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厚儀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起來,“我是看看我夫人到底有多美。”
“噗嗤!”何雲旗笑了,“以前沒發現你還有這麽油嘴滑舌地一面。”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你就一直這麽看着我?”
“嗯,看多久都看不夠。”
這種情話任誰也招架不住,何雲旗将臉埋進他的胸膛裏,“沒想到你這麽會說情話,是不是經常跟别的女人說?”
歐陽厚儀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嗯,的确不少,光我記得的就有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還有梨園戲子,青樓花魁,環肥燕瘦,什麽樣的都有。”
聽得何雲旗笑得直不起腰來,“就你?還環肥燕瘦?去了還不給人吃幹抹淨?“
“此言差矣,我隻被你吃幹抹淨。”
兩人又調笑了幾句,就有丫鬟進來伺候,歐陽厚儀道:“這會兒柳副官應該醒了,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你不是說柳副官喝醉了嗎?他現在能起得來嗎?”
“他早就将酒換成白水了。”
何雲旗失笑,“原來他這麽滑頭。”
歐陽厚儀說的家人,也就柳副官夫妻和王叔,至于跟他有血緣關系的那些人,在他眼裏根本就算不上親人。
幾個人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柳副官端着酒杯就要敬何雲旗,卻被歐陽厚儀攔住了,“她現在不能喝酒。”
“爲什麽?”
何雲旗拽拽歐陽厚儀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歐陽厚儀卻覺得這是件好事,于是說:“告訴你們也無妨,雲旗她懷孕了。”
頓時,飯廳裏靜悄悄地,三個人面面相觑,有些反應不過來。最後還是王叔最先反應過來,他喜道:“真的?太好了!老爺子底下有知一定高興壞了。”
曹倩倩也連忙說:“恭喜恭喜,這的确是不該喝酒,等着我去廚房讓大廚做些孕婦吃的。”
“不用不用,”何雲旗急忙拉住她,“我吃這些沒關系的。”
柳副官憤憤不平地說:“我跟倩倩都成親好幾年也沒也懷上,怎麽你們就,”話沒說完,腳就被人踢了一腳,他立即就閉了嘴,然後轉頭向歐陽厚儀敬酒:“那你總能喝吧,你總能喝吧。”
歐陽厚儀将酒推過去,“我也不能喝,會熏到孩子的。”
柳副官無語凝噎,自己默默地喝掉了杯中的酒,心中暗自下了決心,等一會兒就回去好好努力,就不信努力不出一個孩子來。
雖然沒有喝酒,不過大家吃的還算愉快。吃完了還去後花園乘了一會兒涼,然後才各自回房休息了。
歐陽厚儀心心念念想将人娶進家門,卻隻能看不能吃,心中的促卒是别人無法理解的。何雲旗躺在裏邊暗自發笑,這個男人的精力她是見識過的,幸好她早早将有孕的事情說了,不然不知道怎麽被折騰呢。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睡的迷迷糊糊地問:“你做什麽拉我的手?”
聽不到人回答,她的手就被按在了某處,滾燙滾燙的,她不耐煩地捏了一下,那人悶哼了一聲,然後就帶着她的手包住了某處。
之後做了什麽,何雲旗好像記得,又好像忘記了。第二天一大早,何雲旗起床後就問他:“你昨天做了什麽了?”
歐陽厚儀的的耳朵都紅了,“什麽也沒幹,你餓了吧,我們快吃飯,吃了飯就認識認識管事們。”
雖然何雲旗還是有些狐疑,不過見他說沒事了,也就不再去想了。
歐陽厚儀年少的時候也求助過五指姑娘,不過後來權勢越來越大,身邊最缺的就是女人,嘗過滋味後就興趣索然了,是以在女色上一直淡淡的。昨晚佳人就在身邊,他躺在旁邊心猿意馬的,于是鬼使神差地做了那等事情。幸好何雲旗不太懂這些,又睡得迷迷瞪瞪的,這才沒有計較,不然丢臉就丢大了。
吃完早飯,府裏的管事們就在院門口候着了。何雲旗知道他不願意讓閑雜人等進他的院子,于是跟人說:“等我出去見他們吧。”
歐陽厚儀攔住她:“不用,以後你就是這個院子裏的女主人,你想去哪裏都行,難道有什麽事情,還讓你去找下人們?”
于是,一衆大小管事就井然有序地進來了。
其實歐陽厚儀對府裏的人也認識不全,于是跟着何雲旗一塊将人認識了一遍。
“以後你們隻需記住一條,夫人的話就是我的話,若是被我發現有誰忤逆夫人,就嘗嘗我的家法。”
衆人都齊聲稱是,歐陽厚儀這才滿意地讓人都退下了。
等人都退下了,歐陽厚儀問:“你的那些嫁妝産業都收拾的怎麽樣了,要不要我派個人給你?”
何雲旗說:“這個不用擔心,有書墨帶着呢,我的那些産業還是以前的人管着,出不了岔子。”說道嫁妝,何雲旗就歎氣:“當初姑姑出國前就說将嫁妝贈給我,可我沒要就說給姑姑照看着,等她回來後,将這些年的收益也給了她,可她就是不要,這次還非要讓我陪嫁過來,我在這裏難道還能餓着我?”
歐陽厚儀道:“她不願意你就先給照看着,等她再嫁人的時候再給她就是了。”
何雲旗愁眉苦臉地:“我倒是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心人,之前她出國前,有個男人看上我姑姑,可我姑姑那個時候剛和離不久,沒有再嫁的心思,這次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消息,又找上門來,原來他這些年一直等着我姑姑呢。可我姑姑的心腸硬的跟石頭一樣,死活不松嘴,我真是拿他們沒辦法。”
“那你姑姑是什麽意思呢?”
“在我看來,我姑姑對那個人也不是沒有感情,或許是因爲之前受的傷害,對男人沒有信心了吧。我前邊那個姑父跟我姑姑還算是青梅竹馬呢,可該變心還是變心了。”
歐陽厚儀笑道:“原來這鐵石心腸是你們何家的特産,那個男人才等了幾年,我可是等了十幾年呢。”
何雲旗嗔道:“胡說什麽呢,難道我十歲的時候你就惦記我了?那你不是戀童癖?”
要不是何雲旗還有身孕,他肯定就要動手了,“什麽戀童癖,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收拾你。”
何雲旗撇撇嘴,“這都是你自己說的,怎麽還教訓我了?”
歐陽厚儀才不會說,在她小的時候他就惦記上她了呢。
等到三天回門的時候,歐陽厚儀命人帶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帶着何雲旗去了何府。
何明哲帶着兒子兒媳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見女兒的小臉紅潤有光澤,這才放下心來。
孫佳佳笑道:“快進來吧,父親都等了好久了呢。”
歐陽厚儀歉意地說:“我們是小輩,怎好讓父親在門口等着我們。”他這聲父親叫的溜,何氏兄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就坦然地讓兄妹兩看着,然後扶着何明哲的手進去了。
孫佳佳在後邊悄悄問何雲旗,“這幾天你過得怎麽樣,父親和你哥哥擔心壞了,要不是不能上門,他們早就上門看你去了。”
何雲旗笑:“我過得很好,他對我也好,你們不用擔心。”
“你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你哥哥這幾天,每天都得将都督罵上一遍,看得我笑得不行。”
何雲旗腦補了一下哥哥罵人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我還沒有見過哥哥罵人麽呢,等什麽時候有機會一定要見識見識。”
前廳裏,歐陽厚儀奉上禮品,“這些是一些補品,給父親補補身子。”
何明哲瞥了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麽客氣。”
歐陽厚儀道:“您是知道我的,我的親生父親從來沒有管過我,也從來沒有體會到親情的溫暖,是您讓我感受到了父愛,孝敬您是應該的。”
何氏兄妹又齊身抖了抖,這馬屁拍的,把人的牙齒都酸到了。
不過這番話卻取悅了何明哲,“既然你這麽說,我以後就把你也當做兒子看待,若是你有什麽做錯的地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那是應當的,父親肯指導我,是我的榮幸。”
何雲旌湊到妹妹身邊,竊竊私語:“這厮平時也是這麽溜須拍馬?”可聲音卻能讓所有人都聽清。
何雲旗搖搖頭,“他平時連話都不多,這次恐怕是谄媚鬼上身了吧。”聲音同樣不小。
何明哲拿兩個孩子沒辦法,搖頭笑道:“當事人還在呢,你們控制着點兒聲音。說的大家都笑了。
“對了,雲澤呢?”何雲旗看了一圈問道。
“禀大小姐,二少爺在夫人院子裏呢。”
“姑姑呢?”怎麽人不全。
“姑奶奶一大早就出去了,說大小姐來之前一定回來,不知道有什麽事還沒回來呢。”
何雲旗變說:“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給絆住了,派個人去找找吧。”
歐陽厚儀道:“你不用管,我這就去派人,一準兒能找到。”
然而派出去的人還沒出門,何惠馨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