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怎麽有空過來我這了?”白無常看到我有些吃驚的問道。
“哥呀,黃泉路上的黃泉水别人盜用了,這件事地府裏的人知道嗎?”我開口問道。
白無常的眉頭皺了一下,“你說的可是真的,這黃泉水一直都是夜遊守着,沒聽他說起過這事,咱們一起去看看。”
跟着白無常來到黃泉水池旁,黃泉水位于黃泉路的盡頭,是一大片水。水邊長着很多彼岸花。
彼岸花的學名叫做曼珠沙華,是傳說中在三途河邊接引的花。在陽間也有這種花,基本上都生長于墓地的四周,在地府則是長在黃水路上,奈何橋邊,所以很多人把彼岸花成爲死人花。
據說,活人要是看見了這種花,是很不吉祥的事情,通常寓意着會有人死去。
這片水一眼望不到頭,根本發現不了什麽。
“你在這等着,我去看看。”白無常擡頭朝着水裏一指,一條小船從水裏緩緩的冒了出來,他跳上小船,徑直朝着水中飄去。
小船在水裏飄得很對,十分鍾都不到就看不到影子裏。
我在岸邊無聊的等着的時候,随手掐了一段紅花,我把彼岸花拿在手裏的瞬間,我立即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花長黃泉路上,這裏都是陰土,陰氣極重,這花上确實透着一絲的不一樣的氣息。
嘴裏念咒,一簇三昧真火在手心裏冒了出來,瞬間把水裏的彼岸花焚化了,然後一團黑灰飄飄揚揚的落了下來。
三昧真火能煉世間的萬物,這麽小的一朵小花通常情況下被焚燒後,會直接融化的極爲徹底,基本上不會留下一點灰燼,但是此時卻有一團黑灰落在了地上。
“這水裏有毒?”我腦子裏猛地冒出了一個想法,“難道是有人在水裏放了什麽東西?”
我正在看着地上的那團黑灰琢磨的時候,陡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陳天平,你來地府幹什麽?”
這聲音裏帶着怒氣,我回頭一看,看到夜遊帶着一隊陰兵,正一臉不悅的看着我。
“唰”一隊陰兵團團的把我給包圍住了。
上次因爲葉樵的事情,我把夜遊和日遊給得罪了,看來他今天是故意給我穿小鞋。
我呲着牙嘿嘿一笑,“陰帥,我最近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沒有哪裏招惹到你們吧。”
夜遊指着我,咬牙說道,“上次的事情你忘了嗎,就是因爲你,我被閻王給臭罵了一頓。”
我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知道他記恨我的肯定是這個事,我嘿嘿一笑,從兜裏拿出一根煙遞了過去,“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您這種大人物,找後賬是不是顯得太沒有格局了。”
“來,抽根煙,消消氣。”說話間,我把煙遞了過去。
夜遊冷哼一聲,“我不抽,吸煙有害健康。”
“行,不抽就不抽。”我也沒有在讓他,而是給自己點上。
“你來這裏幹什麽,是不是又有什麽壞心思?”夜遊眯着眼睛問道。
“我能有什麽壞心思,我不過是聽說您在這裏鎮守過來看看陰帥的。”我沒有說出實情,一是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我貿然說出來,萬一沒有事,夜遊肯定以爲我是故意找他的茬。二是,這裏的事情不知道跟夜遊有沒有關系,這件事還是查清了再說比較好。
“你有那麽好心,我可不是白無常,跟你關系匪淺,就是那些陰司想找你麻煩,他都能替你出頭,真不知道你給了他什麽好處?”夜遊的語氣中透着一股濃濃的酸味。
我們說話的時候,白無常乘坐的小船從遠處飄了過來,眨眼的功夫飄到我們跟前。
白無常從船上走了下來,小船沉入了水底。夜遊的臉色就是一冷,質問道,“老白,我記得沒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我所管轄的地方,你跑到我這裏,是不是越界了。”
白無常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夜遊,你這裏已經出問題裏,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發現,若不是我們,等閻王發現了,恐怕你這陰帥的位置難保,你現在不想着怎麽感謝,反而質問我們,你虧不虧心。”
白無常這番話,直接給夜遊鎮住了,他眉頭緊鎖的說道,“這條河有什麽問題,我看着挺好的。”
“挺好的,你自己過去看看。”白無常看了我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夜遊的神色就是一動,他把小船招出來,趕緊登上小船,朝着水中行去。
在等着夜遊回來的時候,白無常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眼睛眯着看着水面。
夜遊再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你現在該說說是怎麽回事了吧?”白無常黑着臉問道。
夜遊張了張,好似有些難言之隐,好一會他才小聲的說道,“我因爲太忙了,這個地方交給了一個陰司管。”
“你怎麽能這麽糊塗,這麽大的事情,你居然敢交給陰司管。”白無常氣憤的說道。
“陰司不也是屬于地府嗎,我事情比較多,他又主動說幫我,我也就……誰承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現在也後悔,但是說什麽都遲了。”夜遊有些懊悔的說道。
“行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白哥,你也不由在埋怨夜遊陰帥了,現在先找到那個陰司,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攔住了兩個人,事情也已經發生了,說再多的都沒有用了。
夜遊趕緊說道,“對,對,太平說的有道理。”
說完,他朝着身後的陰兵說道,“你們趕緊去把孟顯生給我招來。”
幾個陰兵答應一聲去尋人了,等了好一會,有陰兵回來說,他們找遍了地府,也沒有找到孟顯生的蹤迹。
我心裏已經明白了,這個孟顯生明顯人已經跑了。
這是屬于地府的事情,跟我關系也不大,我也不便繼續留在這裏。跟兩個人告别後,從地府裏出來。
看到我回來了,白彩雲急不可耐的問道,“你居然能以肉身進入地府,說去就去,說回就回,你到底是什麽人,能不能透着底。”
我故意闆着臉,一邊震驚的說道,“啊,這事呀,其實也沒啥,我跟那邊的關系走的比較近,沒事的時候就過去溜達一下,混熟了而已,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白彩雲沒有說話,杜三在一旁樂了,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在這麽裝下去,都夠判幾年的了。”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我吹牛,我敢判我,我直接跟我白哥打聲招呼,直接給他帶走。三哥,你說你聽着腿哆嗦不。”
白彩雲對于我的話應該還真是信了,他一臉的崇拜,“我師父說過,像我們這樣的人,修爲要是能達到通陰的話,就可以随便進入地府了。不過,我師父也說了,能進入通陰最少也得修煉個幾十年。那還得是天賦極高的,普通人就算是修煉上一輩子,連邊都摸不到,就像我這種。”
白彩雲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的沮喪。
“彩雲呀,你也不用難過,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幸福快樂,我還羨慕你呢。”我說這話并不是安慰白彩雲,而是說的是實話。我自出生後,母死,父遠離。跟着爺爺奶奶後來小小年紀又去了回龍觀,現在身體裏還住着一道陰魂,我這樣的人生也真是少有了。我還真的是從心裏羨慕普通人的生活。
我們說話的時候,袁慶光和袁深回來了,他們兩個好像志趣很相投,兩個人已經是摟脖子抱腰了。
“你們兩個也注意點行不,這裏這麽多人呢。”杜三瞪了兩個人一眼說道。
“三哥,我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可注意的。”袁深一臉天真的道。
“男人和男人,哈哈……”杜三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麽。
我聽着幾個人說話越來越敗道,趕緊制止了他們,“行了,這裏的事情已經不在需要咱們了,咱們回去吧。”
這黃泉水自有地府的人來管,跟我們沒有關系了,再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幾個人離開段明爽的家,回到了白彩雲的家裏。
看到我們都平安回來了,村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們都平安回來就好,我們這一晚上都在擔心你們的安危。”
跟村長客氣了幾乎,村長見沒事,就帶着人回去了。
現在天已經快亮了,大家一夜都沒有合眼,也都各自去睡了。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我跟杜三去了一趟段明爽的房子,他院子裏的黃泉水已經不存在了,隻有一口露眼的水缸放在那裏,水缸裏還有我那把尋龍劍。
我們又去了一趟喬昆住的那個木頭房子附近,那片石頭還在,石頭下的水已經完全沒有了,看來地府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幹淨了。
這裏已經沒有了黃泉水,喬昆也沒有在待在這裏的必要了。
“三哥,咱們回去收拾一下,也該離開這個地方了。”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