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沉默了一下,語氣冰冷而且堅定的說道,“雖然我沒有确切的證據,但是這些年我在秦行的身邊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迹,秦行在暗地裏一直派人尋找我家小姐的下落,他要是沒有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麽要這麽做?”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老朱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琢磨了一下,說道,“孫德志的魂魄現在還在地府,我可以帶你家小姐過去,去孫德志的神識裏去看看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去地府,你别是想在地府害死我家小姐吧。”老朱立即瞪大了眼睛。
我嘴角用上動了動,“你們現在就是我氈闆上的肉,我要想殺他,還用的着這麽麻煩嗎。”
“老朱,我跟他走一趟。”老朱身後的那個女人走到老朱的跟前看着我說道。
“小姐……”老朱還想說什麽,被女人揮了揮手攔住了。
我一直都沒有仔細的看過這個女人,現在他站在我面前,我掃了他一眼。這個女人看樣子,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一張很漂亮的臉上透着一股特有的氣質,是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可以看的出來,這是一個人女人從小與生俱來的。
這個女人如果家裏沒有落敗的話,她也不可能去修習詛咒術,他現在應該是某個大公司的重要人物吧。不過這世界上不存在什麽如果,也沒有什麽時光倒流。
“這位大姐,我該怎麽稱呼你?”我直接說道。
“朱凝。”女人言簡意赅的答道。
我點頭,抽着尋龍劍直接在身前劃了一道裂縫,然後拉着朱凝進入到地府。
朱凝雖然是修習之人,但是進入到地府,也難掩他的好奇心,不東張西望的四處張望着。
“跟在我身後,不要亂走,你要是被鬼魂拉走了,我可救不了你。”我一邊抽煙一邊說道。
“放心吧,我沒有你說的那麽無能。”朱凝十分不悅的說道。
我帶着朱凝在地府行進了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我給謝必安傳了一道信過去。
這裏畢竟是地府,我隻是一個陰司,要想找到孫德才有些麻煩,謝必安就不同了,他是這裏的十大陰帥之一,他要是出面,找到孫德才那是很容易的事。
等了沒有多久,遠處一個頭上戴着高帽子的人影朝着這邊而來。
“老弟,你怎麽這麽有空過來看哥哥。”謝必安看到我,高興的問道。
“哥,我來是想求您一件事。”我道。
謝必安嘿嘿的笑着說道,“咱們之間還還說什麽求不求,你有事說就是了,隻要我能辦得到的,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我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下,謝必安點頭說道,“你在這等着,我現在就去把孫德才的魂魄拘過來。”
我和謝必安說話的時候,朱凝一直在看着我們,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他應該沒有想到我在地府都有朋友,而且關系還不淺。
“難怪你敢殺了孫友朝。”朱凝小聲的嘀咕道。
我沒有理會她,蹲在地上抽煙。
“你可知道,孫友朝不僅是詛咒教的人,他還是天奇宮的人。你殺他的時候,難道就真的沒有考慮什麽好過嗎。”朱凝很是不甘心的問道。
“後果,他觸及到了我的底線,别說他是天奇宮的人,就算他是如來佛祖的人,我也一樣雖遠必誅。”我直接冷冷的說道。
我說話的聲音可能太過于陰翳了,朱凝的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很快,謝必安把孫德志的魂魄帶了過來。
孫德志看到我,不由的一驚,“你怎麽又來了?”
“找你了解點情況,你跟她說吧。”我一指站在旁邊的朱凝說道。
孫德志看到朱凝,眼神裏露出了驚恐,他伸手指着朱凝道,“是你殺的我?”
朱凝眼神一冷,沒有回複他,直接說道,“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你們請風水師壞了朱家的祖墳。”
“朱家,你是朱家什麽人?”孫德志的神色一變,顯然他想起了什麽,他眼睛盯着朱凝。
“孫德志,你現在已經身死,有些事情你想瞞着也瞞不住了,朱家當年的破敗是不是跟你們有關系?”我直接問道。
孫德志歎了一口氣說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瞞着的了。朱家當年仗着自己有錢,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對我們百般羞辱。”
“我們一商量,就想給朱家一個教訓,請了一個風水師壞了朱家祖墳的風水。不過這件事跟我大哥秦行沒有關系,他後來知道了這件事,一直都在找朱家的後人,想要彌補。”
“你是朱家的人,死在你的手裏,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但是這件事真的跟我大哥沒有關系。”孫德才很誠懇的說道。
“你胡說,秦行是領頭的,怎麽會跟他沒有關系,你到現在還想包庇他。”朱凝眯着眼睛說道。
“我真的沒有騙你,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我們哥幾個瞞着我們大哥做的,我們當時隻是想給朱家一個教訓,沒想到竟然害的朱家家破人亡。唉,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就算是讓我下地獄我也沒有任何怨言。隻求你,不要在害人了,除了我們四個真的跟任何人沒有關系了。”孫德志露出了懇求的眼神。
顯然朱凝并不相信孫德志的話,她冷笑着說道,“你不要覺得你已經死了,給秦行脫罪,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聽到朱凝的話,孫德志帶着哭腔的臉看着我說道,“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求你幫幫我大哥,他是好人呀。”
……
要想驗證孫德志的話,其實很簡單,隻要進入道他的神識中,就可以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
“你們兩個不用吵了,這件事我來處理。”我看着朱凝說道,“你隻要跟我進入孫德志的神識裏,什麽都明白了。”
“你真的能讓我跟着你一起進入道他的神識裏?”朱凝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一個人能進入到另一個人的神識裏,這對于很多修行的人來說都是做不到的,兩個人同時進入到一個人的神識,更是幾乎是不可能的,朱凝這麽說,我一點都沒有因爲他的懷疑而生氣。
“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麽有底氣殺孫友朝了吧。”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已經明确告訴他,我是可以做到的。
手點在朱凝的眉心,她的一魂一魄被我抽了出來,然後手指一點,朱凝的一魂一魄進入道孫德才的魂魄中。
孫德才的魂魄木然一愣,雙眼呆滞,略顯的癡傻。我随後也跟着進來了。
我和朱凝在孫德才的記憶裏,開始快速的翻着,就像是電影快進一般超後邊掠去,一直翻到二十年前我們才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的朝前看着。
過來好一會,我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孫德才,他穿着一身低廉的西裝,進入到一家小飯館裏。
他找了一個靠牆的比較隐蔽的桌子坐了下來,很快有三個人進到坐到了孫德志這一桌。
“三哥,你找的那個風水師靠譜嗎?”孫德才看着一個比年紀稍大一點的男人問道。
“放心,我找的風水師在圈子裏很有名字,重要的是隻要咱們給的錢足夠多,他就能幫咱們辦成這件事。”對方回答道。
“這件事要不要跟秦哥說一下?”孫德才略顯猶豫的問道。
“孫德才,你膽子怎麽這麽小,秦哥平時對咱們怎麽樣,那個姓朱的那麽侮辱秦哥,這個仇咱們哥們不給他報,還算是他兄弟嗎。”
“再說了,秦哥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這件事要是讓他知道了,還能辦的成嗎,這件事就這麽定了。”男人很是堅定的說道。
另外兩個人也都點頭同意。
“錢都帶來了嗎,”被稱爲三哥的那個男人對着幾個人問道。
幾個人一人從包裏拿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
三哥把錢收進包裏,“行,這件事就是咱們四個人幹的,秦哥是幹大事重義氣的人,咱們跟着他一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幾個人吃完飯,三哥拿着錢離開飯館了,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一處房子跟前。
他伸手敲門,很快有人過來把門打開,我看到那個開門的人的時候,不由的眯了眯眼睛,來開門的居然是開口金,雖然他那是很年輕,但是對于開口金我太熟悉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老小子從年輕的時候,就不會幹人事。”我心裏嘀咕了一句。
開口金把三哥領進去,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閑聊了起來,後來三哥把錢給了開口金。
事情到了這裏,已經很明白了。當年朱家的風水被破,跟秦行的确沒有關系。
我和朱凝退了出去,“朱凝,你現在知道了這件事跟秦行沒有關系,你準備怎麽做?”
朱凝沉默了,他用詛咒術害死了四個人,這四個人跟朱家當年的事情的确有關,他們也算是死有餘辜。
“既然這件事跟秦行沒有關系,我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朱凝沉思了片刻說道。
我跟朱凝離開地府,回到上邊。
老朱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看到我們回來了,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立即問朱凝怎樣,朱凝朝着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一會再說。
“朱家的事情我總算是弄清楚了,壓在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于可以放下了。謝謝你。”朱凝十分陳懇的說道。
我朝她擺了擺手,“事情弄清楚就好。”
朱凝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四周,說道,“這次你幫了我,你的本事我也見到了,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孫友朝是我大師伯的得意弟子,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大師伯的詛咒術十分的高超,你要小心了。”
朱凝說完帶着老朱頭也不會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