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們找遍了縣城也沒有找到馬,隻能是找兩頭驢勉強湊合了。”老金拿掉嘴裏的煙,笑呵呵的說道。
杜三看了兩頭驢一眼,“行呀,對付吧。”
老金和張家兄弟一起,把車上的東西捆到驢被上,衆人開始上山。
現在屬于春末初夏的季節,山裏的氣溫相比于山下要冷,所以地面上基本都是枯枝落葉。
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青石轉頭鋪成的路面,走了沒多遠,就隻是小路了。
一直都到天快黑了的時候,在前邊帶路的老金在一棵老杉樹跟前停了下來,“三哥,就是這裏的了。”
我四處看了一下,眼睛一下就亮着,這可是一處百年難遇的風水寶地,此地在風水中被稱爲嫦娥奔月。
嫦娥乃凡間女子,因爲吃了仙丹而成了神仙。所以葬在這裏的人也有可能成仙之意。
但是從風水中來說,這裏有大墓的可能性很大。過去風水術十分的盛行,但凡家裏有些錢财的,幾乎都會找風水師給點穴。那是家大業大的,更是早早的就出高價找有本事的風水師替自己尋龍點穴。那些帝王更不用說了,他們更是不惜耗費人力物力來修自己的墳墓。
杜三朝着我看了一眼,“太平,你風水造詣高,這處地方你覺得怎麽樣?”
我點頭,“應該沒錯,這裏肯定有大墓。”
“得咧,兄弟有你這句話,我這心裏就有底了。”杜三讓穆蘭燒火做飯,準備吃食。
很快,飯菜的香味傳了過來。穆蘭給我們燒了一鍋湯,在裏邊放了牛肉和蔬菜。
雖然飯菜很簡單,但是坐在這山上吃飯,别有一番風味。
衆人很快,吃飽喝足了。山上的風有些涼,一碗熱湯進肚,别提有多舒服了。
此刻,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杜三對着衆人說道,“越黑風高,正是盜墓的好時候,咱們開幹吧。”
袁慶光碰了我一下,小聲的嘟囔道,“平哥,光聽說盜墓了,這墓要怎麽盜,門在哪,咱們怎麽進去。”
“你看着就行了,一會你就知道了。”我回答道。
那邊張家兄弟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擅長挖洞。
張猛熟練的接起了洛陽鏟,接在一起的洛陽鏟很長,大概差不多有八米開外。
“哥,這長度夠嗎,要是不夠咋辦?”袁深湊過來問道。
“兄弟,這鏟子太長了耍不開,我先試探一下下邊土層的結構。”張猛答道。
袁深擺出一副了解了的神情,退到一邊。
張猛選了一塊地方,一鏟子下去就差不多有十公分了,洛陽鏟不停的往外帶土。
之前我見過張猛用洛陽鏟,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站在那棵老杉樹下抽煙。袁深和袁慶光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像是好奇寶寶一般站在邊上盯着看。
大概有兩三風中,袁深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土怎麽變黑了,是不是到地了。”
“早呢,這種黑土是爛樹根的化層。”張猛不厭其煩的回答道。
“這倆人湊在一起還真是一對活寶。”杜三湊到我跟前點了一根煙說道。
“單純點好,像咱們這樣的,容易長皺紋。”我吸了一口煙,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這張原本玉樹臨風的臉,現在已經有溝壑了,哎,老的可真快。”
“男人的魅力不久在于滄桑嗎,像我這樣的,哪個小姑娘看着不喜歡,我哪次去唱歌都有一群小姑娘争着搶着過來,攔都攔不住。”杜三十分得意的說道。
我撇了撇嘴,“那不是你有魅力,那是你的錢有魅力。”
“兄弟,做人要厚道,咱能不說時候嗎。”杜三嘿嘿一笑。
我們說話的時候,那邊洞越探越深。張猛又把洛陽鏟加了杆子,鏟子繼續往下。
“這洞夠深的,我們的消息沒錯了。”杜三松了一口氣說道。
一個小時後,鏟子終于帶上了一層白土上來,在白土的下邊還有點青土。
楊壽山走過去,拿起土用鼻子聞了聞,神情頓時有些激動,他來到我和杜三的跟前,小聲的說道,“三爺,你跟我說實話這墓主人到底是什麽人?”
“白膏泥連着青膏泥,這下邊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杜三眨巴了一下眼睛,“楊爺,你真是好眼力,我之前說過墓主人是一名祭司,不過他除了祭司的身份還有另一層身份,他還是西周的貴族。”
聽到這話楊壽山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張猛張彪兩兄弟在道上的名氣不是吹出來的,而是靠手上的真本事來的。他們通過這鏟子帶出的土,就大概的知道下面大坑的情況了。
“三哥,這種墓呢,年代太過于久遠了,裏邊可能會有塌陷,咱們要想直接去主墓室,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張猛說道。
“你說怎麽辦,這中墓我還是第一次。”杜三道。
我算是知道了杜三爲什麽會興師動衆的請張家兄弟和楊家爺孫來了,從剛剛楊壽山的問話中就可以斷定出,他一定是知道這種年代的大墓,而且還進去過。楊家兄弟更是懂得不少,把他們請來我們至少可以少走很多的彎路。
“最保險的就是順着墓道頂挖下去,然後在選擇去主室。”張猛說道。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杜三琢磨了一下。
張猛和張彪兩個人兄弟一起上陣,伴随着旋風鏟開挖,一個小時後,一個盜洞出現了。
張猛和張彪從盜洞裏鑽出來,杜三對着老金說道,“老金,直接下針,把灌頂打穿。”
杜三嘴裏所說的針其實并不是真的針,而是一種用金剛石的做成的尖頭工具,這個是專門用來鑿穿墓室的頂部的。據說這東西的威力很大。
很快,盜洞的下邊就傳來了鑿石頭的聲音,也就一會的功夫,老金的聲音從下邊傳來,“三哥,通了。”
“你先點跟蠟燭下去看看。”杜三吩咐道。
袁深湊過來,一臉天真的問道,“我聽說摸金校尉摸金的時候,都會在墓室裏點上一根蠟燭,要是蠟燭滅了,就得趕緊出來,這蠟燭現在就放進去嗎?”
杜三翻了一個白眼,“這蠟燭是爲了探風的,這座墓穴被封了有一千多年了,下邊不知道有沒有空氣,人要是貿然下去,不就吃虧了。”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這盜墓的學問還挺大的。”袁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們都湊到盜洞的跟前看,盜洞大概能容一個人進出,但是很深,目測有将近二十多米。
老金從身上摸出了一根蠟燭點燃,然後用一根繩子系上,慢慢的放了進去。大概過了有兩三分鍾,他吧蠟燭從裏邊提了出來,蠟燭依舊燃燒着。這足以說明下邊的通風很好,有空氣。
“走吧,沒事。”
衆人把頭燈帶着,一個人接着一個人的雙腿抻着盜洞往下移動。
袁慶光和袁深都是一臉的興奮,他們看樣子都有些摩拳擦掌的意味了。
站在灌頂上,我往下看了看,大概有兩三米的樣子,這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是很輕松的。
衆人都到了下邊後,我大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我們目前所在的應該是墓道,這裏呈現出十字的形狀,我們所處的位置在中間,往前左右都有拐彎,連接着東西耳室。
袁慶光前後看了看,有些發懵的問道,“咱們該往拿走?”
我沒有理會他,對于盜墓我也不是行家,要怎走那要看杜三他們的安排了。
杜三和楊壽山還有張家兄弟商量了兩句,然後一揮手說道,“往前走去主墓室。”
順着墓道往前走了大概有兩三分鍾,出現了一道石門,石門緊緊的關着。
袁深伸手就要去推石門,被楊壽山給攔住了,“等等,不要輕舉妄動,這門後邊可能有埋伏。”
“大爺,這都一千多年了,就算是有埋伏,也應該早就不管用了吧。”袁慶光皺着眉頭說道。
“你這是小看古人的智慧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楊壽山讓衆人後退,找地方躲好。
“這大爺也太膽小了吧。”袁慶光有些不屑的說道。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小子吃的飯還沒人家吃的鹽多……”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空氣中傳來了“嗖”的聲音。
袁慶光還想伸頭去看看,我直接把他的腦袋按了回去,“你不要命了。”
隻見無數的飛箭從大門中激射了出來,鋒利的箭尖上閃爍着幽藍色的光。這些飛箭插在地上之後,箭尾還在顫抖不已。
顯然這箭尖上有劇毒,這要是被擦破點皮,恐怕都會一命嗚呼。
等箭雨過去了,我看了一眼袁慶光,他滿臉的驚恐,腦門上已經冒出來一層的冷汗。
這多的利箭,就算是我這樣通陰的修爲,也不能保障傷不到自己一點。
“西周很多的大墓裏都設有這種機關埋伏,咱們走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說不準腳下突然出現翻闆,人就掉下去了。”楊壽山囑咐了一句。
衆人進入到裏邊後,立即被裏邊的情景給震驚住了。
手插在口袋裏的袁慶光,小眼睛瞄了幾圈後,看着前方的一排排雕像,他不屑的說道,“哥們,你們倒是動起來呀,咬我呀……”
看着他在哪作怪,我也沒有理會他。眼睛盯着眼前的雕像,我越看心裏越是有些發毛,這些雕像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八五左右,身上穿着铠甲,他們的手中都握着長戟,同時每個人的腰間還别着一把長刀,腳下穿着的長靴,在腰間的右側都系着一塊令牌。上面用甲骨文篆刻這一個字。我讀書少,這個字根本不認識。
下意識的,我朝着這些雕像的腳下看了一眼,腦袋頓時嗡兒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