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說,爺爺奶奶到了他家,他們說了一會話,就睡下了。他剛睡着,外邊傳來敲門的聲音。然後他聽到爺爺出去開門了。但是爺爺開完門,一直都沒有回來。
他趕緊起來,到外邊看,并沒有看到爺爺的身影。我們家的人都經曆過邪事,爺爺奶奶今天突然到他家睡覺,他知道其中肯定有事。所以爺爺不見了,大伯立即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把全家人都喊了起來找爺爺。
他們在附近都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爺爺的影子。大伯感覺到事情不對,這才跑過來問我看看爺爺是不是回家了。
聽完大伯的話,我沉思了一下,爺爺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他不會随便跟着什麽人走的,他是不是被什麽東西撞祟了。這事很可能是下邊的東西在作祟,目的就是阻止我勘陽關成功。
不過,這東西被封印在下邊,他是離不開這個地方的,怎麽可能到大伯家裏去把爺爺引走,其中是不是還有别的原因。
此刻,我心裏十分的矛盾,我若是去找爺爺,說不定就會看到鬼。但是不去找爺爺,爺爺要是出了事,我這輩子都會愧疚的。
“大伯,你先回去,看好奶奶,奶奶不能再出事了,爺爺我去找。”我對大伯說道。
大伯有些擔心張嘴想要說什麽,又把話咽了下去,好一會才說,“太平,大伯知道你有本事,我們就不跟着添亂了,你放心奶奶交給我。”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大伯離開的背影,我有些犯愁了,爺爺不能不找。但是堪陽關也必須成功,師父說過若是堪陽關失敗了,下邊的東西可能就封印不住了。到時候不僅是我家裏的人,就是整個村子的人都可能活不了。
考慮了好一會,我回屋找了一塊布,把眼睛蒙上。這樣的話,就算是遇到鬼,眼睛也看不到。
蒙着眼睛,什麽都看不到。我隻能是憑着道感往前走。往前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鍾,我感應到了一股煞氣。
我趕緊把桃木劍擋在了胸前,然後屏住呼吸,感受那股煞氣的位置。
周圍靜悄悄的,甚至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這份寂靜讓我心裏有些發慌。
這附近有鬼魅,不然的話,這裏不會如此的寂靜的。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識相的趕緊把我爺爺送回去,不然的話,我讓你灰飛煙滅。”我冷聲呵斥道。
“太平……”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也非常的親切,這一聲讓我心裏頓時感覺到一股溫暖。
“你是誰?”很快,我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太平,我是你娘呀!”女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聽到這話,我不僅身體一顫,我娘,她說她是我娘。
恍惚中,一個渾身濕透,臉有些腫脹的女人的模糊身影出現我的面前。我很想看清他的模樣,我娘一直是我藏在心裏最深的痛。
我伸手就想把蒙着眼睛的布拿開,我想看清那道身影。
就在我的手碰到眼罩的時候,我整個人激靈了一下。這是幻覺,我娘的魂魄二十多年都沒有出現過,她怎麽可能今天會突然出現。我猛地一晃頭,把那道影子從腦袋裏甩了出去。
我冷聲說道,“你不是我娘。”
聽了我的話,對方好似生氣了,我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朝着我身邊靠了過來。
“我告訴你,你若是再過來,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話間,我一手握着桃木劍,一手掐了一個劍訣。
“當年若不是你爺爺一意孤行要在墳地上蓋房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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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死,你怎麽會成了沒娘的孩子,我不會放過他的。”女人的語氣中充滿了濃烈的悲嗆的氣息。
“誰的錯也不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麽多年爺爺一直都活在内疚中,你若真的是我娘,我會找人超度你的。”我說道。
面前的鬼煞是不是我娘,我現在也無法确定,我不願意動手,是心裏隐隐有些擔心。
“太平,娘想了你二十二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惦記你,你就這麽忍心不看娘一眼。”女人的語氣又重新變得柔和了起來。
“哪怕你看我一眼,就算是讓我現在魂飛煙滅,我也心滿意足了。”女人的語氣變成了哀求。
我現在心情很複雜,我娘在我出生的時候,溺死了。這麽多年,我隻能是把對她的思念寄托在家裏她的照片上。就算她現在是鬼魂,我看一眼,也是好的。
“太平,你娘也不容易,是我對不起她,今天是她投胎的日子,也是她最後的機會,你若是不看她一眼,你們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爺爺的聲音猛地傳了過來。
聽到爺爺的聲音,我伸手就要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條拿掉。就在我的手碰到布條的時候,我猛地感覺不對勁。
不是爺爺,爺爺肯定不會這麽說的,他向來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他知道堪陽關的重要性。
我冷笑了一聲,“你根本不是我爺爺,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果然,對面那人冷笑了起來,“陳太平,你好狠的心,你娘死了,你不管她,你爺的命難道你也不管嗎?”
聽她這麽說,我心裏一驚,面前這東西當真是可怕到了難以言喻的地步,他居然想用我内心最深處的脆弱來影響我。
我猛地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厲聲呵斥道,“我告訴你,就算是我蒙着眼睛,我一樣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說話間,憑着感覺,我手裏的桃木劍直接刺了出去。桃木劍出手,身邊一陣陰風飄了過去,然後那陣陰風直接朝着我的臉而來。
我立即明白了過來,他這是要把我的面罩摘掉。不過,對面這個鬼祟好似并不是很厲害。若是惡鬼的話,我這樣子肯定是已經被他擊中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了底,腦袋往旁邊一躲,他的手抓空了。同時趁着這個時候,我手裏的桃木劍直接往後斜着刺了過去。
就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然後陰冷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我不由的出了一口氣,看來他是被我打跑了。
就在我準備往前走的時候,大伯的聲音傳了過來,“太平,不用去找了,你爺回來了。”
擔心大伯也是假的,用道感感受了一下,在确定是大伯後,我心裏一喜,趕緊問大伯,爺爺去哪了,又是怎麽突然回來了。
大伯告訴我,爺爺是被村長喊去了,說是村長媳婦快不行了,讓爺爺去幫忙。但是爺爺到了村長家,村長的媳婦卻是好好的,村長看着爺爺更是一臉的懵。
爺爺立即明白了過來,村長這是被撞祟了,他擔心大伯回去找我,趕緊往家跑。但是回去的時候,他遇上了鬼打牆,幸虧有我給他的護身符,他才能順利的從鬼打牆裏走出來。
聽到大伯的話,我心裏松快了下來,剛剛太着急,居然把這事給忘了,我在道觀裏親自刻畫然後調動天地的氣息凝練成兩個護身符,這種符挂在人的身上,不但能祛病躲災,就是厲鬼也近不了身。
我給了爺爺和奶奶一人一個,就是擔心他們住在那東西的上邊會有危險。
剛剛太過緊張忘記了這事,不然的話我根本不用擔心,爺爺就算是遇到鬼煞也近不了他的身。
大伯看我蒙着眼睛,有些好奇的問我爲什麽要把眼睛蒙起來。我說等回去在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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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家裏,爺爺和奶奶已經回來了,時間也過了十二點。我心裏長出了一口氣,堪陽關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想到剛剛的事情,問了我娘的事情。爺爺說我師父當年給我娘做了法事,我娘早在二十年多前已經去投胎了。聽到爺爺這麽說,我心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過完生日的第二天,我去我娘的墳頭給她上了香,用道感感覺了一下,裏邊确實沒有了陰氣。這說明我娘确實已經去投胎了,我心裏也好受了一些。
這次在家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師父說過,我們這一行,不僅要讀萬卷書,也要行萬裏路。況且,我家房子下邊的東西,以我現在的本事根本沒有辦法把它徹底的除掉。我隻有三年的時間,時間不少,可也不多。這三年也不知道自己能達到什麽地步。
我跟爺爺奶奶說我不能在家待了,到外邊去曆練。爺爺奶奶雖然很是不舍得,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從我被老道帶走那一刻,我是留不住的。
他們默默的給我收拾了東西,一直把我送到村口。剛到了村口,滿河他爹騎着摩托車過來了,看見我背着行禮,問我去哪。
我說去城裏,他說他去縣城,正好可以捎我一段。
我自然是挺高興的,上了滿河爹的摩托車,跟爺爺奶奶揮手告别。爺爺奶奶的白發被風吹得有些亂,他們佝偻着身體站在那裏,顯得十分的孤單無助。
眼圈不由的紅了,爲了怕被他們看到,我趕緊的把頭轉過去。車子開的很快,爺爺奶奶的身影很快完全消失了。
路上,滿河爹說滿河在海城打工,我要去海城的話,可以去找他。
我正好也沒有地方可去,反正是出去曆練,去哪都一樣,索性去海城看看滿河也好。
我問他要了地址,滿河爹直接把我送到車站,才離去。
海城離我們這的縣城還是挺近的,坐車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到了海城,我直接按照滿河爹給我的地址找了過去,海城并不是很大,滿河住的地方也不難找,我很快找到了地方。
這個時間點,他還沒有下班,我隻得在外邊等着。
就在我在外邊等着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了不遠處。
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脖子裏帶着一根很粗的大金鏈子,女的也是穿金戴銀。看着兩個人的打扮,應該不是住在這裏的人。滿河住的這個地方都是來城裏打工的人。可以說算是海城的貧民窟了,這兩個人怎麽看都不可能是這個地方的。
我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不要緊,我眼睛眯了起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都帶着淡淡的黑氣。
兩個人直接進了一個院子,很快從那個院子傳來了哭聲和罵聲。
“我女兒才十一歲,就這麽被你女兒害死了,我不要錢,我要我女兒的命。”一個女人的哭聲傳了過來。
“滾,都給我滾,我不要道歉,我不要賠償,我要你女兒給我女兒償命。”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傳來。
“我們好心好意的上門看看你們,你們不領情就算了,還說話這麽難聽,你女兒的死跟我女兒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隻是處于好心過來看看。”女人尖聲尖氣的聲音傳來。
“不識好歹,你女兒是自殺的,跟我女兒一點關系都沒有。”一個男人罵了一句。
很快,一男一女從裏邊走了出來,一邊往外走,女人嘴裏還一邊嘀咕着,“晦氣死了,真是晦氣。”
走到車邊,女人甚至還用手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好像擔心把這裏的晦氣帶回去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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