槍後我怕他自盡,就卸了他的下巴,等着都督醒來審問。”
何雲旗道:“你将他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問。”她倒是想知道,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殺她的愛人!若是被她找到了幕後的主使,她一定要将人碎屍萬段!她這還是頭一次心中産生了殺意,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這種念頭。
誰讓那個人傷害到了她最愛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