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從車子上下來,黑夜中的定軍山顯得更加的逶迤磅礴。山腳下的武侯墓還沒有到開放的時候,大門是關着的,透過大門也可以感受到裏邊濃郁的香火。
在白牛的帶領下,衆人繞過了前邊的景區,我們要去的自然是還沒有開發的地方。
定軍山屬于大巴山這一脈,有十二座主峰,号稱“十二連峰。”同時他的東面爲當口寺孤峰,自西向東綿延十多公裏,如遊龍戲珠,故有“十二連山一顆珠”之譽。
古時三國因定軍山之戰而形成鼎立局面,定軍山又因三國史迹而廣爲人知。
山路并不是很難走,大家從前邊的風景區到了後邊的山上,不得不說這個地方還真的是一處不錯的地方。我過來的時候省城那邊天已經有些冷了,要是這麽早出來在省城的話,肯定要穿厚衣服了。但是這個地方居然并不是很冷,反而這裏的溫度給人一種很舒服的很絕。
“你說當初劉伯溫都沒有能進入的諸葛武侯墓,咱們這些人能進去嗎?”騰源小聲的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沒有好氣的說道。
“我怎麽感覺這心裏有些突突呢,你說咱們會不會出不來了?”騰源有些愁眉苦臉的說道。
要說這諸葛武侯的墓,别說始皇陵,中山陵還有乾陵這種大陵墓了,就是很多諸侯的墓都應該沒有辦法比。但是要論裏邊的機關應該是超過那些大陵墓了,畢竟諸葛武侯那是善于奇門遁甲和精通五行八卦,神機妙算的人物。不過,已經來了,就算是心裏怕,嘴裏也不能說了。
“我還以爲你們的人都藝高人膽大呢。”我道。
“沒辦法,還不是那位的意思嗎,他剛剛進入六部,這應該算是投名狀吧。”騰源朝着苗鳳那邊撇了撇嘴。
聽騰源這麽說,那種被算計的感覺更更加的強了,難道根本不是那兩個曆史學家非要過來研究諸葛武侯墓,而是苗鳳這個女人的手段。若真的是這樣的話,苗鳳這個女人還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深,苗鳳這個女人的心比海底還要深。
看我不說話,騰源嘿嘿的笑着遞過來一根煙,讨好的說道,“等進到裏邊,我可跟得跟在你後邊。”
一旁的丁皮好似有些看不下去,瞪着眼睛說道,“騰源,我怎麽看你有種狗腿子的感覺呢。”
“滾,你才狗腿子,我這是抱大粗腿好吧。”騰源不屑的說道。
騰源這個人不錯,我對他印象可以說很好。上次他還冒險跟章眉兒救過我,單憑這點,若是在裏邊真的遇到危險,我自然會護着他的。
“我怎麽覺得丁皮好像對我挺有意見的。”我轉移了話題。
騰源咳嗽了兩聲,“還不是因爲你跟章眉兒走的太近了,丁皮一直都把章眉兒當媳婦看的。你跟章眉兒走那麽近,他把你當假想敵了。”
我還真是呵呵了,丁皮這個三寸丁把章眉兒當媳婦,那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騰源應該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是不是覺得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嗯,是有這個想法。”我道。
“你要是知道丁皮的出身了,可能就沒有這個想法了。”騰源說道。
聽他這話的意思,丁皮的出身好似很不尋常一般,我立即問道,“丁皮是什麽出身?”
騰源很是神秘的湊到我的跟前,小聲的說道,“丁皮是上清宮的少掌門。”
我心裏不由的一驚,心底微微感到驚異,怎麽都沒有想到不起眼的丁皮居然出自上清宮。因爲道家鼻祖老子與道教創始人張陵都在此修道,這裏被尊爲“道源”、“祖庭”。
上清宮向來都很低調,也不太和茅山龍虎山等道教大門聯系,屬于那種獨樹一幟的道派。
我不由的打量了丁皮一眼,有些無語的說道,“你們六處看來還真是卧虎藏龍,老藤,你應該也不簡單吧。”
騰源嘿嘿的一笑,“我不過就是來混口飯吃。”
他的話我可是一點都不信,就憑這個丁皮都是青羊宮的少掌門,這個騰源也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以前對于六部還真是小看了。
約莫一個小時後,前邊出現了一座寺廟,白牛領着我們從寺廟的後邊繞了過去,前邊的山勢一下變了。
兩邊是陡峭的山崖,我們腳下則是一條溝,溝中全屍大下不一的石頭,有溪流從從大大小小的石峰中擠出來,由斷崖上洩出,形成了不少的奇形怪狀,飛流直下的瀑布群。
我們的鞋子也衣服幾乎都打濕了,但是我卻是沒有感覺到冷。
衆人順着這條溝一直又往前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白牛在前邊停了下來。
此刻,天依舊是黑的,沒有亮起來的意思。我們雖然出來的比較早,但是時間過了這麽久了,天也應該亮了。
“昨天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大晴天,這天怎麽這麽陰。”騰源望着壓着很低的烏雲說道。
“天氣預報也有不準的時候。”我淡淡的說道。嘴上這麽說,我心裏其實明白,這跟天氣預報是沒有關系的,應該是因爲我們的到來,改變了這裏的天氣。
白牛指着前邊一處瀑布說道,“諸葛武侯墓的大門就在那道瀑布的下邊。”
我拿出羅盤,想通過風水研究一下,羅盤的指針卻是快速的轉動起來。這裏的風水被幹擾了,通過羅盤是沒有辦法看出來什麽了。
這地方被布下了幹擾羅盤的磁場,又把大門藏在瀑布之下,怪不得将近兩千年了,還能保存。
“地方我帶到了,你們誰來。”白牛閃身退到一邊。
苗鳳擡頭看了一眼瀑布,然後一掌揮了出去,頓時一股道炁奔着飛流的瀑布而去,道炁到了跟前的時候,瀑布竟然被她的道炁生生的截住了。
人群中不僅有人驚呼起來,我心裏也是猛地一跳,這女人能用道炁截住瀑布,可見他的修爲最少也是通陰了。
瀑布被截住之後,苗鳳站到峭壁錢,伸手抵在上邊試了試,然後猛地一掌拍在了峭壁上,頓時我們腳下的大地顫抖了起來,同時半空中的烏雲更加的密布起來。
定軍山的龍脈被苗鳳牽引的四處遊走,山中樹林中都顫動了起來,就像是有狂風刮過一般,但是此刻除了半空中的陰雲壓頂以外,這四周并沒有一點的風。
苗鳳的神情此刻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她此刻再用自身的道炁牽引這整個定軍山的龍脈,随着龍氣遊走的越來越近,峭壁上有碎石不斷的掉落下來。
并且有輕微的“咔嚓,咔嚓”聲傳來,就在衆人以爲墓門要打開的時候,隻見我們周圍的石頭縫隙裏,有淡藍色的薄霧,從裏邊鑽了出來,就好似雲霧一般,朝着我們湧了過來。
我發現這些石頭縫隙裏冒出來的藍色薄霧,速度簡直是快的驚人,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所有的人都被藍色的薄霧包圍住了。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的時候,一連串的号角聲從峽谷的一端傳來,那号角聲悠揚無比,在山谷裏形成了無數的回應。
随着這些号角聲,無數幽幽的黑影,排成了一列列的長隊,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很開反應了過來,這是陰兵借道。
當初劉備自陽平渡過沔水,駐于定軍山,夏侯淵率軍相争。夏侯淵就是死在這場戰鬥中,這場戰鬥也奠定了三國鼎立的格局。
這麽一想,這裏有陰兵借道,也就不足爲奇了。我們這些人,除了那兩位曆史學家外,對于陰兵借道這種事就算是沒有見過,也都知道。
那兩個曆史學家就不一樣了,他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朝這邊走過來的隊伍。
“趕緊躲起來。”苗鳳已經反應了過來,命令衆人先躲起來。
衆人各自找地方躲了起來,那兩個曆史學家也被拉着躲在石頭後邊。
我們這邊剛剛躲起來,那邊隊伍已經朝着我們這邊不緊不慢地走來了。坐在隊伍最前面的人打的番旗的影子,隊伍是四人一行,他們行走的極爲整齊,很快就走到了我們面前。
這些人穿着三國時期的破舊盔甲,手上打着旗杆,後邊還有人擡着号角,這些人走路就像是在飄一般,一點的聲音也沒有,同時他們的速度非常的快。
朝着他們的臉上看去,這些人都是面無表情,臉色也極度的蒼白。就好似紙紮店裏,紙糊的人一般。
那些陰兵好似并沒有發現我們,就在他們要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一聲“啊”的笑聲,從 一塊石頭的後邊傳了過來。
頓時,那些陰兵都停了下來,朝着那叫聲的地方看了過去。
我已經意識到不好了,剛剛發出叫聲的應該是兩個骨灰級曆史學家中的一個。
那個曆史學家被陰兵這麽注視着,他應該是更加的害怕了,撒腿就跑。
那些陰兵立即調轉的隊伍,就要追過去。
苗鳳大喊一聲,“保護劉老。”
然後蹿了出來,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從躲避的地方跳了出來。
這個時候,我自然也不能在躲着了,也站了出來,頓時我感覺一道道空洞的眼神彙聚在我的身上。
騰源站在我身後,小聲的嘀咕道,“我怎麽感覺有人在盯着我,有一種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呢。”
我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有這個心思,我真是服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一根長槍朝着他紮了過來,我直接把他拉開,同時擡手一張符紙貼在對方的額頭,“定。”
那個陰兵立即站住不動了,魂魄直接被我定住。
無數的陰兵朝着我們湧了過來,也不知道有多少,我隻感覺裏三層外三層的。
抖動手裏的黃巢劍,頓時黃巢的殘影從黃巢劍中冒了出來,凡是靠近我的那些陰兵都立馬化作飛灰,煙消雲散了。
其中一個曆史學家應該覺得我這邊是安全的,躲到了我的身後,他還一手拉住我的衣服,好像擔心我跑了一般。
那邊苗鳳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把桃木劍出來,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吐到桃木劍之上,左手連連掐起手印。
“昆侖血咒,斬……”
随着苗鳳的聲音響起,那些撲到他面前的陰兵,也都瞬間魂飛魄散了。
其餘的六處的人也都個顯本事,但是盡管這樣,這些好似陰兵越殺越多,滅了一批,就有一批從後邊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