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跟村長說的一樣,那個女人帶着一兒一女投井死了。他們死後,趙家人還請來了人做法。”白彩雲繼續說道。
“你說他是帶着他一雙兒女死的?”我追問了一句。
“嗯,我聽我師父說他的确是帶着一雙兒女死的。”白彩雲十分肯定的說道。
我輕歎了一聲,三條人命。這要是真的有人爲了替那女人和孩子報仇,布下黃泉煞還村子裏人,這也是有可能的。
杜三歎了一口氣,“人不狠,站不穩,那個女人當初應該站出來反抗他們的,對待惡人,還是應該有些棱角的。”
杜三說的沒錯,自古以來就有句叫做,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生而爲人,善良是應該的,但是還是需要一些棱角的。
三個人說着話來到了古井跟前,這口井在村子的邊上,三面都是田地,現在還沒有到種莊稼的時候,地裏什麽都沒有。
這是一口老井,老井已經被石頭填滿了,不過在老井的周圍還有纏着一圈紅布,那些紅布的年代應該很久遠了,破爛不堪。
看樣子,這裏的紅布應該是村子裏人擔心這口井裏的鬼魂出來害人,而找人布下的。
“聽我師父說,村子裏出過事,後來找了人在這裏做了法事,把井封印了。這些紅布應該就是當時做法留下的。”白彩雲說道。
我突然對白彩雲的師父産生了濃重的興趣,“彩雲,你師父是個什麽人,你跟你師父的故事能說說嗎?”
“我師父是個很好的人,村子裏不管誰家有事請他幫忙,他幾乎從來沒有推卻過。我五歲的時候,村子裏的張大爺死了,我奶奶帶着我去他家看熱鬧。”
“張大爺入殓的時候,突然一隻黑貓蹿了出來,正好竄到了張大爺的身上,張大爺一下詐屍了,他的臉上還長出了貓毛。”
“村子裏圍着看熱鬧的人瞬間亂了起來,大家東跑西躲,我奶奶拉着我跑的慢。”
“我因爲心裏害怕,一下摔倒在地上,張大爺一下就撲到我跟前,張嘴就要咬我,就在我吓的哇哇大哭的時候,我師父出現了,他直接把張大爺給撞了出去。”
“我那個時候雖然年紀小,但是當時的情景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當時對着張大爺大喊了一聲‘滾!’張大爺立即後退了幾步。張大爺好像特别害怕我師父,身體都有些瑟瑟發抖。”
“後來,我師父跟我奶奶說,我資質不錯,他想收我當他的徒弟。我就成了我師父的徒弟了。”
白彩雲說的很簡單,不過我也聽清楚了。
“你師父平時都教過你些什麽本事?”我追問了一句。
“嗯,畫符,捉鬼驅邪一類的吧。都是簡單的,跟你比不了。”白彩雲道。
白彩雲的師父應該不是簡單的人,他能大喝一聲,就比詐屍的張大爺給喝退了,這說明他的本事很強。
“我能去你師父住的地方看看嗎?”對于白彩雲的師父,我來了很大的興趣。
“行,沒問題,這個簡單,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我們準備去白彩雲師父的住處去看看的時候,陡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幾位,稍等。”
大家瞬間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人從空曠的田地中朝着這邊而來。這個人的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他的打扮很是普通。
剛剛我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人影,他這麽快出現,這足以說明他的本事不弱。
那個眨眼的功夫到了我們跟前,他朝着我們抱了抱拳,然後說道,“幾位,我在此路過,感覺到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我看他的時候,我也感覺對方在看我。
還沒等我說話,對方朝着我說道,“我觀道友身上道炁内斂,,修爲似乎頗爲精深,不知道出自何處?”
我原本不想說,但是對方說話很是客氣,我隻能勉強說道,“無名山上的道觀,無名無号,小道觀小人物而已。”
那人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我觀道友應該是道義精湛,修爲精通之輩,幸會幸會了。”
“在下來自昆侖山,姓袁名深。”他朝着我們抱拳道。
聽他提到昆侖山,我立即想到了孔大勝。當時在武當的時候,昆侖的孔大勝也在其中,他本事我是見過的,隻不過他後來被害死了。
我朝着袁深點了點頭,抱拳說道,“幸會,幸會。”
“想來這位道友也是發現了這裏的問題,不知道我能否也跟着幫忙一二呢。”袁深道。
這個袁深說話不僅文绉绉的而且看他的樣子還比較的熱情,從他的話語中和行動中可以判斷出來,他應該是剛剛從昆侖山上下來的。不然的話,碰到這樣的事情,一些老油條是能躲就躲了。有這樣的人幫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我立即說道,“歡迎,歡迎,我們正好需要幫手。”
袁深聽我如此說,很是高興。
回村的路上,袁深跟袁慶光一見如故,兩個人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要是不知道的人,還可能以爲這兩個人是久違重逢的老友呢。
“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點,差不多就得了。”杜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嗯,是有點聒噪了,我建議你修個閉口禅。”我點了一根煙道。
“這個不是不能考慮的,小深,你說我修個閉口禅如此……”
兩個人又開始讨論氣閉口禅來。
也就走了幾分鍾,白彩雲在一處房子跟前停了下來。這房子也在村子的邊上,周圍沒有一戶人家。這處房子的外邊看着倒是很可以,比村子裏其他的房子要好一些。房子的木頭門上挂着一把将軍鎖。
白彩雲拿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我師父不喜歡熱鬧,他才在這裏蓋了房子,自從我師父去年冬天過世後,這裏就再也沒有人踏入過了。”
他把門打開的瞬間,我看到他的身體似乎動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我發現了他這個細微的變化,在後邊問道。
“我記得院子裏當時不是這個擺設,這裏怎麽變了。”白彩雲皺着眉頭道。
我也伸頭朝着院子裏看去,村子裏的正中間擺着一口水缸,水缸裏的水是滿的。除此之外,水缸的周圍還插着幾面旗子。
這水缸和這些旗子越看越像一個風水陣,但是具體是什麽陣,一時我有些想不起來。
除了這個水缸外,在院子的牆角處還放着一架梯子。除了這些,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師父死的時候,這水缸是放在什麽位置的?”我問道。
“是在梯子旁邊的,水缸一直都擺放在那的,幾乎沒有變化過,我記得清清楚楚的。”白彩雲指着梯子說道。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在梯子的下邊好似有一個圓形的印記,應該是水缸長年放在那裏留下的。
“先進去看看。”我率先走了進去。
進到院子裏後,空寂的小院裏,透着一股子異樣的冷意。這股冷意像是房子應該時間長沒有住人的冷意,又像是裏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種感覺有些說不上來。
很開,我的眼睛落到最北面的一間屋子跟前,那間屋子裏似乎有一雙陰翳的眼睛在看着我們一般。
“這間屋子,你可進去過?”我問道。
白彩雲搖頭說,“沒有,我自從跟着我師父學本事,這間屋子的門就是鎖着的。我師父還多次囑咐我,千萬不要進入道裏邊。怎麽,這裏有問題?”
聽他這麽說,我更加确定了屋子裏有問題。
“這屋子周圍似乎被人布置了法陣,所以屋子周圍的陰氣并不十分的明顯。一般人是難以發現的。”袁深摸着鼻子說道。
他說的沒錯,這裏的确是被人布置了法陣,把屋子裏的陰氣掩蓋住了,若非如此,白彩雲應該是能發現的。
“你們說,這屋子裏有陰邪?”白彩雲瞪大了眼睛說道。
“嗯。”我點頭。
屋子的門是鎖着的,白彩雲沒有鑰匙,想進去的話隻能是強行破門了。
杜三一腳把門踢開,屋子裏黑黝黝的,沒有窗戶,在桌子上點着一根蠟燭。幽幽的燭光,泛着綠意兒,整個屋内都透着一股陰翳的幽綠色。
屋子裏空蕩蕩的,一件家具都沒有。
“這不太可能呀,什麽都沒有?”袁深有些不解的說道。
“你到外邊量量尺寸就知道了。”我對袁深說道。
進到裏邊我已經發現了,這間屋子的大小,明顯跟外邊牆的尺寸有很大的處于。所以我才讓袁深道外邊看看。
袁深倒是很聽話的去了外邊,我和杜三則是在屋子裏尋找了起來,這屋子絕對有密室,就是不知道機關在什麽地方。一般的情況下,機關都藏在畫作或者是架子之類上的,可是這屋子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可以說一目了然,這就有些麻煩了。
很快,袁深從外邊進來,他興沖沖的說道,“我知道了,這屋子裏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