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尋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果然有一道裂縫。
我看出宋安媳婦給的地圖看了一下,那道裂縫顯然就是進入的入口了。
“我們現在走的路比較偏僻,這裏雖然能看見那裂谷,但是這個地方沒有辦法進去。”宋安說道。
“你們看那個位置現是一條河,我小的時候聽我爺爺說過,以前那裏并沒有河,他們從這裏進深山裏很是方便的,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裏有了水,這深山就沒有辦法進入了。”宋安歎了一口氣說道。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頓時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難道這河裏的水是有人故意爲之,有人故意把水引了過來,就是爲了攔住山民們進山采草。若是真的這樣的話,這山裏的秘密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
宋安手指的那個位置在那個裂谷的外邊,那裏的确有一條河,那條河剛好和這條小山路隔開,河水直接進入了裂谷中。
同時我也注意到不僅這裏有水,還有一條更加的水流沿着山體的邊緣在往下流。
按照風水的說法,那條水流屬于龍脈中分出的小幹龍。
衆人在這裏看了一會,宋安繼續帶着我們趕路。我們從左側的一個一條狹窄的小路進的山。從這個位置進去後,周圍的路就沒有之前的路好走了,而且周圍都是密林,光線也特别的不好,從周圍的雜草和我們腳下的路可以看的出來,來這個地方的人不多。我心裏猜測這應該是采藥人才會走的路。
從我們這個位置看過去,因爲山腰擋着,基本看不到那條河了。
我現在有些慶幸把宋安帶來了,因爲在這個地方無論是風水還是地圖都不好事了,因爲在山路裏也不知道自己确切的位置,隻有宋安這種長年在山裏采藥的人,才能有經驗判斷出距離。果然,騰源的二十萬不是白花的。
幾個人在山裏走了将近兩個多小時,才從半山腰下來。
我們眼前出現了另外的一座山,那山要比我們前面看到的那座山矮上一些。
這位已經是到了正午了,今天是個大晴天,刺目的陽光照着眼睛有些睜不開。
幾個人走了一上午的山路,宋安顯然有些累了,臉上都是汗,喘氣也有些粗重了,還有那匹馱着我們行李的馬,也連連的打着響鼻,不斷的啃食道路兩邊的雜草。看樣子是餓了。
宋安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吆喝了馬兒一聲,對大家說道,“現在中午了,大家坐下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咱們再趕路。”
我們這幾個人都是有修爲的人,倒不是覺得很累,不過宋安和那匹馬顯然需要休息。所以衆人決定先原地休息一下在繼續趕路。
宋安領着我們進了一處樹林子,然後又七扭八拐的往前走了大約十分鍾,前邊出現了一片開闊的空地。
這裏竟然有一片竹林,在林子的邊上還有用竹子搭建的一個小屋。屋子的外邊擺放了幾塊平整的大石頭,石頭被磨損的很是光滑了,看樣子在這裏的時間不短了。
宋安讓我們先等會,他進去看看。說完宋安直接進入道屋子裏邊,很快他又從裏邊出來還拿着一口鍋。
宋安一邊麻利的把鍋架上,一邊跟我們解釋說,這個屋子是他們草藥人爲了方便在這裏搭建的臨時落腳點。若是遇到下雨的情況還可以在這裏避避雨。
我進到屋子裏看了一圈,這屋子不大,大約有十一二平方米的樣子,一個木闆在搭起的床,在牆角的位置堆着一堆柴火。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别的東西了。
先是夏天,屋子裏隻留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窗戶,屋裏很熱,還沒有待在外邊舒服,我隻是簡單的看來兩眼,就從裏邊出來了。
宋安說他去撿些柴火再弄些水,看看能不能順路挖一顆筍回來。騰源主動站出來說可以幫着他一起幹。
兩個人說完鑽進了竹林子,我們則是在屋子外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要說這個林子還真是不錯,不斷的有涼風從四周吹了過來,身上那股熱氣頓時被吹散了不少。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因爲擔心隔牆有耳倒也沒有商量龍脈靈力的事情,隻是說一些不關痛癢的話。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鍾後,突然林子裏傳來了一聲驚懼的吼聲。
這聲音不正是騰源傳來的嗎?
幾個人的臉色就是一變,都站了起來拔腿朝着竹林裏而去,很快騰源和宋安的背影出現在不遠處。
宋安被騰源護在身後,兩個人倒退着朝着後邊走。
等我們走到跟前後,眼前的景象立即讓我心裏頭升起一股惡寒,因爲在我們前邊不遠處,那裏有幾根被折斷的竹竿子,那些竹竿子上插着一具屍體。
饒是我們這些人都見過屍體,但是看到這一幕,也不由的頭皮有些發麻,因爲那屍體全身血肉模糊的,身上的皮都被扒光了。
那具屍體之所以被插在竹竿子上,我猜測極大的可能是用來固定屍體的,這樣扒皮的時候才更加容易一些。
地上都是血,那血已經幹了,變成了深褐色,不過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這味道被風一吹,吹進人的鼻腔裏,那股難聞的味道不由的讓我直接作嘔。
除了這具屍體外,在屍體的旁邊還站着一個老頭。不過乍一看是一個老頭,等看仔細了,我才知道哪裏是什麽老頭,那是一個黃皮子。
黃皮子原本是呲着牙對着騰源和宋安在發威的,看到我們過來了,他眼睛裏露出了狡猾的目光,然後身體一閃,消失在竹林中。
袁慶光想過去追,被我給攔住了,“不要追,咱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萬一着了那老黃皮的道,就得不償失了。”
見那黃皮子跑了,宋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不僅味道一股難聞的味道,這股味道跟血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用力的壓了壓,被沒有吐出來。但是那邊葉彤和苗鳳兩個女人卻是直接吐了出來。
我朝着宋安看了一眼,沒想到居然是這小子尿了褲子。
宋安很是不好意思的把兩條腿并了并,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見他如此,我們不在理會他,朝着那具屍體走了過去。離得近了,看的更加的清楚了一些,那幾根竹子中有兩根剛好紮在人的左右胸口處,那竹子上竟然還有不少的抓痕,那痕迹抓的很深……
我眼皮不由的跳了起來,這人竟然是在活着的被剝皮的。
袁慶光和大師兄也都是臉色難看,是什麽人這麽狠心居然把一個大活人活活的折磨而死。
“會不會是剛剛那個黃皮子幹的?”袁慶光咬着牙問道。
大師兄搖頭說,“看樣子不是,黃皮子是山裏的見怪不假,就算是他們害人,要不引誘人自己吊死自己。要不就是用他們獨特的手段,把人迷暈讓人自己去死。基本上都不會用這樣的手段。而且量他們也沒有這個本事。”
大師兄說的有道理,成精的黃皮子應該還沒有這樣的手段。
“大家在周圍仔細的看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大師兄道。
聽到大師兄的話,衆人在周圍看了起來,要說還是女人的心思細膩,很快葉彤在不遠處發現了一簇滴落的血迹,那血迹朝着竹林的深處而去。
“騰源,你跟宋安留下來,剩下的人跟着我往裏走走看。”大師兄道。
騰源留下來是爲了保護宋安,宋安剛剛被吓得身體還是軟的,我們擔心等我們離開了,宋安會發生什麽危險,所以把騰源留了下來。
幾個人朝着竹林深處走去,越是往裏走,竹林也越來越密集了起來,血都是那種滴落在地上的,灑落的散開在地上。
很快,我們穿過了竹林,前邊又是一片林子了,這林子很是茂密,也沒有路。
“也太奇怪了,明明血迹是朝着這邊來的,你們看這個地方卻是一個腳印都沒有。”袁慶光道。
袁慶光說的沒有錯,這個地方地上沒有一點被踩過的痕迹,不過還是有些血迹的。
就在幾個人準備繼續朝前走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一個炸雷響了起來,衆人不由的擡頭看天。
剛剛還明媚異常的天氣此刻竟然幽暗了下來,我們頭頂此刻已經是烏雲密布了,好似暴雨要來的樣子。
周圍的空氣也悶熱潮濕了起來,看樣子馬上要下雨了。若是下雨了,這血迹很快就會被沖幹,恐怕我們還沒有找到地方,線索就會斷了。
衆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往前走了。
我們剛剛往回走了兩步,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夏下就下,不過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們剛剛跑到竹林裏的屋子跟前,雨停了下來,很快天陽也出來了。
“老天爺突然來這一場雨是幫咱們還是阻攔咱們呢。”大師兄擡頭看着老道。
的确,這雨來的太過于突然了。有句話叫做事在人爲,但是同樣有話叫做世事無常。老天爺的意思誰又能猜的出來,或許前邊有很大的危險,他老人家才會阻撓我們過去,也或者是那人的氣數還沒有到。
衣服都濕透了,幾個大男人還好說,葉彤和苗鳳就有些尴尬了,濕漉漉的衣服穿着他們的身上,實在是把他們的身體都勾勒了出來。
大師兄直接擋住了我們幾個的目光,“一個個眼睛往哪看,都滾到那邊去。”
然後他讓葉彤和苗鳳進屋去換衣服。
幸虧剛剛把騰源留了下來,剛剛他看天氣不好,把馬背上的東西都放到了屋子裏,東西才沒有淋濕,我們也有衣服可以換。
兩個人女人在屋子裏換衣服,我們這些男人直接在外邊換了起來。把濕透的衣服擰幹了水分,直接攤在石頭上,沒一會的功夫也就幹了。
這邊宋安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招呼我們過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