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古風喊醒的,“醒醒,到地方了,該下車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我有些迷茫的說道,“咱們這是到哪了?”
“下了車你就知道了。”白小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我努力的回憶着喝酒時候的情形,我酒量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對于我們有修爲的人說,要想不喝醉是很簡單的,我怎麽就醉了,然後睡了過去。我有些想不起來到底怎麽回事了。
“哎,忘了告訴你,給你吃的藥裏有一味藥跟酒配在一起後,就會變成一種特殊的藥。”
“隻要吃了這種藥的人,就會特别的嗨,嗨夠了然後就是睡覺。”白小生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不僅皺起了眉頭,本來是想套套兩個人的話的,現在倒好,我成了那個笑話。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沉默的收拾了一下東西,看了古風一眼,古風朝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你放心,該你知道的早晚會讓你知道的,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已。”白小生突然說道。
他既然這麽說了,我也就不在費心思了。我們下了這趟火車,然後換乘了另一輛火車,又走了有半天的時間,下了車,又開始坐汽車,汽車過後,重新回到水路上,大家又上了船。這條船我看着很是眼熟,好像就是之前我們坐的那條船。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爲什麽我們不一直坐船,非要來回的又是火車又是汽車?”白小生問道。
我嘿嘿了一聲,“這還用說,你們這是擔心有人跟蹤你們,故布疑陣,讓對方猜不到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白小生朝着我點了點頭,“你說對了一半,至于另一個原因,你慢慢猜。”
我這個氣,這就等于一人吃蘋果吃了一半的蟲子,這就讓人惡心至極了。
“不想說你可以不說,但是不要吊人胃口,你這麽做有點不地道。”我直接白了白小生一眼。
“走吧,去正艙,一會我家少爺也過去。”白小生直接岔開了話題。
我知道他不說,我在追問下去也沒有用,也就不在問了。
來到正艙,古風和他師父已經都來了,我找了一個位置也坐了下去,白小生則是去了後邊。
主座位上的人還沒有來,我拿起一壺泡在溫水裏的酒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呲着牙抿了一口,搖頭說道,“好酒。”
古風趕緊伸手攔住我,“你忘了在火車上的教訓了,你怎麽還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與非。”我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重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踏踏踏,踏踏踏……”船艙外邊,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白小生和古風都站了起來,沒有站起來的是我和古大先生。
一個男人從外邊走了進來。
男人掃視了衆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古風和古大先生都站了起來,很是禮貌的點頭說道,“廖少爺。”
我也打量了這個廖少爺幾眼,原本想看看他的面相的,但是看了幾眼後,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同時嘴裏輕哼了一聲,這是因爲痛苦才發出來的。這是因爲我發現這個廖少爺的命運也被天機蒙蔽了,也就是說,我看不出他的命理。
剛剛因爲想從對方的面上看出一點的端倪,從而被反噬了。
古風低聲的說道,“你看不透自己,自然也無法看透他的。”
古風說的沒有錯,我的确看不出自己的面相,不是算人者不自算,而是因爲我本身的命理被天機所蒙蔽的緣故。這位廖少爺居然也是跟我一樣,算上他還有張齊山的孫子,我一共遇到了三個了。所以我這心裏就有些吐槽了。
“陳先生,你是不是覺得這蒙蔽天機的法術不值錢了?”廖少爺好像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呵呵的說道。
“的确有點。”我并沒有隐瞞,而是直接說了出來。
“爽快。”廖少爺朝着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并沒有多買他的帳,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今晚上的見面并沒有聊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主要就是喝酒,然後再說點廢話。
又在水上行駛了四五天的時間,越發的變得無聊了起來,我沒事的時候就弄根魚竿在船頭釣魚。既然弄不清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又現在又沒有辦法聯系别的人幫我調查一下,隻能是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了。
說話話,雖然沿途的風景不錯,但是對于一個生活在山上的人來說,這水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因爲做的時間比較長,我都差點吐了。
這天我正在釣魚的時候,白小生來到我跟前,拿了一個馬紮子坐了下來,他看了一會我釣魚,然後幽幽的說道,“明天就是最好的行程了,打起精神來吧,陳太平。”
我知道他說這話,就意味着我們的目的地要到了,可是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确切的知道此刻的目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隔天早上,天還沒有亮,大船上的甲闆上。那位幾乎不出屋的神秘廖少爺,居然站在了甲闆上。
他今天穿了一套長衫,整個人顯得溫文儒雅,站在船頭上衣服随着風不停的擺動,好像有種乘風欲去的感覺。
除了廖少爺外,他的身後還多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長了年紀的老者,看樣子最少也得有八十多了,他臉上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
船前邊的航道突然開始變窄了,兩邊的懸崖峭壁上長滿了郁郁蔥蔥的樹木,那些樹木一望無際,好像是一片原始森林。
懸崖峭壁下的江河中更是礁石林立,不是的傳來水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
可以說此刻的江面上煙霧缭繞,就好像人間的仙境一般。同時又是有大片的飛鳥和野獸的聲音從樹林裏傳了過來,這裏好似一片人迹罕見的區域。可能在過去的幾百年都從來沒有人涉足過。
我靠在船的欄杆上,從兜裏拿出一根煙點着,一邊抽着煙一邊打量着周圍的情形。
廖家自古就是風水師,他們家的底蘊可以說非常的豐厚。再有結合古風跟我說的鬼谷子的話,我大概也猜出來八九不離十了。
廖家很可能是知道了鬼谷子的墓地,這是特意過來盜墓的。
不過鬼谷子可不簡單,他的墓豈是那麽好盜的。剛剛說過了,他可是有很多的頭銜的,以他的算計,他的墓豈是說盜就能盜的了得。
我心裏此刻已經打起了鼓,這些人是不作死不會死嗎。他們死不死跟我沒有關系,我可不想就這麽死去。
“我說古風,你跟你師父好好的,爲什麽要跟着趟這趟渾水。”我遞給古風一根煙,幽幽的開口說道。
“我師父說來,我當徒弟的隻能是跟着,哪有問東問西的道理。”古風接過煙夾在耳朵後邊說道。
我知道跟古風再說什麽也沒有用,這小子就是個聽話的乖寶寶。
船越是往前走,風浪變得越是大了起來,船體開始不停的晃悠起來,站在船闆上,我身體不住的動搖西晃起來。
我本來就不熟悉水性,這麽一來,我心裏就有些慌了。
“我說白小生,不管你們來這裏幹什麽,能不能弄一艘穩重點的船,這小船遲早得被拍個稀巴爛。”
“你倒是給換一艘穩重點的。”白小生斜着眼睛說道。
我頓時被整的無語了,雙手死命的抓住船上的欄杆。
波濤越來越洶湧,一撥一撥的朝上湧着。水流也越來越湍急了,我們此時做的船就像是大海裏的一片樹葉一般,隻要有大風大浪襲來,船都會上下起伏,飄忽不定,我都感覺不知道哪個浪頭下來,船一下可能就會被直接打翻了。
就在這是,古風“嘔”了一聲,然後扶着欄杆,腦袋探到外邊,直接吐了出來。
我原本以爲我是第一個,沒想到古風這小子還不如我。看着我吐,我胸腹之間也翻江倒海一般。我強忍着沒有吐,生生的壓了下去。
廖少爺和他身後的那個老頭,還有白小生都是好好的,就連古大先生的臉色都變得慘白了起來,他應該也跟我一樣,一直都在強忍着。
船一直走到水裏飄着,沒有繼續往前也不往後,我不僅皺眉問道,“咱這是要等什麽?”
“等着這裏的水退下去。”白小生淡淡的說道。
“那然後呢……”我追問了一句。
“然後咱們就可以繼續啓程了。”白小生十分平淡的說道。
我壓了壓心裏的那股難受勁,拿出一根煙點燃,用力的吸了幾口,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哎,我說幾位,咱們現在算不算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也算吧。”廖少爺搭話道
“既然如此,咱們能不能坦誠相見,敞開心扉的聊一下,你們這麽藏着掖着,就沒意思了吧,還有我兄弟,是不是也該讓我們見上一面了。”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