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躬遷沒有在理會他,而是轉身對黑衣男語氣冰冷的說道,“阿鴻,殺了他。”
黑衣男嗖的一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氣勢如虹的朝着徐牟而去。
徐牟并沒有一點的驚慌,嘴角微微一撇,隻是拇指和中指扣動了一下,一道白光射了出去。
那道白光如榮排山倒海一般的朝着黑衣男迎了過去,黑衣男的臉色就是一變,他趕緊閃身往後退了幾步,手裏的長劍再次揮起。
“撲!”
黑衣男破空一斬,頓時我看到無數的刀鋒瞬間橫越了三米虛空,朝着徐牟而去。
徐牟應該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貌不驚人,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有如此的本事,他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嘴裏默念一道咒語,頓時一道虛幻的山峰擋在他的面前,恰好擋住了我黑衣男的刀鋒。
“這阿鴻挺有本事的,真沒看出來。”杜三在一旁說道。
我沒有接話,心裏卻是異常的複雜,我原本想利用徐牟試探一下拓跋躬遷的本事的。我想看看這個拓跋躬遷到底有什麽本事,我好心裏有底。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出手,而是讓黑衣男出手迎敵。不僅如此,并不出衆的黑衣男本事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算我跟他動手,一時半會可能也讨不到便宜。若是這樣的話,假如我們跟拓跋躬遷翻臉,基本上沒有什麽勝算,想到這裏,我不由的一陣頭疼。
不過,顯然我低估了徐牟,他不愧是徐福的後人,但見他手掌猛地翻動,那座山在擋住了黑衣男的劍影之後,陡然朝着黑衣男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黑衣男雙手結印,然後右手的手掌由下而上的迎了過去,看樣子他是想憑借自己的修爲把虛峰散開。但是他低估了徐牟,他的手掌和那座虛峰挨到一起後,他的手掌陡然被壓了下來,那座虛峰朝着黑衣男的腦袋上快速的壓了過去。黑衣男的臉上冒出了冷汗,顯然他是扛不住的。
拓跋躬遷猛地上前,身後直接輕輕一拍,壓在黑衣男腦袋上的那道虛峰驟然散開。
從拓跋躬遷露出的這一手,我就看出了他的本事。
“怎麽打了孩子,這是老的上了。”徐牟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幽幽的開口說道。
拓跋躬遷沒有在出手,他或許意識到了徐牟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語氣軟了下來,“這位先生,我是拓跋躬遷,是黨項族的後裔,今天來此處隻爲了一件事。先生若是爲财而來的,我可以告訴你,這裏的金銀珠寶都可以歸先生所有。”
聽拓跋躬遷這麽說,徐牟嘿嘿一笑,“拓跋先生是吧,既然你把話都說道這了,那咱們可以合作一把。”
說道這裏,徐牟不懷好意的看來我一眼,“反正這小子我看着也不順眼,不能被他利用了。”
我心裏大叫不好,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夥人,這麽快居然合作了。
“小子,你是不是感覺牙疼了,這次在這裏咱們相遇也算是老天給我一次報仇的機會。”徐牟嘿嘿一笑。
“嗯,你要報仇,咋得,你是想現在報還是咱們出去再報,都随你,我奉陪。”我自然不能落了下風。
拓跋躬遷趕緊攔住了我們,他說既然到了這裏,先辦正事,等從這裏出去,他們雙方願意怎麽打鬥他都不再管。
徐牟很幹脆的說,“行,既然老先生開口了,那我給你這個面子。”
雖然我不知道這徐牟是爲何而來,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他絕對不是爲了裏邊的珠寶來的。對于他這種人,錢财對于他來說無疑已經是身外之物了。
三隊人馬,可以說是各懷鬼胎。
衆人重新繼續往前走,我可以感覺的出來拓跋躬遷和徐牟雖然暫時達成了和解,但是雙方也是互相防着對方的。
就在我們拐進另一個通道的時候,突然通道的岩壁上方出現了兩隻紅色的光點。
我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到那個光點後,我本身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此刻那個光點已經動了起來,一道黑影十分迅疾的朝着杜三撲了過去。
我想開口提醒他小心已經是來不及了,我猛地揚起手掌一記手刀非常精準的砍在那道黑色的影子上。
“噗通”黑影掉在了地上,所有的人都低頭看去,一時間嘴裏都發出了我驚訝的聲音。
之所以如此,并不是那東西長得多麽的特殊,而是那東西在被我打了一下之後,居然沒有死。還在地上“吱吱吱……吱吱吱”的尖叫。
我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我剛剛多了多大的力道,我心裏是清楚的。就算是砍在一個人的身上,也能讓對方粉碎性骨折,基本上是沒有活命的可能了。但是這東西卻是沒有被砍死,貌似還能動。因爲它此時正掙紮着撲扇着翅膀想飛起來。
黑衣男這次直接屈指一彈,一道道炁從他身體裏貫穿出來,直接射到那東西的身上,這次他才重新掉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所有的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地上,黑衣男則是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太涼了。”
地上這東西長得有些奇怪,它的樣子長得有些像是貓頭鷹。但是他跟貓頭鷹不同的是他的嘴邊有兩根獠牙伸了出來,支在嘴角邊,就好似僵屍的獠牙一般。同時它沒有閉上的眼珠子是血紅色的,就好似之前咬我的那紅色的蟲子一般的紅。不僅如此,他的得翅膀也比較特别,他的翅膀上長得不是羽毛,而是鱗片。同時在他的腹部下則是長着四條利爪。
衆人看着這長相詭異的鬼東西,一時間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他的血,好像是綠色的。”黑衣男蹲在地上低着頭說道。
果然如此,剛剛被他貫穿的傷口上有濃濃的綠色液體緩緩的流了出來,頓時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周圍彌漫開來。
我猛地想起之前我們見到的那些沙漠狼的屍體,在他們的屍體上殘留了同樣的綠色的液體,難道這東西跟那具僵屍有什麽關聯。
“這東西好像有毒,我腦袋有些暈……”杜三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我們前面的甬道裏傳來了“吱吱吱……”的聲音。
這聲音很嘈雜,就好像有數不清的東西在一起叫,衆人把腦袋都擡了起來,我不由的腦袋一陣的發麻,因爲我看到無數的紅光在半空中一閃一閃的,同時密密麻麻的刺耳的尖叫聲傳進我的耳朵了,我感覺自己的耳膜好似要被震破了一般的難受。
随着聲音傳過來,緊接着有幾道黑影俯沖下來,一頭紮向了人堆。拓跋躬遷手下的那些族人立即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我立即揮舞着兩手捏住了飛到我跟前的那隻怪物的頭上,然後猛地朝着牆壁上甩去,有了前車之鑒,我這次鉚足了力氣。被我甩在牆壁上的那東西,頓時摔的支離破碎了。
杜三一邊揮舞着手臂,一邊無語的說道,“這勞什子的東西,有誰能告訴我,是什麽玩意。”
拓跋躬遷眯着眼睛,對着衆人喊道,“都散開。”
這個時候,那些東西已經是鋪天蓋地一般的從岩壁上落了下來,黨項族的那些族人此刻已經都貼在了牆壁上。
拓跋躬遷伸出右手,一族火苗在他的掌心跳躍了起來,我自然認識,他掌心的是三昧真火。
隻不過,讓我覺得心驚的是,拓跋躬遷手心的那簇火苗燒的比我用真氣凝聚出的火苗要旺了很多。
這道火苗被他甩了出去後,我們跟前立即形成了一道屏障,立即将整個通道都遮蓋的嚴嚴實實了。無數隻鋪天而來的怪物都撞在了這道火牆之上,瞬間化爲了灰燼。
拓跋躬遷往前邁了一步,那道火牆也往前移動了寸許。再也沒有怪物敢上前,剩下的其餘的怪物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我下意識的看來一眼徐牟,徐牟也恰好朝着我看來過來,剛剛這一幕應該不止是震驚了我,被震驚住的還有徐牟。
道家的三昧真火并不是修道的人都會,這是需要體内達到一定的道炁才能形成的。能施展出三昧真火的可以說已經很厲害了。
我施展此術的話,也就是能凝聚出一小撮而已,達不到剛剛拓跋躬遷那種境界,可以說我們還差着很大的一截。
從徐牟的臉上可以看的出來,他應該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徐牟用眼神告訴我,若是我不跟他合作的話,恐怕我們一個人也出不去。
我回了他一個明白的眼神,此刻我們兩個人統一了戰線。并不是徐牟不想找我報仇了,也不是我看徐牟順眼了,而是因爲我們現在有了共同的敵人。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我跟徐牟現在就是爲了各自的利益連到了一起。
除了這個,還有拓跋躬遷應該一直在我面前藏拙,之前我們碰到那具僵屍的時候,他表現出了很恐懼的神情,現在看來以他的本事,他應該能對付那頭僵屍的。
人老尖馬老滑,這個拓跋躬遷把我們弄過來,肯定是想利用我,具體他要怎麽利用我們,那就不得而知了。現在跟徐牟結成盟友,總好過單打獨鬥要好。不過這兩個人一個是狼,一個是狽,不管是誰,我都得小心再小心。
衆人走了沒有多久,走出來甬道。前面的景色突然一邊,衆人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啊”的一聲。
因爲在我們面前居然出現了一座還算是宏偉的城池。而且是一座十分與衆不同的城市。
因爲這座城池的顔色整體是黑色的,城牆是黑色的,城門也是黑色的。
“這是什麽特殊癖好,怎麽都喜歡在沙漠下修建地下城。”杜三瞪着眼睛說道。
之前我和杜三一起出過一次蘭國的地下城,在哪裏我們遇到了逆天改命大陣,後來地下城塌陷了。
沒想到這裏也有一座地下城,雖然跟那個比起來規模要小上很多,但是沙漠的特殊構造,在這裏修建一座地下城那可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别說是過去那種科學技術不發達的年代裏,就是現在有了鋼筋水泥這種建築材料,想要在沙漠的地下修建這麽一座城池,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說拓跋,你們老祖先挺有本事呀,能在地下弄這麽一座城出來。”徐牟看着前方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