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那是人家的孩子,你說要定了就要定了。這孩子應該是我們龍虎派的。”随着走廊的門被人打開,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我擡頭看去,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看樣子有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出現我們面前。
對于龍虎派我自然不陌生,我也見過幾位,但是面前的這個老頭我卻是沒有見過的。
“看來我來晚了,這裏還挺熱鬧的。”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這次過來的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看樣子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頭微微卷曲的頭發披散在腦後,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
“苗姑娘竟然也來了,昆侖山一向都姿态比較高,這次怎麽也出手了。”
這些人顯然都是奔着葉樵來的,我不覺得有些頭疼。
天奇宮,龍虎派,昆侖山還有洞天福地那邊,我雖然想到了,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的人過來争奪葉樵。
這年月,大家都會人才這麽重視了嗎,葉樵這小子居然成了香饽饽。
寇鵬遠看着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時間叱咤商場的人物都不知道該怎麽應付了。他看向了我這邊,我對着寇鵬遠說道,“遠哥,你先去病房看嫂子,這裏的事情交給我。”
寇鵬遠聽到這話,好似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轉身就要走。别人都沒有說什麽,孫老二伸手攔住了寇鵬遠,“寇先生,咱們的事還沒有說完,你不能走。”
“孫二先生,你這也太霸道了吧。”苗姑娘睥睨這眼睛說道。
“對,這位小兄弟不是說了嗎,這裏的事情交給他處理。”龍虎山的老頭說道。
孫老二定然是覺得這裏要是交給我處理,葉樵肯定不會成爲天奇宮的門人弟子的,他才攔着寇鵬遠不然他離開的。
“你攔着遠哥也沒有用,遠哥對于這些事情也不懂,他不會輕易的答應你的,我看不如咱們大家坐下來慢慢的商量。”我說道。
孫老二應該是看出我跟寇鵬遠的關系不淺,眼珠動了一下,然後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寇先生,剛剛失禮了,你請吧。”
寇鵬遠看了我一眼,我朝着他點了點頭,寇鵬遠這才離開。
“幾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談談。”我說道。
“好呀,去我的茶館裏,那裏很安靜,适合談事。”苗姑娘在一旁笑眯眯的說道。
醫院裏的确不是談事的地方,這些人心裏都明白,大家一緻點頭。
我想了一下,回去招呼了華北,他是洞天福地的人,這事大家要談,自然要叫上他。
華北在看到這些人後,他眼睛轉了我,然後看了我一眼,從他的眼神中明顯可以看到緊張的神色。他應該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的人在争奪葉樵。
他來的時候,大長老讓他看看葉樵的資質怎麽樣,至于收不收那得回去商量。葉樵出生的時候自帶祥瑞,這顯然超出了那邊的預期。洞天福地那邊肯定是要收的,但是現在這麽多人多來搶奪。華北怎麽能不緊張呢。
我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然後衆人出了醫院,去了苗姑娘開的茶館。
路上的時候,龍虎山的那個老頭做了自我介紹,他姓楚,名叫楚緻和。他還提起了黃黃天師是他的師兄。
“你應該還記得我師兄吧,在大羌國的地下王宮了。”楚緻和笑呵呵的說道。
我怎可能忘了,黃天師就是龍虎山那個又高又瘦的老頭,當時在大羌國的地下宮殿裏,我們還一起打過飛僵。
“當然記得,我們還一起戰鬥過。”我笑呵呵的說道。
“哎呀,楚老頭,你就不要攀關系了,要說關系,我們昆侖的關系可比你硬多了。我師侄袁深跟這位小兄弟那是好兄弟。”苗姑娘在一旁插嘴說道。
“怎麽,你們這是要拉關系了。”孫老二十分不悅的說道。
看着眼前這幾個人,我心裏不由的冷笑一聲,他們現在對我這麽熱情,等會要是我說葉樵不會拜入任何一個門派的時候,他們的小臉我敢肯定立馬就會變成冷臉。
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原本就是想着讓葉樵重新回到洞天福地,沒想到老天居然弄出來一個天降祥瑞,引出來這麽大的波瀾來。
幾個人來到苗姑娘的茶館後,大家坐下後,誰也不在開口說話了。這裏其實屬孫老二的輩分高了,不論龍虎山的人楚緻和還是昆侖山的這位苗姑娘,都應該是門派在放在這邊的人。
孫老二能來,完全就是因爲他是特意過來對付我的,也算是碰巧了。
看到衆人都開口,苗姑娘咳嗽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昆侖上爲萬山之祖,昆侖派自成立以來一直都以低調處事,但是還是被尊爲了天下第一大派。”
苗姑娘說的這話真是不誇張,昆侖派向來是低調做事的,他們就像是隐士一般,幾乎不怎麽涉足塵世,幾乎都隐居在昆侖上上過着隐居的生活。
在座的幾個人對于這個也都知道,聽到苗姑娘的話沒有人反駁,就聽苗姑娘繼續說道,“我昆侖收弟子向來是十分的嚴苛的,所以我們派人數寥寥無幾,迄今爲止不過是十幾人而已。不過,每一個弟子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通過跟袁深的接觸,這點我也感覺到了,袁深年紀輕輕的,就有那般的本事,也跟他的天賦有關。
苗姑娘說完看了看衆人繼續說道,“寇家這孩子,我已經跟掌門彙報了掌門的意思是盡可能的收歸門下。”
苗姑娘這話說的客氣,也說的不張揚,但是沒一句話中卻是透露着他們志在必得,昆侖山是首選的的意思。、
聽完苗姑娘的話,一旁的楚緻和嘿嘿的冷笑兩聲,“苗姑娘,你昆侖是大派,我龍虎山也不是無名小派,龍虎山是三山符箓之首,我們門下弟子衆多,每一代都有名聲在外的人。”
楚緻和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每年華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拜入龍虎山的門下,這一點不用我說,你們應該也了解。寇家那孩子能拜入我龍虎山那是他的幸運,将來他在龍虎山學藝,一定能成爲一代大師。”
楚緻和說的也基本上屬實,他并沒有誇大虛詞,我不由的點了點頭。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孫老二此刻開口了,“你們兩位說的都沒有錯,論底蘊的話,我們天奇宮的确不如你們。但是天奇宮的地址遍布海内外,而且我天奇宮從來都不敝帚自珍。而且天奇宮講究是有德者居之……”
說道這裏,孫老二看了苗姑娘和楚緻和一眼,笑眯眯的說道,“苗姑娘,你們昆侖掌門的兒子好像已經内定爲昆侖下一代的掌門了。還有楚先生,你們龍虎山的掌門向來也都是從幾個大長老的子嗣中任命的吧。”
聽完孫老二的話,苗姑娘和楚緻和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起來。不管去那個門派學藝,講究的是一個公平原則,若是門派不公平,不能做到有德者居住,而是任人唯親,這樣的門下弟子又怎麽能發揮自己的本事。
“我幹保證,隻要寇家的孩子進入我天奇宮爲弟子,将來他隻要有能力,一樣能擔任我天奇宮的掌門。”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而且高出苗姑娘和楚緻和說出的條件。若是我第一跟這個老頭打交道,我心裏都有些心動了。
華北在一旁好似有些急眼了,他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聽完孫老二的話,苗姑娘和楚緻和和他争論了起來,三個人你一眼我一語,誰也不讓着誰。
“哥,咱們該怎麽辦,我看這事好像有些難辦。”華北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我對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等幾個人争論的差不多了,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道,“三位都不要争論,這事靠的是緣分。大家現在吵來吵去,容易傷了和氣。”
“我看不如這樣,等孩子抓周的時候,他最先抓的是哪位的東西,孩子就進入那個門派之下,你們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麽樣。”
所謂的抓周就是在孩子周歲的時候,在地上擺放一些物品,由大人将小孩抱來,令其端坐,不予任何誘導,任其挑選,視其先抓何物,後抓何物。以此來測蔔其志趣、前途和将要從事的職業。
這個習俗自古以來就有了,傳說濟公當年抓周的時候,抓的就是一串佛珠。所以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我這麽肯定的這麽說,完全是因爲寇家現在的孩子前身是葉樵,葉樵是洞天福地華佗的後人,他就算是再次投胎轉世,蒙蒙中他應該也有些潛意識。
三個人聽完我的建議,都沉默不語。他們自然也知道這麽争吵下去,不會有個結果的。
而且,他們說的自身優勢也都是各有千秋,沒有辦法衡量出到底哪個更爲重要。
還有就是,這三個門派都很強,誰也不比誰弱,就算是動起手來,都不會有好果子吃。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要是強遇到弱的,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也不會跟着過來争論這一番,直接武力解決了。真是因爲批彼此都不分伯仲,所以這三個人才會過來商量。
現在我這麽一說,對于他們來說應該也算是公平的。三個人沉默了片刻,都點頭說這個主意可以,一切都看天意了。
離開了茶館,我和華北朝着醫院走去,路上的時候華北十分擔心的說道,“萬一那孩子沒有抓到我洞天福地的東西,該怎麽辦?”
我拍了拍華北的肩膀,“那就是這孩子這一世跟你們洞天福地沒有緣分了,不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聽我這麽說華北的也點了點頭。
兩個人回到醫院後,寇鵬遠趕緊把我拉到一邊,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一切都是因爲你生了一個好兒子,他們都想争着收你兒子當徒弟。”我笑着說道。
寇鵬遠苦笑了一下,“我其實還是願意我這孩子是個普通的人,我們寇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是也是小康之家了,孩子将來隻要能不敗家,能身體和身心健康,我就滿意了。肩膀上壓得膽子太重了,他會活的很累的。”
我不由的贊許的看了寇鵬遠一樣,在現代這個内卷的大環境下,寇鵬遠能這麽想,不能說他沒有志向,隻能說他不想跟很多父母一樣,給自己的孩子太大的壓力。至于這是好還是不好,隻是每個人的想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