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杜三的本事,根本不用靠楊家,他之所以能同意住在楊家,完全是因爲他太愛楊阿彩,而楊阿彩一心想成爲楊家的家主。
“你說我我家阿彩什麽都好,就是這好勝心太強了,什麽事情都不甘心落到人後邊,其實要我說一家人在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這比什麽都好。”杜三抱怨完把面前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因爲在前面吃的不是很痛快,我和杜三回來後直接弄了幾個菜,兩個人重新喝一頓。
杜三說的沒錯,我第一次見到楊阿彩的時候,就已經看出這個女人的野心,而且我之前就警告過杜三。不過現在說那些已經晚了,兩個人都有了孩子了,而且看杜三的樣子已經被楊阿彩完全迷住了。我也不可能勸兩個人分手。
“你當初既然決定招惹人家,就要事情做到底。她願意當楊家的家主當就是了,她成了楊家的家主,我還能跟着借點光。”我又給杜三倒滿了一杯酒說道。
“這件事說的容易,恐怕做起來就有些麻煩了,那楊易新背後好似有高人。這是我找人查到的,不過至于那人是什麽人,沒有查出來。”
對于杜三說的那個人我心裏很是好奇,現在風水比較厲害的一個是楊家,楊家底蘊深厚,是楊公風水的傳人,隻是自民國時期楊公風水這一脈的人,出過的有本事的人寥寥無幾了,也正因爲如此,楊家在陰陽風水界的地位好似低了一些。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馬大,還是人認楊公風水的。
另一個就是杜三的師父易伯堂了,我跟易伯堂的兒子交過手,那小子風水術算是上乘。至于他那老子,我沒有領教過他的本事。
我覺得杜三剛剛提到的人絕對不是易伯堂,要是易伯堂的話,楊老爺子怎麽可能讓易家摻和他家的事情。
這樣一算,那楊易新後邊的人是誰就比較難猜了。
兩個人一直喝酒喝道後半夜,才各自回屋休息。
關于楊家這場風水的比試,據說不僅是楊阿彩和楊易新,還有楊家其他的子弟,楊家老太爺說了,隻要有意願争當家主的,都可以過來試試。
第三天的時候,我終于是見識了楊家的氣勢。楊家的大院子裏坐滿了人,站在臨時搭建的台子上的人是楊家的現任家主楊元之。
這兩天我來楊家後,一直都沒有見到楊元之的面,我還以爲他是出去了。今天見到他,我猜想他應該是爲了避嫌吧,畢竟這次參賽的有他的兒女。不過明顯感覺楊元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楊元之隻要一兒一女,女兒是楊阿彩,兒子是楊易魁。楊易魁因爲我的算計,人就變得有些頹廢了。楊元之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楊阿彩的身上。
他原本以爲女兒能繼承楊家家主的位置,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楊易新搗亂,他臉色好看也就奇怪了。
杜三說我是壓陣的,拉着我坐到了後邊的位置。楊家這次過來參加争奪家主位置的人還真的不少,我說了一下,一共是二十八個。其中還有楊易魁,不夠看他的樣子好似并不是很想參加的樣子,應該是被逼着才過來的。
楊元之在上邊講了幾句後,讓人給在場的所有人都發了一個小冊子。我打開那本小冊子看了看,上面沒有字而是一幅幅的圖片,圖片上都是各種不同的地形地貌。
待所有人都拿到小冊子後,楊元之在上邊說道,“你們手裏的陰宅的風水圖,每個圖片下邊都有編号,大家從中選出最好的三個。選到最好的三張陰宅風水圖的可以晉級下一場比賽。”
我大概翻看了一下,可以看的出來楊元之是用了心的,因爲裏邊有幾張很具有迷惑性。不過隻要風水知識夠豐富,選出來是沒有問題的。楊家的這第一題,明顯是往下刷人的。那些對于風水懂得少的人,基本上就沒戲了。
楊元之說完,楊家那些競争家主的人都拿起圖冊,認真的看了起來。
杜三把所有的圖片都翻了一邊,撇嘴說道,“這些圖裏沒有一處能跟我盜墓的那些風水寶地相比。楊家這是從哪裏弄了這些陰宅風水圖,這也都太普通的。”
“楊家人應該是故意這麽做的,這些人都是楊家的子弟,那些有名的風水寶地,你覺得他們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會不知道嗎。就算是他們不懂其中的好處,看到應該也能認出來的。所有楊家才找了這些普通的風水寶地,從這些普通的風水寶地中找出真正的風水寶地,才能體現出一個風水師的水平。”我淡淡的說道。
杜三聽完我的話,連連點頭,“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你不是沒有想到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我淡淡的說道。
“這張圖看似是風水很差,但是其實裏邊暗藏玄機。”杜三指着一張圖片小聲的說道。
杜三說的這張圖片,我其實也注意到了。陰宅的風水最是講究的是,“龍、穴、砂、水”四個方面,上等的風水一般這四個方面都是俱佳的。但是這張圖片上赤地一片,沒有砂也沒有水,更是沒有龍穴。
這樣的地方普通的風水師肯定會把此處斷爲兇穴,不過隻要認真的看的話,在那片地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土丘,那小土丘的形狀如同一尾錦鯉,那錦鯉的嘴正好對着這處地方。隻要把穴位對着錦鯉的嘴處,埋葬再次可以保子孫無盡富貴。
“不知道阿彩能不能看出來,阿彩有的時候太過于自負了。”杜三有些擔心的說道。
“放心好了,他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這個家主就算當了,将來他也會被趕下來。”我說道。
一個沒有本事的家主,誰又能服他呢。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楊阿彩已經過去交上自己的答案了,看着楊阿彩一臉輕松的樣子,杜三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還對着楊阿彩吹了一聲口哨。
“還是我家媳婦厲害。”杜三趕緊站起來給楊阿彩讓座,一邊讓座還一邊的拍着馬屁。
楊阿彩瞪了杜三一眼,不過看的出來他滿眼的歡喜。
那邊有人見楊阿彩交了答案,也都着急了起來,他們快速的翻看着手裏的冊子,有的抓耳撓腮的,有的則是淡定自若。
很快約定的時間到了,有人把答案收了上去,收上去之後。楊元之并沒有看那些答案,而是說道,“這三十副陰宅風水圖中,有一幅圖帶有很大的迷惑性,若是能看出這幅圖的,說明風水術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也能體現出你們的水平。”
楊元之公布出來的三處風水寶地有我和杜三剛剛讨論的那處地方。台下哪些參賽的人中,大部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有些人的臉上還露出了不服氣的神情。
楊元之微微一笑,他站在台子上應該是把在場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盡收眼底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風水無定勢,很多時候,一個很細微的差别,就會導緻原來的風水格局發生變化,你們作爲風水師這點一定要記在心裏,千萬不能太固執,一切按照死闆的規矩來。”
楊元之說的這兩句可以說說的非常的好,我在心裏不由的暗暗爲他豎起了大拇指。風水就是如此,因爲一個細微的差别,可能好地方會變成不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或許能變成好的地方。
這一局過好,剩下的人隻要八個了。這八個人包括楊阿彩、楊易魁還有那位楊易新。
第二局比試的是如何破不好的風水局,讓風水局從壞到好。
好的風水局天下不少,能找到也不算什麽大本事,但是能把一處原本兇惡的風水局變成一處好的風水局,這就需要本事了。
楊元之這次讓人擡上來一個大的畫作,這幅畫中畫的是一處水破名堂的陰宅圖。
所謂的水破名堂指的是水從名堂穿過去,水從名堂穿過去會把穴位的生氣帶走,這樣的話氣不能聚集在此地,自然就不能稱之爲吉穴了。
看着那副風水圖,我腦子裏盤算着如何改才能讓這處風水局改爲吉穴。猛然我腦子靈光一閃,水破名堂若是改成了水聚名堂,豈不是這裏就變成了吉穴。
水破名堂和水聚名堂,雖然隻是差了一個字,但是兩者卻是完全不同的。單是從字面意思就可以看的出來,聚字要比散字好上太多了。
把水散名堂改成水聚名堂,其實隻要在水流中間加寬一些,然後在那裏挖上一口井,那個地方就會稱爲聚水的地方了。若是那口井能通着下邊的水眼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樣輕輕的一改,那處地方就由原來的兇穴,變成了吉穴了。
此刻,楊家的八個子弟都站在了那副圖之前,一個個緊緊的皺着眉頭思考着該怎麽辦,才能把眼前這個不好的穴位變成一個好的穴位。
楊阿彩和楊易新幾乎是同時轉身拿起桌子上的筆,開始唰唰的寫了起來。
兩個人又幾乎是同時停下了手裏的筆,楊易新看着楊阿彩說道,“二姐,你還是不要跟我争了,自古以來女人當風水師的就幾乎沒有,你現在也馬上要結婚了,我可以讓爺爺給你準備一大筆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完的嫁妝,你去過你的小日子不是挺好的。”
“你以爲你姐姐缺錢嗎,就我家三哥手裏的錢,别說我們這輩子,就是我兒子孫子那一輩,隻要他們不敗家,都夠他們花的。”
聽到楊阿彩的話,我看來一眼經常在我面前哭窮的杜三,我說道,“三哥,你都這麽有錢了嗎?”
杜三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了兩聲,“老娘們就愛顯擺不是。”
楊易新見楊阿彩這麽說,也不在說話,把手裏的答案交上後,退到了一旁。我注意到他身邊站着一個身材細長的中年男人。
那人身材又瘦又高,站在哪裏就好似一根竹竿子。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睛看着某個方向,好似在發呆的樣子。不過,在那人的身上,我卻是感覺到了一股的氣勢。
“那人是誰?”我小聲的問杜三道。
杜三朝着那邊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楊易新從國外帶回來的,說是他的保镖。”
“保镖,我怎麽感覺他那張臉有些奇怪呢。”我眯着眼睛說道。
一個人就算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臉部的肌肉也不能做到一動不動的。
我看向那邊的時候,那人似乎也意識到有人在看他,眼睛看向了我這邊。兩個人四面相對的時候,我心裏猛地收縮了一下,從這個人的眼神中我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滔天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