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金華的姨父單獨把我拉到一個房間,“小兄弟,我看你是個好人,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這件事對于我家金華真的影響不大嗎,她以後真的還能在嫁人。”
“這房子值不少的錢,就這麽送給我們,還給我治病,我總感覺這心裏不托底。我身子骨已經這樣了,不能因爲我的原因害了金華,她還年輕。”
他用非常陳懇的眼神看着我,蔡金華姨父一臉的忠厚,一看就是老實巴結的農民。
“我跟你們說的,沒有一句騙你們的,對方之所以給你們這麽豐厚的報酬,完全是蔡金華的命數正好跟他們死去的兒子命數相合。其實說句實在的,你們也是各取所需。蔡金華結過冥婚之後,在找個尼姑庵住上一年兩年的,她還俗後就能再嫁人了。”
“小兄弟,我信你,謝謝你了。”蔡金華的姨父對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趕緊把對方扶起來,我和韓金生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相比于蔡金華的姨父,我有何德何能受人家這一拜呢。
有了我的保證,蔡金華的姨母和姨父的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他們四處摸摸,這樣的房子對于他們來說過去可能隻在電視上看到過,他們怎麽能住進來,又怎麽能不高興呢。
蔡金華看到姨母和姨父都高興,他一張黝黑而秀美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可能這是他們這一家人這些年來最高興的一天吧。
我告訴他們,白天的時候先好好的休息,等傍晚的時候會派人過來給蔡金華化妝,然後舉行冥婚。
和韓金生離開了蔡家,韓金生把我們安排在他家裏休息。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袁慶光這才開口問我,做這樣的事會不會影響修行。我告訴他多少會有一些的,不過能知道牧易的消息也值了。
雖然兩方都能得到好處,但是畢竟這有違天和,若是說一點影響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點影響跟能找到牧易相比顯然就微不足道了。
晚上九點,韓金生準備的迎親隊伍到了蔡金華的家裏,蔡金華的姨母和姨父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
有人挑着一個籮筐進來,籮筐上面蓋着紅色的綢布,等着把綢布揭開,下邊露出了滿滿一筐的錢。
不僅蔡金華的姨父姨母看呆了,就是我和袁慶光也有些吃驚不小。雖然我手裏沒有多少錢,但是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不過那都是銀行卡上的數字,而擺在我們面前的是滿滿一籮筐的錢,這就太有沖擊感。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紅色衣服的老妪笑呵呵的說道,“這是新娘子的彩禮,不知道你們滿意不滿意。”
我暗自點頭,這韓金生還是挺會做人的。他應該看出了我對這家人的好感,也是爲了博取我對他的好感,才送了這麽多的錢來。
十一點的時候,隊伍出了小區,馬路兩旁已經等了有十幾輛一水的黑色轎車。
十幾輛黑色的轎車在隊伍上路後也動了起來,他們行動緩慢的護送在隊伍的兩邊。
神婆在前邊開路,他先是重重的咳嗦了一聲,她咳嗽的聲音裏明顯的有咴兒咴兒的,讓人聽着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
然後神婆開始吆喝道,“子時将至,老婆子點婚,百鬼退散。”
喊完後,神婆敲了一下手裏的銅鑼。
我知道這是神婆專用的伎倆,目的就是爲了吓退孤魂野鬼,防止有夜間亂竄的鬼魂闖進來。
晚上十一點,整條大街上,一片詭異陰森。
一路上神婆隔上一會就會喊上兩嗓子,然後敲一下銅鑼。可能是因爲事先韓金生做了安排,馬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圍觀,也沒有一輛車出現。一直到我們到了目的地,都是安安靜靜的。
這是一處很偏僻的地方,四周沒有人家,十分的荒涼。
神婆敲了一聲鑼,喊道,“新娘下轎。”
蔡金華在神婆的攙扶下下了轎子,被扶進了一間屋子。這是一間全封閉的屋子,屋子的周圍都用黑色的布蒙的嚴嚴實實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在屋子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裏點着四根紅色的蠟燭,這些蠟燭雖然是紅色的,但是卻是隐隐的透着綠色的光,顯得更加的詭異。
不僅如此,更加讓人覺得瘆人的是,在屋子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口紅色的棺材。
神婆看了我一眼,她應該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很是恭敬的問道,“咱們要不要把這裏布置一下,以防有孤魂野鬼過來搗亂,這畢竟是陰親。”
我朝着他擺了擺手,“你放心好了,有我在這裏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過來搗亂的。”
說完,我從桌子上拿起一隻毛筆,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張符紙,在符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把符紙放在一隻盛滿酒的白碗裏,符紙頓時着了起來,瞬間燒成了一族的紙灰。
神婆把蔡金華的蓋頭掀開,當蔡金華看到眼前的情景後,她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他應該是被眼前的情景下來了。
我把酒遞給了蔡金華,告訴他,喝下這杯酒就跟對方結成陰親了,就不能再反悔了。蔡金華的手明顯的有些微微的發抖,他端起酒有些猶豫的放在嘴邊。
蔡金華的姨父皺着眉頭說道,“金華,你要是不願意喝就不要喝了,咱們還會咱們原來的家,一輩子苦日子都過過來了,我們不能拿起換好日子。”
韓金生則是有些着急了,他想說什麽,但是卻被我攔下了,“這是她自己的事,讓他自己決定。”
蔡金華看了看自己的姨母和姨父,咬了咬嘴唇,一仰頭把酒喝了下去。
韓金生頓時松了一口氣,蔡金華的姨母和姨父則是都哀怨的低下了頭。
神婆用銀針把蔡金華的手指紮破,讓他在一個牌位上寫下來自己的名字。
就在蔡金華最後一筆寫完的時候,他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然後眼看着他的頭頂上邊有一道黑氣猛地升起也湧入了牌位内。
蔡金華原本黝黑的臉,變得慘白了起來,整個人似乎失去了神志一般,目光呆滞。我知道這是他的魂魄在被吸入牌位裏,我趕緊的手指點在蔡金華的額頭,這樣可以封住蔡金華的三魂七魄。
神婆大喊了一句禮成,我看來一眼韓金生,“你兒子是結過婚的人了,可以埋入你家的祖墳了。”
韓金生點頭問,“陳大師,是不是已經完事了?”
“嗯,完事了,咱們回去吧。”
韓金生留下來處理他兒子埋葬的事情,我和袁慶光則是跟蔡金華一家從山上下來。
“我之前說過,這裏的事情了結後,我會幫你找一家尼姑庵修行的。這是我幫你找的尼姑庵,你去這裏修行一兩年,你就可以還俗嫁人了。”說話間,我把一張紙條遞給了蔡金華。
蔡金華非常感激的把紙條接了過去,我給蔡金華找的尼姑庵可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的尼姑庵。這是我在回龍觀的時候,經常聽我師父念叨的一座尼姑庵的名字。
這座尼姑庵很有底蘊,所在的位置在五行山上,名叫蓮花庵。在這樣的尼姑庵裏修行,蔡金華身上命硬的氣運是可以改變的。
“這是牧易居住的地方,他現在就在江城。”韓金生把一張寫有地址的紙條推到我的面前。
看到紙條上的地址,我點了點頭。
“謝了。”把紙條收了起來,對着韓金生說道。
“陳大師,雖然這件事已經辦完了,但是我韓金生說話算話,你有用得着我韓金生的地方,我一定全力而爲。”韓金生豪氣的說道。
“沒問題,既然認識了那就是朋友了,有事我不會客氣的。不過,你要做好心裏準備,我要找上你,那都是大事。”我嘿嘿一笑說道。
牧易當初聯合藏北密教背地裏害我,這個仇我不可能不報。
當天我們離開了韓家,去了牧易居住的地方。
這裏是一片靠近江邊的平房,這裏的人應該都是靠打魚爲什麽,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晾曬着魚幹。
剛剛走進這個地方,一股難聞的魚腥味就撲面而來。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我們很快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前,這戶人家的大門口跟别的人家一樣,都有魚幹在晾曬,隻是大門緊閉着。
“應該就是這裏了,你打算怎麽辦?”袁慶光問道。
“白天人多眼雜,容易把警察引來,等晚上的時候在行動。”我直接往回走。
我跟牧易交過手,深知這個人的陰險狡詐。
回去的路上,我們居然遇到了古風。古風看到我們也很是吃驚,“你們怎麽在這裏?”
“我們在這裏有什麽奇怪的嗎,你怎麽也來了。”袁慶光嘿嘿一笑說道。
“我上次不是說我師父要來嗎,他傳消息讓我過來跟他彙合。”古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