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扯遠了,你孫子害人在先,被殺也是罪有應得,你還信誓旦旦的要給他報仇,還真是可笑至極。”
聽到師父的話,我這心裏那是一個舒暢,能有人在背後給撐腰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下山一年多的時間,雖有有的時候師兄和做飯的老頭會過來幫我一把,但是現在的感覺跟那個還真的不一樣。
孫老二一下被師父怼的有些張口結舌了,好一會他才說道,“孫友朝就算是有錯,也罪不至死,殺了人就得償命。”
“你可算了吧,還殺人償命,你孫子害了四五口人,死他一個算是便宜他了,還給他償命,你想什麽呢。”張道玄口似懸河的說道。
我這是第一次真心佩服起我這個師父了,以往還真不知道他口才這麽好。
“孫老二,你天奇宮雖然悶聲遍地門徒衆多,但是論能打的在友字輩裏也不過就是這個孫友辰和孫友梅兄妹了吧。其餘的那些海,成字輩的就沒有一個出彩。對了,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兩個老的,一個是你,另一個是你哥孫老大。”
“三十年輕咱們較量過,大家在伯仲之間,要是真的幹起來,大家也沒有誰怕誰那一說。”
張道玄看了一眼孫老二繼續說道,“我原本是不想跟着參合的,小孩子們打打鬧鬧那都是正常的,我們家的孩子講究的就是散養,不過小孩子打鬧,大人跟着參合,我就不得不出面了,誰家孩子誰心疼。”
張道玄這幾句話雖然不多,但是話裏話外點名了告訴孫老二,我們回龍觀的人不怕你們。還有,你們老的要是不跟着參合,他也不會跟着參合的。
孫老二那邊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一紅一白的,畢竟他在天奇宮那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樣公然的出來欺負小輩,說出去好說不好聽。
張道玄看孫老二不說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個小男孩冷笑了一聲,“還有你這個孫子,他什麽情況你心裏清楚的很,這孩子從生下來就自帶黴運還專招鬼物。雖然你靠着手段蒙蔽了他的天機,但是别人看不出來,想瞞過我那是不可能的。”
聽到師父這麽說,我這裏不由的忽悠了一下,這孫老二還真是好算計,剛剛若是我答應了收這孩子,那我豈不是要跟着一起倒黴了。我本身就不是一個幸運的人,自小害死母親,害得家裏人也都跟着發生了災難,我要再收這麽一個徒弟帶在身邊,恐怕我這條小命也不保了。看來這孫老二根本就是沒安好心。
孫老二沉默不語了,他的小心思都被我師父給點透了,他應該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沉默了片刻的孫老二琢磨了一會突然說道,“今天我天奇宮算是認栽了,你們走吧,不過我醜話說道前邊咱們這件事還不算完。這個仇我們天奇宮是要報的。”
“随你,隻要你們老的不出手,他們小的怎麽折騰,我們也不會管。”張道玄很潇灑的留下一句話,朝着門外走去。
我跟在師父的後邊,挺胸擡頭的朝着外邊走去,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跟着師父走出了宅子的大門後,師父在前邊走,我在後邊跟着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在說話,一直走出去有三裏路,師父才收住了腳。
“對于天奇宮你是不是怕了?”師父張道玄突然說道。
我摸了摸鼻子說道,“的确是有點,要是光棍一條我肯定什麽也不怕,但是現在不是拖家帶口的嗎,我家裏人被我送出去了,但是我那些朋友什麽,我一個人也照應不過來。”
“那個孫老二看着有些陰險,我是擔心他會對我那些朋友出手。”
“這個你放心,他們應該還不會卑鄙到要對付你的那些朋友,隻是你自己要小心了,孫老二那老不死的不是說了嗎,這事他沒完。不過,他暫時應該也不會在出手對付你了,畢竟這對于他的名聲不好聽。”
“什麽叫暫時,這話我怎麽聽着心裏這麽不托底。”我看着師父問道。
“要是你威脅了整個天奇宮,那兩個老的就算是被人罵也會出手的。”師父張道玄看着那座宅子的方向說道。
“真要到那個時候,師父你不會看着不管的對吧。”我讪笑着說道。
張道玄點着我的腦袋罵了一句,“你小子就這麽點出息。”
我隻得嘿嘿一笑。
“對了,你父親你應該見過了吧,我跟他接觸過幾次,他不善于言談,不過他心裏是有你的,這麽多年其實他一直都很惦記你。”
“聽說這次他爲你還受了傷,你索性就原諒他,帶他去見見你的爺爺奶奶,畢竟他是他們的親兒子,天下哪裏有父母不想見兒子的。”張道玄歎了一口氣說道。
師父說的對,我心裏在怎麽恨他這個父親心狠,也不能剝奪他見自己的父母,況且上次他爲了我,幾乎喪命。
“這件事我會看着辦的。”我點頭道。
“行了,事情辦完了,我走了。”話畢,人消失不見了。
對于我這來無影,去無蹤的師父,我這心裏真的很暖和。他們平常對我不聞不問,是讓我能闖出自己的一條路,關鍵的時候又能出來護着我,這樣的師父我是越來越感覺出他的好了。
等我在回到城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寇鵬遠和胡毓秀看我過來了,兩個人都非常的高興,胡毓秀更是吩咐廚房多做點好吃的。
胡毓秀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看着好像懷裏揣着一個大西瓜一般。
“遠哥,我這幹兒子挺好的吧。”我笑着看着寇鵬遠問道。
“好着呢,我們每次去檢查醫生都說了,我這大兒子比一般的孩子都活潑。”寇鵬遠笑呵呵扶着胡毓秀說道。
看着兩個人高興,我心裏也高興,總算要等到葉樵出生了。
我心裏盤算了一下,葉樵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出生了,我這邊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帶陳樹去看看爺爺奶奶。
我爲什麽要趕在葉樵出生之前回來,完全是因爲我擔心葉樵出生的時候,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我要保證他能呱呱落地。
嬰兒出生的時候,其實是挺危險的,這個原因主要是因爲現在嬰兒的出生都在醫院的緣故。
醫院那個地方是出了火葬場外孤魂野鬼最多的地方了,那些遊蕩在醫院的孤魂野鬼因爲沒有辦法去投胎,他們也無處可去,所以很多都會瞄向那些要出生的嬰兒身上。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堕胎的,剛剛出生就夭折的鬼嬰也是如此,這些更是因爲連名字都沒有,更是沒有到地府投胎的機會了。所以他們遊蕩在醫院裏,尋找一切能附身的機會,剛剛出生的嬰兒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爲了葉樵平安的落地,所以他出生的時候,我是必須要守在這裏的。
寇家的晚飯做的很是豐盛,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水裏遊的那是應有盡有。
“你們家這飯菜夠豐盛的。”看着一桌子的飯菜,我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章眉兒家的那個小村子裏,而且還幾乎不出門,每天吃的幾乎就是方便面,看着這麽一桌子飯菜,怎麽能不饞。
寇鵬遠把拎着兩瓶酒放在桌子上,咧嘴說道,“這些都是我父母和我嶽父嶽母送來的,家裏的冰箱都放不下了,他們看到好的,還會送來。”
胡毓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笑着說道,“要不是你,他這酒是根本沒有辦法沾上的。老爺子那邊說了,孩子出生之前他不能喝酒抽煙。”
看着兩個人恩愛有加的樣子,我忽然有些羨慕葉樵了,能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他一定是一個很幸福的小孩。
人的一聲童年是非常重要的時期,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幸福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童年的質量好壞對一個人的影響是非常的巨大的。人是環境的産物,在原生家庭每天的耳濡目染,個性和行爲中會自帶原生家庭的影子。原生家庭帶來的烙印可能一輩子也無法磨滅。
就算葉樵十八歲後,會恢複以前的記憶,但是這十八年的記憶也不會磨滅的。
吃飯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一件事,就是葉樵出生後該怎麽辦。十八歲後他會恢複記憶,這樣的話,他自然是不能做一個普通人,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上幼兒園然後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想到這裏,我不覺得有些頭疼,寇鵬遠和胡毓秀這麽多年了,才有這麽一個孩子。他們肯定舍不得葉樵離開他們身邊的,這不僅讓我覺得有些頭疼。
我心裏琢磨着這次去洞天福地的時候,到那邊要好好的商量一下這件事,畢竟這也是一件大事,那邊要是能派個人過來教授葉樵本事,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飯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有些暈暈乎乎的時候,我對寇鵬遠和胡毓秀說道,“遠哥,遠嫂,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寇鵬遠微微眯着眼睛說道,“咱們兄弟還有什麽該說不該說的,你有什麽話說就是了。”
“對,有話說吧。”胡毓秀也道。
我拿出一根煙放在嘴裏,想了想不能讓還沒有出生的葉樵抽二手煙,又把煙放在裏桌子上。
“嗯,是這樣,我看遠嫂肚子的這個孩子将來不是普通人,你們有沒有打算讓這孩子将來學點什麽不一樣的東西?”我含蓄的說道。
“不一樣的東西,什麽是不一樣的東西?”寇鵬遠好似一下清醒了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
“不一樣的東西,就是不是在學校裏能學到的,就比如我身上的東西。”我道。
“你不會是想收我兒子當你徒弟吧?”寇鵬遠瞪大了眼睛道。
我趕緊擺手,“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寇鵬遠一副放下一顆懸着的心模樣,出口說道,“那就好,吓死我了。”
胡毓秀趕緊在旁邊拍了寇鵬遠一下,“你說什麽呢。”
寇鵬遠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趕緊說道,“太平,不要誤會呀,我沒有瞧不起,我是不想讓孩子離開我身邊。還有我們寇家好不容易有這麽個孩子,我還想讓他将來子承父業。”
我就知道寇家肯定是這樣的想法,不過寇鵬遠的想法是他的想法,将來葉樵出生後,絕對不會繼承寇家的産業的。
爲了他們父子将來不反目成仇,我這個時候必須要先給寇鵬遠提前打個預防針,“遠哥,我是道門中人,我們道門中講究的就是一個因果,嫂子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注定不能繼承寇家的産業的,不過我可以保證将來這個孩子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還有,你們除了這個孩子外,将來還會有孩子的。寇家的繼承問題,你們也不需要擔憂。”
聽我這麽說,寇鵬遠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不再是剛剛的憂心忡忡了,“那就一切随緣吧。”
看他這麽說,我心裏算是有點底了。将來給這孩子找師父教授他本事,他們應該是可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