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和尚怎麽竟出馊主意呢,現在要把人弄走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事,你不要看昆侖,乾山,龍虎山上門就那麽一兩個人,他們背後不知道多少人,多少雙眼睛在看着咱們呢。”
“還有天奇宮,他們的門人弟子那可是用萬數的,你說會不會在外邊派了人監視寇家。我都覺得寇家沒準都有人混入了。”杜三說道。
杜三說的這話不假,這些人既然都抱着勢在必得的心思,他們自然也想到了各種的可能。他們肯定會在外邊派人盯着的,甚至寇家都可能有内應了。
我們要是就這麽走了,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而且現在華家的人一直都沒有到,我們現在要是走了,沒有人接應半路上就會碰到那些人的截殺。
而且這樣做,說出去也沒有理,畢竟我之前已經答應他們等抓周的時候,看天意了。這個時候跑了,明顯我就是不想讓葉樵拜在任何一家的門下。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當初若是我能敵過那些人,也不用今天這麽爲難了,一切都是自己的本事還不夠。
歎過氣之後,還得想辦法,我師父,小師叔,師兄若是有任何一個再次,我也不用這麽上愁了。
“哎,修爲不到家,頭疼呀。”我嘀咕道。
“行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可能是咱們想的太過了。”杜三勸道。
我自然知道這是杜三在寬慰我,那些人都不會很容易的把打發掉的,雖然我們要做到未雨綢缪,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沒有辦法綢缪的了。要是師父他們能有一部手機,我現在就能聯系上,讓他們過來一趟。
這些事情我都沒有跟葉樵說,他現在還是一個一歲的孩子,雖然有了前世的記憶,但是他一個一歲的孩子知道了這些又能做些什麽呢。跟他說了,就是多一個人跟着發愁而已。
葉樵抓周的日子很快的就到了,三大門派和天奇宮的人都上門了,他們都把象征自己的東西準備好了,放在了抓周的墊子上。
不過華家的人卻是一直都沒有到,我心裏有些忐忑起來,華家的人不會是半路上出事了吧。天奇宮既然已經知道了華家,他們會不會是派人在半路上攔截了華家的人,以至于華家人不能按時趕到。
不過,就算是華家的人沒有來,我還是在墊子上擺放了一個象征着醫門的一杆秤,這杆秤是用來稱重藥物的,上邊還有淡淡的藥味,這是我特意在藥鋪借過來的。
四個門派的人都沒有攔着我,我看到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不以爲然的表情。
當然除了這些東西外,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書本,錢等一些普通人家用來抓周的東西。
葉樵被放在墊子的正中間,葉樵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東看看西看看。
我心裏暗道,葉樵呀葉樵,你已經被人給看透了,就不要裝了。
果然,我看向那四個人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哎,我歎了一口氣,葉樵現在以爲他在耍别人,豈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被耍的。
很快,葉樵的手朝着乾門的東西抓了過去,但是他的手似挨着要挨着的時候,他把手抽了回來,然後有奔着昆侖派的放置的那把小桃木劍抓了過去,又在快要挨上的時候,手縮了回來。
我明白葉樵這是在裝樣子,不過這樣子裝的卻是很沒有必要的。終于葉樵朝着我放置的那杆秤抓了過去,就在他的手要抓到的時候,我看到葉樵的手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拉扯開了,把他的手拉扯到了昆侖派的小桃木劍上。
同時,又有一股力量把他的手拉扯着去了另一邊,葉樵的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我立即感覺出來不對勁,這些人在控制着葉樵,盡管他在用力的掙紮,他畢竟是一個孩子,又不能喊出來。
我和袁慶光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出手,兩道氣體直接打在葉樵的手臂上邊。
就聽空氣中莫名的傳來了“砰”的一聲響,吓得寇鵬遠和胡毓秀都是一激靈。
他們此刻都在全神貫注的盯着兒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兒子的手開始左右搖擺,他們正在擔心的時候,聽到這聲莫名其妙的聲音,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寇鵬遠大喊。
寇家的一個保姆立即在樓上說道,“是花瓶莫名其妙的掉在地上了。”
這邊我和袁慶光并沒有能把四方的力量鎮開,反而是兩個人都被震的後退了一步。
“你們兩個最好不要跟着參合,否則沒有好果子吃。”我耳邊響了一道聲音。
袁慶光那邊應該也收到那道聲音了,看了我一眼。
這聲音我不熟悉,聽不出是四個人誰發出來的,亦或是躲在後邊的人發出的。
此刻,葉樵突然咧着小嘴,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兒子,怎麽了?”胡毓秀就要過來抱孩子,但是直接被龍虎山的那個小道童給攔住了,“抓周還沒有完,孩子不能抱走。”
胡毓秀一下就怒了,“這是我兒子,我說了算,你沒看他都哭了嗎?”
“哭了也不行,抓周的儀式已經開始了,隻有儀式完成了,才能把孩子抱走。”孫老二也是冷冷的說道。
“我偏要抱走我兒子,這是我兒子,你們還能怎麽樣。”胡毓秀就要沖過去抱孩子,張青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狠的光。
“我家,我兒子我都不能抱了,你們現在都離開我家,我們家不歡迎你們這些人。”寇鵬遠也怒了。
“你們兩個若是在廢話,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張青子冷冷的說道。
這些人自然是不會殺寇鵬遠和胡毓秀,但是讓他們昏過去或者是讓他們站在原地動不了,他們都是輕而易舉能做到的。
“大哥,你領着嫂子先上樓,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對寇鵬遠小聲的說道,“這些人都不會好惹的,把他們惹急眼了,對你們沒有好處。還有,他們隻是想收徒弟,不會傷到大侄子的。”
寇鵬遠也見過昆侖,乾山還有龍虎山的人,這段時間他也跟朋友或者是在網上了解了一些他們的底細,自然也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那行,我們就先上樓了。”寇鵬遠拉着胡毓秀上樓了,胡毓秀還有些不願意,但是寇鵬遠給拉走了。
“幾位,你們這麽做就有些不厚道了嗎。”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然後兩道人影已經站在了衆人的跟前,看到來人,我心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師父張道玄,另一個是華家人,我在洞天福地的時候見過他,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名号,此人頭發胡子都是白的,當時我見他的時候,他正在跟華家的當家人下棋。華家的當家人對于這個老頭那是相當的尊重的。
這個老頭的地位在華家應該是很高的,他能親自前來還有我師父作陪,我心裏就有底了。
“沒想到咱們這些老妖精爲了這麽個毛頭小子,居然都來到此刻。”我師父說道。
張青子等人也都把手撤了回來。
“張掌門,苗掌門,趙掌門,咱們好久不見了,這麽有三十多年沒有見過了吧,你們不僅活着,沒想到還是老樣子,特别是趙掌門,沒想到你是越過越年輕了。”華家的那個老頭開口道。
“華老頭,你不也一樣,你今年都有一百六了吧,你比我還大五歲。”張青子道。
“張掌門真是好記性。”華老頭道。
“别叫掌門了,都退下來好多年了。”張青子淡淡的說道。
我沒想到龍虎山來的那個小老道居然也是掌門,看樣子他跟張青子他們一樣,都是前任掌門。
“華老頭,既然你過來了,那咱們就看看怎麽辦吧,大家都來了,不能讓大家空手而歸呀。”苗昌平說道。
大家都在說話,直接把孫老二給晾在了一邊,孫老二的臉就有些難看了。
“你們這些人是什麽意思,這件事跟我天奇宮也是脫不開關系的,你們要商量辦法,我天奇宮也得參加。”孫老二的老臉都有些發紅的說道。
“孫掌門要是過來,我們自然會讓他參見的,你就算了吧,你還不配。”龍虎山的趙掌門說道。
孫老二直接眯起了眼睛,拳頭握了握,又松開,顯然這幾個老頭他都鬥不過。
孫老二氣呼呼的說道,“今天算我天奇宮倒黴,不過這個梁子我天奇宮會找回來的。”
說完這話,他直接氣呼呼的走了。
“我說老幾位,你們應該知道我昆侖派最近是人才凋敝,我們昆侖派現在急需新鮮血液加入,你們就把這孩子讓給我們,我送給你們每位一塊昆侖山的奇石如何?”昆侖派的苗昌平先開出了條件。
“苗老頭,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們昆侖派人才凋敝,誰不是呢,我們乾山近十年了都沒有收到過有天賦的,這麽下去,将來乾山就得不複存在了。”張青子也開始訴苦。
……
這些老頭不在争鬥,反而各自訴起了各自的苦。
“他們這種重量級的人物也賣慘?”袁慶光小聲的說道。
“你小點聲吧,他們的年紀雖然大了,但是聽力卻是都杠杆的,你就算是心裏的話,他們可能都能聽了去。”我小聲的說道。
果然,那邊張青子已經看了過來,他朝着這邊喊了一聲,“小和尚你過來。”
袁慶光頓時臉就是一黑,他躊躇着走過去,問道,“您喚小僧何事?”
“你是藏北的轉世活佛,你來個我們當個裁判,你說這孩子該歸誰。”張青子道。
“對,佛門弟子從來都不大诳語,你說這孩子該歸誰?”趙掌門道。
我看到袁慶光的腦袋瞬間就大了一圈,“阿彌陀佛,這件事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我去抱孩子找他媽吃飯,孩子餓了。
袁慶光直接把地上的葉樵抱了起來,直接走了。
我拉了一把杜三,也撤了,這些老頭自己商量吧,反正我師父在,還有華家的華老頭在,他們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至于結果是什麽,我們接受就是了。
那些老頭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商量了,反正除了華家的老頭和我師父都走了。
看到人都走了,我才從屋子裏出來,倒了一杯水端到師父跟前,笑嘻嘻的說道,“師父,喝水。”
師父看了我一眼,“你小子,本事不大,怎麽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那個瓷器活,要是我們兩個及時趕到,這孩子沒準就被這幾個老東西給撕扯成四半。”
我嘻嘻的笑着,“我知道師父你一定會來的,我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