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張涼把車子聽到一個早餐鋪子跟前,幾個人趕緊從車子裏進入鋪子裏。
我的來的比較早,鋪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幾個人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個佝偻着腰的老頭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跟我們打着招呼,“幾位早呀,要吃點什麽?”
我點了三根油條,一碗豆腐腦還有一碗豆漿。其他的人也跟我差不多,老頭笑呵呵的下去準備了。
豆腐腦都是提前做好的,隻要把湯汁澆上就行了。老頭先把豆腐腦端了上來,并且告訴我們由于我們來的太早了,炸油條的油還沒有燒熱,讓我們稍微的等一會。
我們也知道自己來的有些早,自然也都沒有說什麽。
忙活了一晚上,我舔了舔有些幹癟的嘴唇,拿起勺子開始喝了起來。又香又熱的豆腐腦進入肚子後,立即感覺熱乎乎的,那是相當的舒服了。
就在幾個人吃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張涼嘴裏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靠!”張涼臉朝着窗外,一張臉上寫滿了驚訝。
我們都朝着窗戶外邊看了過來,在窗戶外邊我們看到了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人。
讓張涼驚訝的不是外邊的人,而是那群人的動作。因爲窗戶上有些霧氣,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但是他們走路的方式很怪。走兩步停一下,然後在朝着前邊走兩步,再停一下。隻有邊上的一個人的步調還算是正常。
“不會咱們遇到喪屍了吧,我怎麽看着他們的動作這麽像喪屍呢。”張涼用手抹了一下窗戶上的水汽說道。
“等……”我想攔住張涼,可是已經晚了一步。
“你看他們走路腳尖着地,腳後跟不落,太奇怪了。”谷林好奇的說道。
“趕緊把頭扭過來,不要在看外邊了,當心好奇害死貓。”我趕緊對着幾個人說道。
聽到我的話,幾個剛剛經曆了生死的年輕人,立即把頭都轉了過來,低着頭開始吃起了各自跟前碗裏的豆腐腦。
外邊這一幕,我立即想到了一種古老的行業,趕屍。
趕屍是巫文化中的一部分,在一些地方又被稱爲移靈,發源于我國的湘西地區。趕屍人的職責是把客氣異鄉的人的屍體帶回家鄉,好讓他們能落葉歸根。
趕屍在過去戰争年代可以說比較多,但是現在這個年代,很多的人死了,都直接火化了,幾乎沒有人會找趕屍匠了。
還有就是趕屍匠趕屍的時候都是在晚上而且實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現在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這裏又是市區,他怎麽把屍體弄到這個地方,顯然這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心裏雖然很是疑惑,但是也沒有繼續看過去。
很快,外邊的趕屍匠趕着屍體朝着城外而去,消失在霧氣中。
很快,我們的油條也上來了,幾個人正在吃的時候。早點鋪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道冷風立即灌了進來,我下意識的朝着進來的人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身上裹着一件軍大爺,進門後跟老頭打着招呼,看樣子他們很熟悉的樣子。
“小楊,這麽早要出車了?”老頭道。
“嗯,昨天晚上去的,大早上讓我去一趟,這天真是冷……”年輕人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
“幹你們這行也不容易,是不是老規矩?”老頭問道。
“老規矩。”年輕人說話的時候,挨着我們的桌子坐了下來。
我不僅眉頭皺了起來,因爲在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罩着一層陰氣。很顯然他這是招惹上不幹淨的東西了。
不過,我也并沒有說什麽,在這個世上撞邪的人多了去了,我不可能人人都去管的,因爲個人有個人的命。
他吃飯很快,我們吃完他也吃完了。我們幾乎是前後腳從店裏出來的。年輕人上了門口的金杯車。
我多看了幾眼後,眼睛眯了起來,金杯車被黑氣纏繞着,從金杯車上我還看到了幾縷殘魂,結合剛剛他跟老頭的對話,猜到這個年輕人的工作,他應該是殡儀館的靈車司機。
“陳大哥,你看什麽呢,走了。”張涼拍了我一下。
“沒事,你們回去吧,我家就住在這附近,我溜達回去就行了。”我說道。
“陳大哥,以後電話聯系。”李妍舉了舉手裏的手機。
我點頭,朝着前邊走去。
回到酒店,我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上床好好的補了一覺。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多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我隻感覺腹中咕噜咕噜的叫個不停,這是肚子提出抗議了。
收拾了一下,我從酒店走出來,準備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去古董街,繼續擺攤。
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小飯館,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點,飯館裏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我點了一份炒餅,點了一個雞蛋湯。
就在我百無聊賴的等着的時候,有人從外邊走了進來。看到來人我不由的臉色一動,這個人正是吃早飯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年輕人,此時他臉上的黑氣更加的重了一些。
他也認出了我,徑直坐到我跟前,笑呵呵的說道,“哥們,咱們還真是有緣,一天碰到兩次。不介意我坐到這吧。”
我笑了一下,“沒事。”
男人點了兩個菜,還點了一瓶酒。
很快,我們的飯菜都上來了,男人看我隻點了一個炒餅,于是說道,“哥們,咱們既然這麽有緣,那就一起喝兩杯,你看我一個人喝酒也挺沒有意思的。”
男人很是豪邁的說完,直接拿了一個杯子先給我倒了一杯。我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他們如此的熱情,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年輕人自我介紹他叫蘇明亮,是個退伍軍人,他家就在當地。他應該是看我穿的衣服像是從農村來的,問我是不是過來找工作的。
我随便點頭嗯了一聲,蘇明亮很熱情的說,如果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話,可以找他。他工作的地方倒是很缺人手,不過就是工作性質比較複雜。
我自然知道他要幫我介紹的工作是幹什麽的,我隻是笑了一下。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很快就熟悉。
吃完了飯後,蘇明亮付了錢,轉身準備走的時候,被我給攔住了。
“亮哥,你這兩天要是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可以給我打電話。”
聽我這麽說,蘇明亮停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會有麻煩……”
“有些事情寫在你的臉上,你隻要記住就行了,這是我的電話。”我把寫了電話的紙條交給了蘇明亮,然後走出了店裏。
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想管的,但是我們兩次相遇,我又喝了人家的酒。吃人家嘴短吧,這件事我不想管也得管了。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古董街,在古董街坐了一下午,一個找我算卦的都沒有。
“小陳,你就算是有本事,也不能這麽幹等着,你得跟我學,多吆喝吆喝,現在不是有句話叫酒香也怕巷子深嗎。”老張頭一邊數着手裏的錢一邊說道。
“怕巷子深的酒,那是不夠香,我這就是順其自然。”我笑着說道。
“行了,今天晚上跟我喝酒去。”老張頭笑呵呵的邀請。
“不用了。”我直接收拾了一下,朝着古董街外邊走去。
剛剛走出古董街,手機響了起來,手機上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哥們,我是蘇明亮,你現在有時間嗎,咱們見一面。”蘇明亮的語氣有些着急的說道。
我知道應該是出事了,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了他,大約半個小時,一輛出租車停在我身邊,蘇明亮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這次再看到蘇明亮,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短短的不到一下午的時間,蘇明亮的臉上陰氣更加的重了,要是在這麽下去的話,他身上的陽氣就要被耗盡了。
“兄弟,你可得幫幫我。”蘇明亮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
“亮哥,咱們先找個地方,你慢慢說。”我笑呵呵的說道,就這麽站在大馬路的邊上,實在沒辦法聊。
“對,咱們找個地方聊,先上車。”蘇明亮拉開車門,讓我先上了車。
蘇明亮跟司機說了一個大酒店的名字,我趕緊攔住了他,“亮哥,我覺得今天下去那家飯館就不錯,咱們就去那吧。”
對于吃的方面,我并不是挑剔的人,蘇明亮也不是孔海輝那種身價不菲的商人,他隻是一個靈車司機,我覺得沒有必要去那樣的地方消費。
蘇明亮還是退讓了幾句,他看我誠心實意的要去那家飯館,也就點頭同意了。
“兄弟,你這讓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蘇明亮說道。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在哪吃都一樣,都是填飽肚子,吃的東西再好,再貴,最好不也是變成了腌臜物。”我呲着牙說道。
“你這講解挺獨到呀。”蘇明亮嘿嘿一笑。
到了飯館後,我們跟老闆要了一個包間,蘇明亮點了六個菜,要了一瓶店裏最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