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山抓住二才的手,應該是有些用力了,二才哀嚎的喊了起來,“叔,你輕點,輕點。”
“快說,你在哪看到他了,怎麽知道是他?”張齊山又問了一句。
“背影,那個背影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二才道。
二才擺脫了張齊山的手,嬉皮笑臉的說道,“叔,這事你是不是多少給點……”
張齊山皺起了眉頭,“昨天不是剛給了你。”
“昨天一晚上都輸了,叔,您在給我點,算我借您的,等我翻了本,我一定還給您。”二才看着張齊山,眼神裏透出貪婪。
“你要多少?”張齊山眯着眼睛問了一句。
“我也不多要,你再給我一千就行了。”
“你還沒有多要,我沒有那麽多,最多五百。”張齊山自然知道錢進了二才的手裏,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怎麽還會回來。
“不給就算了。”二才說完擡腿就要走。
我趕緊來到張齊山跟前小聲的說道,“要是有的話,趕緊給他,耽誤了時間,那人恐怕跑了。”
昨天,他事事搶在我們前面,今天若是被他知道了消息,恐怕我們去了,他人已經跑了。
張齊山很是不情願的從兜裏拿出一千塊錢遞給了二才,“趕緊說,人在哪裏?”
那裏錢,二才滿眼都是歡喜,“叔,您三位跟我走。”
二才領着我們朝着村子後邊的山走去。這個村子前有水,後邊靠山,原本是個不錯的風水地。如果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村子裏的人應該都過得很不錯。
一邊走,二才一邊告訴我們他看到那個人經過。原來他昨天從張齊山那裏拿了二千塊錢後,直接去了鄰村找他的狐朋狗友去打牌了。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他的錢都輸光了,他才回家。
他走到這座山腳下的時候,看到一個人正在往山上走。那是天還沒有亮,村子裏的人就算去山裏,也不會這麽早出發的,一般也會等到天亮。
二才當時就多看了那個人幾眼,他越看越覺得那個人的後背面熟,後來,他猛地想起了那個炸橋的人。
他知道那個人對于張齊山很重要,于是他偷偷的跟在後邊,一直跟到那個人半山腰,後來他看到那人鑽進了一個山洞,這才趕緊回來。
原本他是準備去找張齊山的,卻是聽到了虎子的事情,他也跑出看熱鬧。
“我知道那個人跟村子裏一直死人的事情有關,這不趕緊的跑過來,給您報信。”二才一臉讨好的模樣。
張齊山朝着二才點了點頭,“這事你辦得不錯。”
二才趕緊笑呵呵的說道,“叔,作爲村子的一員,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張齊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很快,我們到了山腳下,山坡很是平緩,一點難度沒有。四個人很快到了半山腰,二才指着不遠的一棵大樹說道,“就在那棵大樹的後邊。”
“行了,你不要過去了。”張齊山說完,朝着那裏而去。
我跟程遠之則是跟在後邊,往前走了幾步,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周圍安靜,靜的人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現在是夏天,又是大白天,這個是不是不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嗎。這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透着一種詭異。
不過,我用道氣感知了一下,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陰氣和煞氣,這就有些奇怪了。
張齊山和程遠之應該也感覺到了,兩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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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要不我們先回去。”我心裏有些打鼓,那個陰陽先生恐怕是在請君入甕的。二次怎麽就那麽巧看到他上山。而且昨天我跟他交過手,他的功夫可以說很強。若是二才在後邊跟着他,他不會感應不到的。隻能說他是故意把二才引過來,目的就是爲了把我們引過來。
張齊山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要進去。”
“……”程遠之的眉頭皺了起來,“現在這種情況,老張咱們最好不要進去。”
“雖然這是一次機會,但是我覺得,對方可能已經設了局。你還是挺太平的,咱們先離開。”
張齊山還是搖了搖頭,他又說了句,“不管如何,今天我都要會會他。”
看到張齊山的态度如此的堅決,我和程遠之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那走吧。”
離那棵大樹越近,我心裏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有些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繞過大樹後,天好似一下變黑了,就好像這裏的世界跟外邊不是一個一般。不僅如此,這裏的空氣也變得陰冷了起來。
大樹後邊的山壁上果然有一個山洞,那個山洞也就半人高。人若是想進去必須要彎着腰才行。
張齊山想都沒有想直接鑽了進去,我知道他是眼看着村子裏人接連死去,心裏着急。人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是不會考慮很多的。
就想一個人在怒氣沖天的時候,他說話辦事的時候,就容易沖動。此刻的張齊山也是這種狀況,他的心已經亂了,特别是虎子的事情更加的刺激了他。
我和程遠之也跟在了後邊,洞裏的光線還是晦暗,同時也有些潮濕,甚至兩邊的石壁上還有水珠,這可能是因爲昨天晚上下過雨的緣故。不僅潮濕,空氣中還散發着腐臭難聞的味道。
這個山洞洞口不大,但是越是往裏走,越是寬敞了起來。
一邊往前走,一邊警惕着周圍的一切,我們一直走到頭也沒有看到人。不僅如此,這裏也沒有沒有任何的異常。不過,我知道越是這樣,就越是有問題。
“老張,是不是他已經離開了?”程遠之道。
就在程遠之的華英落下,一個聲音突兀的傳了過來,“你們是在說我嗎?”
聽到這話,三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洞口的地方站着一個人,那人身材高大,瘦下,身上穿的是一件唐裝,手裏拿着一把扇子,站在洞口手裏搖着扇子,很是悠閑的樣子。
往他臉上看,他五官平平無奇,臉上的肉都是不少,在眉角的位置長着一顆痣。他的頭發已經花白灰敗了。
“我終于等到你們了。”他淡淡的說道。他說話的聲音很是不好聽,好像有些公鴨嗓,同時還有一股難以掩蓋的老人氣,就像是行将朽木一般。
我不僅皺了沒眉頭,這個人跟我昨天在河邊看到的人外形雖然相似,但是好像并不是一個人。
他說話的時候,擡頭看了看我們三個,但是他的眼皮卻是聳拉着,就像是沒有精神一般。
“等你們很久了。”他又說了一句,好似說這兩戶話,讓他累了,他還喘了兩口氣。
我越來越确定這個老頭并不是我之前在河邊看到那個陰陽先生。
“村子裏的老橋是你炸的?”張齊山眯着眼睛問道。
“對,你說的沒錯,是我炸的。那橋下邊壓了太多的冤魂了,他們死的冤,死的委屈。将近一百年了,他們一直被壓在橋下。你覺得這樣公平嗎。”老頭越說情緒越是激動,說道最後還咳嗦了幾聲。
“就算是這樣,村子裏的人也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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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有什麽錯,當年的事情發生時,他們還沒有來到人間。”張齊山憤憤的說道。
老頭的突然怪異的笑了笑,滿是褶皺的臉上,皮膚甚至都在一顫一顫的。
“今天我給你們準備了大餐,你們好好的享用吧。”老頭說道這裏,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瓶子,然後嘴裏念念有詞。
瓶子頓時冒出了黑煙,而且越來越多。
“不好,納陰瓶。”程遠之想喊了出來。
納陰瓶我是知道的,隻是用來裝鬼魂的魂魄的,不僅如此納陰瓶也能把周圍的鬼物都吸引過來。
随着老頭嘴裏念念有詞,我清楚的看到一股股鬼氣從四面八方朝着這邊湧來。很快,強大的鬼氣在空中漸漸的凝聚成一個張牙舞爪的巨大厲鬼。
厲鬼朝着我們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伴随着這聲咆哮聲,陰風頓時刮了起來。
厲鬼的一雙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在這狹隘的山洞中,厲鬼的兩隻眼睛如同兩盞紅燈籠一般。
老頭指着我們神色冰冷的說道,“把他們都殺了。”
厲鬼朝着我們撲了過來。
這隻厲鬼可是比之前我遇到的厲鬼都要厲害,我之前遇到的厲鬼再厲害,那也是一個鬼魂,面前這個則是不一樣了,這是由很多的厲鬼而來的。所以,我不敢掉以輕心。桃木劍和符紙早就拿在了手中。
巨大的鬼魂就好像是飓風一般,撲了過來。
程遠之先出招了,他一揚手,一張符紙扔了出去。不過,他的符紙就像是給厲鬼撓癢癢一般,機會沒有任何的作用。
眼看着惡鬼已經撲過來了,我手裏的桃木劍一揮而下。劍氣直接化成了一道紫色的光芒。這道光芒直接朝着厲鬼的斬了過去。厲鬼似乎對我手裏的桃木劍有幾分的忌憚,快速的閃到了一旁。
厲鬼不斷的朝着我們這邊撲了過來,程遠之把不要錢的符咒一把一把的扔了過去,效果卻是幾乎微乎其微。張齊山則是直接把手裏的銅錢朝着厲鬼的身上扔出。
銅錢的效果要比程遠之的符咒管用,随着厲鬼身上冒氣白煙,一陣陣凄慘的叫聲傳來。
面前的這個老頭能在大白天召集鬼魂,說明他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看來我們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
盡管手裏的桃木劍四下翻飛,那邊張齊山手裏的銅錢也如不要錢一般的散了出去,但是卻是有越來越多的鬼魂,朝着這邊湧了過來。
身體已經有些疲乏了,就在我考慮要不要用做飯的老道送我的木碗的時候,程遠之的痛苦的慘叫聲傳來過來。
緊接着張齊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趕緊偷眼觀看。不好,程遠之和張齊上都被厲鬼抽中,兩個人雙雙直接撞到了牆上,嘴裏有血噴了出來。
我沒想到這兩個人驅邪的本事如此的不堪,若是知道如此,我肯定是不會來的。
此刻,也顧不得其他的,直接把木碗朝着惡鬼的腦袋扔了過去,木碗一出,頓時洞裏的鬼祟都開始四散奔逃,有些跑的慢的,直接被木碗吸了進去。
很快,山洞裏恢複了平靜,木碗落到地上。
我趕緊把木碗撿了起來,之間木碗上已經都是裂紋了。我不僅歎了一口起,這隻木碗恐怕咱們沒有用了,隻有等有機會的時候,送到回龍觀,在重新祭練。
我一開始沒有用木碗的原因也在于此,這隻木碗能對付得了這些惡鬼,卻是可能會失去靈力,果然不出我所料。
老頭顯然沒有想到會如此,他眯着陰翳的眼睛看着我說道,“小小年紀本事不小,你師父是何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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