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密教,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他們的傳承靠的是靈童轉世。轉世的靈童經過灌頂後,就會得到上一世的修行。想想是不是很可怕,這就好比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努力了半生,好不容易能坐到高級飯店吃飯了,結果發現有些人根本不用努力,因爲他們的投胎技術好,出生的時候就含着金湯匙,你說氣不氣。
老頭雖然是瞎子,但是他好似感覺出我的膽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仇人,你不是他對手,跟他差一截。”
我咬了咬牙沒有說話,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朵跟前小聲的說道,“咱們的目标都是雲霧山,你隻要答應一起,我可以保證他不敢動你。”
“你爲什麽要跟我一起?”我小聲的問道。
“因爲你合我眼緣。”老頭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真的是嘿嘿了,很想說你一個瞎子是怎麽看我合你眼緣的。想想我把話咽了下去,班赤好像就是奔着我來的,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不能下車。這老頭看起來給人一種平淡無奇的感覺,五官也不出奇,眉宇間也沒有出類拔萃的地方。什麽人中龍鳳的,老當益壯這些詞跟他也不沾邊。
我原本是想通過他的面相看出點東西的,但是看過去卻是發現這個老頭深似海,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
但是從他給我的感覺,可以斷定這個老頭是一個世外高人。隻是不知道他瞄上我的目的是什麽。
現在事情危急,隻能是先顧眼前了。
“不用看了,你沒得選。”老頭突然開口,我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這老頭的反應和感應也太過靈敏了。
“行,一起。”我答應道。
“這就對了嗎,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證你不會吃虧,有我老瞎子護着你,你這個難算是過了。”老頭說話的時候,一臉的雲淡風輕。
我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朝着老頭的面門點了過去,我想試探一下老頭的功夫。
就在我的手剛剛擡起,老頭的左手直接揮了過來,擋了一下後,然後順勢推開了我的手。我則是突然往上一翻,反手抓住了老頭的手腕子。老頭隻是輕輕一動,我的手就滑落了下來。
“怎麽,你是不信我。”老頭翻着白眼珠說道。
我趕緊嘿嘿一笑,“試試,就是試試而已。”
“走吧,回去躺會,人老了,站的時間長了還真是有些累了。”老頭把手裏的煙掐滅。
我走在前面,老頭跟在後邊,我們一前一後進了車廂。
“陳太平,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車廂裏班赤坐在老頭的床鋪上,看到我進來,露出了陰險的笑。
“是挺沒想到的,出門沒看黃曆,真是倒黴呀。”我呲着牙說道。
“陳太平,我今天也不跟你廢話,今天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我等這一天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班赤的眼睛裏露出了兇光,身上散發出一股子的狠勁。
班赤作爲密教的靈童,他有他的驕傲,他有他的資本。他順風順水的過了二十多年,突然被我幾次三番的羞辱,他應該是已經到了抓狂的狀态了。他灌頂以後,應該是立馬過來找我,就是爲了複仇的。
“好久不見呀,這又年輕了。”老頭從後邊探出了頭。
班赤看到老頭臉的那一瞬間,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
老頭從我身後擠到了我身前,晃了晃手裏的票,“你好像說錯了,我應該問你怎麽在這,這是我的卧鋪票。”
“老瞎子,我今天沒心思跟你鬥嘴皮子,你願意睡覺睡覺,不願意睡覺看着,這小子我殺定了。”班赤看着老頭冷冷的說道。
“這小子對我有用,你現在不能殺他。”老頭耷拉的眼皮往上擡了擡,“我要是沒看錯,你應該剛剛灌頂沒有多長時間,你的本事連六成都沒有恢複,我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麽惹着你了,但是現在你殺不了他。”
“你在威脅我。”班赤的眉頭已經皺在一起。
“威脅談不上,你要是覺得能殺,你現在可以殺。”老頭說着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班赤站在那裏,眯着眼睛很是不情願的樣子。他跟着老頭應該是相識的,而且他好像不是老頭的對手。
“老瞎子,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暫時先饒了他的性命。不過,咱們的仇又多了一個。”班赤說完,直徑離開了。
“你小子還真是一個惹禍精,藏北密教的人你也得罪。”老頭搖了搖頭說道,“年輕人呀,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我呲牙一笑道,“我這人比較随性,管他是什麽人,惹到我我還要忍着,那活的還有什麽意思。”
老瞎子聽我這麽說,頭看向了我這邊,他一雙死魚一般的眼睛望向我,他給我的感覺就是躺在打量我,但是他又偏偏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瞎子,因爲他那雙眼睛騙不了人。
老頭一路上跟我一點都沒有客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用他的話說,今朝有酒有酒今朝罪,今朝有肉不吃白不吃。
火車又行駛了一天一夜,終于在第三天的時候停靠在站台上。我和老頭從火車上下來,我伸了一個懶腰,這火車坐的時間長了,是真的難受。
我們下車的這個小縣城名爲巴縣,是離雲霧山最近的一個縣城了。小縣城不大,但是很是幹淨整潔,空氣也相當的好。
雖然這裏是縣城,但是路上人來人往的,應該是有有不少旅遊的人。
“小子,你那兩個朋友比你快,他們已經住下了。”老頭一邊背着手往前走,突然開口說道。
我則是兩隻手都沒有閑着,一隻手拎着我的東西,一隻手則是幫老頭拿着拐杖和插旗子的那個棍子。
下車的時候,我跟老頭說着棍子就别拿了,他在這也沒有時間給人算卦,等他需要的時候,我可以在幫他找一根的。但是老頭死乞白賴的不同意,非要讓我給他拿上。
我沒有辦法,隻能給他帶上,這一路上不少的人看我們。
聽老頭這麽一問,我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我好想沒跟你說,你怎麽知道?”
“這世上還沒有什麽事能逃得過我的眼睛。”老頭朝着四周看了一下,“他們就在附近吃飯,走吧。”
他這一手可是把我驚住了,在火車上我都沒有跟周平他們聯系。這老頭居然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給人看向算卦,大體上就是給人蔔算未來的福禍,家庭事業的走向,但是都是籠統的。大部分說的時候都是含糊其辭的。厲害一些的,能看人的前程,蔔算一下後路。但是要想看出一個人一時三刻發生的事情那就難了,不到一定的本事是達不到的。
這老頭自然有這個本事,他看普通人當然是沒有問題,我也不會奇怪,因爲我也可以。但是我的命理是被天機蒙蔽的,能強行給我本人算一卦,大概看出一些的,已經是相當的厲害了。這老頭居然連跟我有關聯的周平和袁慶光都能知道,這就不是簡單用厲害兩個字形容了,可以這麽說,神仙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