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從隔壁的房間彌漫開來,我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剛剛做起來,一聲尖利的叫聲從隔壁傳了過來,“啊……”
我趕緊來到外邊,拉開了寇鵬遠和胡毓秀的房間,進到這間房子後那股氣味差點把我熏了出來。
“怎麽,發生什麽事了?”我看着等着驚訝的眼睛的寇鵬遠問道。
“你看……”寇鵬遠的手指着床上的胡毓秀驚懼的說道。
我趕忙看了過去,之間胡毓秀此刻眼睛睜開了,一雙眼睛看着天花闆,讓寇鵬遠驚懼是胡毓秀的一雙眼睛居然是綠色的。眼球完全就是綠色的,不僅如此,胡毓秀裸露在外邊的皮膚此時也呈現出綠色。
我趕緊過去摸住了胡毓秀的脈搏,接觸之下我頓時心裏一驚,此刻的胡毓秀身體特别涼,就像是把手放在冰塊上那邊的刺骨的涼,這絕對不是正常人的體溫。
“那裏有東西,白色的影子……”突然寇鵬遠對着窗戶外邊大喊道,“不對,是飄過去的,飄過去的。”
轉頭看了過去,就見窗戶外邊,一個披頭散發遮擋裏半張臉的人穿着一襲紅色的衣服,就那麽靜靜的站在窗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内。
窗戶外邊的人忽然動了起來,他的嘴裂開,“咯咯咯,咯咯咯”的笑聲傳來過來。女人慘白的五官動了起來,臉上的肉一點點的翻開,鮮血流了下來……
寇鵬遠眼睛一翻,人一下暈了過去。
就在此時,窗外披頭散發的女人突然伸出了手臂,那雙手穿透窗戶直接朝着床上的胡毓秀抓了過來。
除了這個女人,窗戶外邊又多出了幾道孤魂厲鬼的影子,他們見女鬼伸出了手,同時也伸出了手,朝着床上躺着的胡毓秀抓去。
寇家的這座房子此刻陰風陣陣,可以說比亂墳崗的陰氣還要重上幾分。
“你們也不看看站在你們面前是何人,竟然到此放肆。”說完,我猛地一擡手裏的尋龍劍,最開始出現的那道女鬼,直接被我劈成了兩半,然後身後把他要跑的魂魄拽了過來,一道陽火打在魂魄之上。那道魂魄立即魂飛魄散消失了。
“都給我滾,再讓我看到,你們全都是跟他一個下場,讓你們遊蕩的機會都沒有。”我朝着窗戶外的那些厲鬼厲喝一聲。
窗戶外的那些厲鬼立即做鳥獸狀四散而逃,眨眼間都消失不見了。
我來到胡毓秀的跟前,不由的眉頭緊鎖,胡毓秀此刻的眼睛裏已經呈現墨綠色了,身體也是墨綠色。同時他的身體冰涼,就好像放在冰櫃裏的屍體一般。要不是他還有微弱的呼吸,恐怕得認爲他已經死了。
我的牙齒不由的咬的嘎吱直響,這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葉樵,是我的兄弟。
把一張符紙貼在胡毓秀的身上,同時把身體裏的陽氣緩緩的朝着他的身體裏彙去,良久之後胡毓秀眼睛裏和身上的綠色慢慢的變淡,然後消失不見了。胡毓秀眼睛重新閉上,我給他把了脈,他的身體沒有異常,呼吸和脈搏還有心跳都是正常的。我心裏稍微的放了下去。
把寇鵬遠弄醒,寇鵬遠差點哭了出來,他帶着哭腔問我是怎麽回事。我告訴他,他媳婦可能是被人詛咒了,因爲身上的陰氣太重,所以才招來了一些孤魂野鬼。
我剛剛已經用陽氣把胡毓秀身上的陰氣驅散了一些,隻是這隻是治标不治本的辦法,也隻能是暫時緩解。
“那怎麽辦,孩子他幹爹,你可一定要救救孩子和我媳婦。”寇鵬差點給我跪下。
“放心吧,這事我當自己的事情辦。”我說道。
此刻,我的心也有些亂了起來,雖然知道了是詛咒術,但是去哪裏找到破解這個術法的人,是一個難題。雖然周平給我提供了一個地址,但是那地方山高水長的,要過去需要一段時間。
同時,就算是到了那個地方,能不能把人救過來還不一定。
我點燃了一根煙,緩緩的抽了起來,讓自己那顆有些亂的心平靜下來。一直到抽了第三根的時候,我說道,“寇哥,我的去請人去,這詛咒術我沒有辦法解開,但是有人應該可以。”
“不行,你走了我們怎麽辦,這晚上再來厲鬼,我們怎麽辦。”寇鵬遠立即說道,“請人的事情我讓人去辦,你把地址告訴我,不管什麽地方,花多少錢,我一定把人請過來。”
我搖了搖頭,“那些世外高人根本不會在乎錢,你的人去了也是白去一趟,這事還得我親自跑一趟。”
我說的是實話,越是道行高的人,對于金錢根本就不會在乎。而且他們輕易都不會出世的,一般人是絕對請不動的。
“那,那你走了,我們怎麽辦。”寇鵬遠愁眉不展的說道。
我把我周圍的人都扒拉了一遍,最後我想到了沈青,沈青是六處的人,他們本身就是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機構。要是六處能派些人過來護住寇家,寇家基本上不會有事。
第二天,寇鵬遠通過關系查到了沈青的電話,我給他打了過去,沈青在那邊很是興奮,也很熱情,“陳大哥,好久你都沒有跟我聯系了,你最近在省城嗎,咱們一起吃頓飯。”
“我在省城,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幫點小忙。”我說道。
“什麽忙?”沈青道。
我隻是跟他說寇家最近鬧鬼,我想請她找幾個人來寇家守幾個晚上。當時寇家也不會讓他們白白的幫忙的。
沈青聽完十分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她說他馬上跟處裏彙報,申請幾個人來寇家守夜。
“那就麻煩你了,等事情辦完了,我好好的請你吃一頓。”我說道。
“好呀,陳大哥。”沈青輕快的說道。
挂斷了電話,有了沈青的承諾,我也就放心了。當天,我坐上了去往隴西離得門縣最近的一個城市的飛機。
飛機到達飛機場後,寇鵬遠已經在那邊安排好了車子,我又馬不停蹄的去了門縣。
周平說的那個少數民族就在門縣,具體在什麽位置他也不是很清楚。到了門縣後,我找了一家比較偏僻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小旅館的主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大爺,旅館裏除了我沒有外人,我很快跟大爺混熟了。大爺說他兒子帶着媳婦和孩子去外地打工了,家裏就留下他一個人。因爲家裏的房子比較多,他開了一家旅店。
我問大爺可知道這附近有一個懂得巫術的少數民族在什麽地方,大爺聽到我問這個,原本笑呵呵的臉上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
“小夥子,你年紀輕輕的爲什麽要打聽這事?”大爺一雙渾濁的眼睛盯着我問道。
“大爺不瞞你說,我有家人中了巫術,我聽說這裏有個巫門,我想請人救我的家人。”我編了一個瞎話道。
老頭朝着我擺了擺手,“你要是爲了這個事情來的,就趁早回去,人你肯定請不過去。”
聽老頭這意思,我心裏頓時就是一動,他話裏的意思是,他知道那少數民族的人在什麽地方,隻是比較難請。
“大爺,事情不試試怎麽能知道行不行呢,您告訴我地方,至于能不能請到那就是我的事了。”我懇求的說道。
“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擔心你去了會害了你。”老大爺搖頭說道,“你還是去别的地方另外請人吧。”
“大爺,您這是什麽意思,就算人請不到怎麽還會害了我呢?”我不解的問道。
“要去那地方需要穿過一片沼澤地,挺好過一片林子,那林子裏都是瘴氣。就是這兩片地方的任何一處地方,幾乎沒有人能過得去。”
“你說我告訴你,不是讓你去送死嗎?”老大爺十分無奈的說道,“不是沒人去過,但凡去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死在裏邊了,剩下一個命大的,也隻能是無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