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旗一覺醒來,舒服地伸了伸懶腰,還是在自己床上舒服,嫁給歐陽厚儀的這幾天,每天晚上她都被纏的受不了,兩個人抱在一起熱的她出了渾身的汗,就這樣歐陽厚儀也舍不得放開,直到她惱了踹他兩腳,才會不情不願地放開。
“你醒了?”歐陽厚儀從外邊走進來。
何雲旗坐起來問:“你怎麽在這裏,不是陪着父親哥哥說話的嗎?”
歐陽厚儀捏捏她的小鼻子,“沒良心的東西,扔我一個人面對,你就不怕父親打我一頓?”
“你之前拍馬屁的時候,不是說要将我的父親當成你的父親嗎,父親要教訓兒子,難道有什麽不妥?”
歐陽厚儀搖搖頭:“就你有理,幸好我提前送了舅兄一把槍,不然我現在肯定被揍得鼻青臉腫了。”
想到他們昨天還爲給家人準備什麽禮物而争執呢,何雲旗說準備普通的禮物就好,可歐陽厚儀執意要送一把手槍,争執半天最後還是何雲旗妥協了,原來他是在這裏等着呢。
“我看哥哥特别喜歡那把手槍,看來你是送對禮了。”
“是啊,幸好我堅持了,不然一頓打跑不了。”
兩人相視一笑,何雲旗說:“我帶你去逛逛我的院子吧,你還沒有來過呢。”
歐陽厚儀單膝跪地,爲她穿上鞋子。
何雲旗看着她的頭頂,心中想着,若是一個男人肯爲你低頭,那就是真的愛你吧。
“好了,走吧。”歐陽厚儀一擡頭,就見何雲旗直勾勾地看着他,“怎麽了?”
何雲旗搖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你真好。”
歐陽厚儀親親她的嘴唇,“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兩個牽着手在院子裏轉了轉,何雲旗介紹道:“這個院子叫警醒堂,當初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想讓自己時刻保持警醒,免得被富貴迷花了眼。”
“這個名字好,要不你也給咱們的院子起個名字?”
何雲旗想了想,“要不就叫緻遠院吧。”
歐陽厚儀将兩個字在嘴裏咀嚼了幾遍,才說:“這個名字不錯,以後咱們的院子就叫緻遠院了。”以前他的院子就是沒有名字,别人也知道那是他的院子,他不開口起名字,别人也沒有這麽大的權力,于是院名就一直空着。
然後何雲旗又帶着歐陽厚儀去了自己的書房,“平時我看書寫字就在這裏,等這裏還有些書沒拿走,一會兒走的時候将這些都打包帶走。”
歐陽厚儀随意的拿起一本書翻看了看,笑道:“你也會看這種書。”原來他拿的是一個話本。
何雲旗笑道:“看話本怎麽了?閑暇的時候随意翻翻看些才子佳人的的也挺好的。”
“那你有沒有看出個門道來?”
何雲旗當真跟他讨論了起來,“你說這話本裏的事情是真的嗎,就比如我家來說,我的院子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會挨着外牆,怎麽就在繡樓裏就看到了外邊的路人了呢?就算是門戶小一些的,在後花園蕩秋千看到了,可若是大剌剌地溜出去,難道看門的門房和伺候的人都眼瞎嗎?還有,那些佳人們也太沒有見識了,見了一個男人就往終身上想去了,這也太草率了些吧。而且,西廂記裏的紅娘,似乎居心不良,正常的丫鬟不是應該勸着自家小姐不要見外男嗎,她怎麽還幫着外男跟小姐私會?”
歐陽厚儀笑了笑,“看來你看書不是一味的隻看情節,不錯,你質疑的有道理,書上的佳人根本不是什麽大家小姐,而是暗娼,不過是用大家小姐的名号欺騙那些嫖客而已,要不然,就算是小姐懷了孕,她家的大人也不會同意他們的婚事的。至于紅娘的行爲,一種是爲伺候的人拉皮條,一種可能就是她也看上了書生,所以才慫恿她家小姐跟人私會,等她家小姐嫁過去後,她就能撈一個姨娘當當。”
何雲旗啧啧稱奇:“原來還有這種人,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都有。”
将書放回書架上,歐陽厚儀扶着她坐下,“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窮酸書生的意淫。你快坐下來,别累着了。”
何雲旗笑着說:“才一個多月,哪裏就累到我了?”
歐陽厚儀正色道:“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一定要好好養着。”
“那可養不了,過不了幾天我就開學了。”
“不行!”歐陽厚儀黑着臉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能工作,好好在家給我養着,等三個月胎穩了之後再去學校不遲。”
“不行,現在正是招生的時候,我不去盯着不放心。”
“難道學校離了你就不能正常上課了?孩子才是我們最重要的!”
何雲旗見他真的生氣了,急忙讨好地說:“行,聽你的。”然而心裏想的卻是:難道你還能綁着我的腳不成?
歐陽厚儀總覺得她答應的太快了,似乎有什麽陰謀,不過看在她表現尚可的份上,就先饒了她,等以後若是有什麽動靜,他再動手收拾不遲。
兩人又逛了逛,何雲旗講了許多自己小時候的趣事,歐陽厚儀坐在何雲旗自小長大的院子中,覺得人生圓滿了。
何明哲不舍得女兒早早離開,愣是将他們留下吃了晚飯再走。江南有個講究,新娘子回門的時候不能在娘家吃晚飯,不然娘家會被吃窮的,不過何家人都不在乎。
在婚後的第十天,振華女校終于開學了。
這天早上,歐陽厚儀将文件都搬到緻遠院準備守着何雲旗,不給她出門的機會。
“你這些都是機密,在這裏辦公被被人看去怎麽辦?”
歐陽厚儀一個眼神掃過去,吓得丫鬟們都悄悄地退了出去。何雲旗沒奈何,隻好也拿了一本書看,反正她的事情不重要,看誰能耗得過誰。
之後,一波波的人進來彙報,又不敢進來,隻好站在院子裏彙報,有的事情歐陽厚儀當場就回複了,有的事情記錄下來等他想好了再回複。
何雲旗托着下巴看着他,歐陽厚儀頭都不擡的問:“在看什麽?”
“你工作的樣子真好看。”
“那以後我工作的時候都帶着你,讓你看個夠。”
“不不不,”何雲旗連連擺手:“千萬别,我又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是獨立的個人。”
“你是我的妻子,我願意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
“沒想到你這麽粘人,我真是後悔啊。”何雲旗歎息着搖頭。
“那沒有辦法,你都嫁給我了,貨物出倉,概不退貨。”
“噗嗤!”何雲旗忍不住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冷着臉說笑話特别的喜感。”
歐陽厚儀擡起頭,“隻笑了就好。”
終于忍不住了,何雲旗趴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真是太可愛了。”
不等她退回去,歐陽厚儀将手伸到她的腋下,将人拎了過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後劈頭蓋臉地吻了下去。吃不到肉,總能喝點肉湯吧。
不知過了多久,何雲旗被憋的滿臉通紅,她大口地喘着氣,“我喘不過氣來,想去花園走走。”
“嗯,我讓人跟過去伺候你。”
“不用,我帶着書墨就行了。”
歐陽厚儀也不強求,“好,你有不舒服的地方馬上跟人說,别藏着掖着。”
“好了,知道了,啰嗦!”
何雲旗隻帶着一個書墨去了花園,園子裏的花開得正好,“你去摘幾朵花插在瓶子裏給都督送過去。”
“好嘞!”書墨從伺候花草的下人那裏拿來一把竹剪子,照着何雲旗的吩咐見了一大把花,然後抱着花送回去了。
這院子裏總是不缺人,書墨走了自然有被人上來伺候,何雲旗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問伺候花草的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進來伺候的?”
那個丫頭說:“奴婢叫花奴,奴婢的爹以前是給老爺子伺候花草的,自從老爺子死後,歐陽家的主子都不喜歡花草,我們就被派到别的地方伺候了,後來都督回來之後,就将我們買了過來,奴婢就跟着爹一起爲都督打理這花園。”
何雲旗笑道:“你倒是伶俐,我問你一句就噼裏啪啦将什麽都說了。這個名字也好,侍候花草的可不就是花奴呢。不過,我不喜歡别人自稱是奴婢,你有你自稱‘我’就行了。”
“是,奴婢哦不,我知道了。夫人喜歡什麽花,我搬過來跟夫人賞玩。”
何雲旗道:“我也沒有特别喜歡的花草,外邊又曬,你陪我說說話吧。”
“是,夫人想聊些什麽?”
何雲旗問:“這個花園通到哪裏去的,可有什麽後門小門之類的?”
花奴回到:“在花園東邊有個小門,不過出了小門還有一條巷子,我們平時幹活就是走那條巷子過來。”
“那巷子通到哪裏?”
那條巷子通到好幾處地方,就是給我們做下人走着方便的,免得我們幹活要運的水啊肥料之類的在府裏亂走,讓主子們看了不高興。“
何雲旗暗自歎息,自己真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