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她嘴巴驚訝微張看着我,好一會她才木讷的說道,“先生,您是怎麽知道的?”
“說說吧,怎麽回事?”我歎了一口氣直接說道。
女人微微一頓,眼圈有些發紅,她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這是我們的第五個孩子,他今天五歲了。孩子從出生到現在我們一直都把他當眼珠子看待,可以這麽說含在嘴裏怕化了,頂在腦袋上怕曬着。”
“這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的生病住院,爲了他可是花了不少的錢。在他之前已經死了四個孩子了,每個都是五歲的時候死的,這幾個孩子生下來都是體弱多病,每個孩子從出生到死去,都幾乎把家裏的錢财折騰光。我們緩兩年,再生一個還是如此。哎……我是真的受不了這種痛苦了。”
“先生,您能幫幫我嗎,這樣的日子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女人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他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先生,我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麽孽,老天爺要這麽的懲罰我們。”
聽完女人的話,我直接對女人說道,“投胎到你家的這幾個孩子其實都是一個陰魂,他來你家就是爲了讓你家把家财散盡。而且這跟你上輩子也沒有關系。”
“人世間一飲一啄間都存在因果,沒有無緣無故的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你們夫妻雖然沒有幹過大的傷天害理的事,但是有件事可能年頭多了,連你們自己都忘了吧。”我微眯着眼睛看着女人說道。
女人聽我這麽說,眉頭動了動,他好似在回憶着過往。
我沒有說話,眼睛則是直勾勾的看着這個女人。
女人臉色一陣的灰敗,她張了幾次嘴才說道,“當時我們太窮了,所以就把那錢給昧下了。”
“要是我說的沒錯,你們就是用那筆錢蓋的大棚,開始種植蔬菜,你家也慢慢的有錢了。”我直接說道。
女人羞愧的低下了頭,“先生,這個錢我們十年後還給了那家人,他爲什麽還要來我家讨債。”
“我就問你,這錢十年前跟十年後對于一家人的意義一樣嗎?”我直接說道。
張老頭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有些着急的問道,“小陳,快說說是怎麽回事?”
我對着女人努了努嘴,讓張老頭去問這個女人。
當年女人和他現在的丈夫剛剛結婚,女人的丈夫就想着蓋大棚種菜然後拿到城裏賣。但是那個年代大家都比較窮,他們手裏沒有錢該大棚。男人就找到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商量着兩家一起弄。
男人的發小回家跟媳婦一商量,他媳婦不同意。男人的發小爲了讓朋友能把大棚蓋起來,把家裏的錢偷偷拿出來給了男人。結果沒過幾天,男人的發小在上班回來的路上,不慎掉入溝裏摔死了。
“當時我們也是鬼迷心竅了,覺得這錢誰也不知道,就昧着良心把這錢給昧下了。”女人哭着說完,然後直接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了,“先生,我們知道錯了,求你幫幫我們。”
我歎了一口氣,“你跪我也沒有用,解鈴換需系鈴人,你們自己種下的因,就得自己承受這個果。你家的家财不散盡,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也無能爲力。”
其實我是不願意違背天道,他們犯了貪念,理應受到天道的懲罰。
我沒有收女人的錢,女人非常失望的離開了。
“小陳,這世間真有這樣的事呀?”張老頭非常好奇的問道。
“當然,這就是爲什麽人要多做好事多積德,做的好事多了,下輩子生的孩子可能就是過來報恩的。做了惡事的,下輩子生的孩子可能就是過來要債的。”
佛教以爲"子以三因緣生﹕一者﹐父母先世負子錢﹔二者﹐子先世負父母錢﹔三者﹐怨家來作子"。就是跟這個差不多,不過就是有的人是來世報,有的人是現世報。
這個女人走後,一直到天黑,都沒有一個人來找我和張老頭算卦。
“走吧,白來一天。”張老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兩個人出了古董街,一個朝東,一個朝西。我一個走在大街上,走的有些漫無目的,腦子裏就有些溜号。
“哎,你這人走路都不看人的嗎?”一個女生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也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了,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隻看手機了,沒看路。”好聽的聲音從我面前的美女嘴裏說了出來。
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當我看到這個美女的時候,我不由的愣了一下,并不是這個美女長得多漂亮,而是這個美女的臉上籠罩着一團死氣。
我心裏猶豫了一下,這種事照說我不該管的,但是這個美女的面相又不是短命之相。這就說明她一會可能會遇到危急他生命的危險。
“小妍,趕緊走了,咱們時間來不及了。”另一個女孩說道。
小妍朝着我微微一笑,然後兩個人朝着前邊走去。我決定跟過去看看,于是悄悄的跟在兩個人後邊。
兩個人徑直到了省城大學的門口,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黑色轎車。我趕緊也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大哥,跟上前邊那輛車。”我對司機說道。
“大學裏的妹子可不好泡,這年頭兜裏沒錢,還想泡漂亮的妹子,有些難。”司機看了我一眼說道。
“師傅,你話有點多,一個男人話太多了,不是什麽好事,因爲你這張嘴沒少得罪人吧,家也快散了。”我直接說道。
我這幾句話給司機說愣了,“你怎麽知道的?”
從兜裏拿出一道靜心符,我遞給司機說道,“把這個放在你兜裏,你想多嘴的時候,就把這個握在手心裏。聽我一句勸,你要想你現在的家保住,少說話多賺錢。”
司機把符接到手裏看了看,“挺神秘呀。”
“一般神吧,你今天一共拉了八個客人,五個男人,兩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我要說對了,請你把嘴閉上,跟上前邊那輛車。”我直接對司機說道。
司機露出了一臉的驚訝,嘴裏嘀咕了一句,“你這是在執行特殊任務?”
我沒有再理會他,眼睛看着前邊那輛纏繞着黑氣的車子。
大約半個小時,那輛車子在省城行宮跟前停了下來,這裏過去是皇帝夏天避暑和處理政務的場所。現在變成了旅遊的地方。不過這個地方夏天的時候人比較多,冬天幾乎是沒有人來的。我不知道這輛車子爲什麽會停在這裏。
車子上一共下來了五個人,兩男三女。
我讓司機把車子停在一處隐蔽的地方,付了錢我從車子上下來,司機還問要不要等我。我朝着他擺手,讓他離開了。
看着面前龐大的行宮建築群,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頓時有種十分的壓抑和不自然的感覺。
那五個年輕人此時已經繞着城牆在走,他們似乎在找能進去的地方。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跟在他們後邊足足走了有半個時辰,前邊的人才停住了。
那個叫小妍的美女指着前邊的一道牆兒說道,“就是這裏了。”
“小妍,你真的确定,這個地方能進去,這不就是一道牆嗎?”一個長頭發的美女說道。
小妍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慢慢的摸索着牆壁,其餘的四個人則是都盯着她看。
突然小妍的手猛地按了下去,一道“嘎吱”聲傳了過來。
很快,那道牆壁上露出了一個能容一個人通過的洞口。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妍的身上,我也不由的朝着她看了過。
對于這個小妍,我心裏多了幾分的好奇,嘴裏不由的念叨兩聲,“小妍……”
這個小妍能知道這道門,自然不是簡單人物。這幾個人除了這個小妍外,剩下的幾個看樣子都是普通人,這大晚上的他們過來,難道也是爲了探險。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可是我遇上的第三波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的作嗎。
“咱們真的要進入?”長發姑娘有些猶豫了。
“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多遺憾呀。”小妍說完直接穿過宮牆進入到裏面。
剩下的幾個人也跟着進去了,我看他們都進去了,晃晃悠悠的過來,也跟着爬了進去。
我剛剛進到裏邊,那道宮牆忽然緩緩的移動,又重新封閉了起來。我心裏暗道,這是跟着賊上了賊船了。
進入到宮牆裏邊後,我頓時感覺到一種陰寒并且冷飕飕的感覺,現在雖然是冬天,但是對于我這樣的修行者來說,并沒有感覺特别的冷,而這裏的冷卻是浸入骨髓的冷。
一道宮牆好似是把兩個世界隔開了,剛剛在外邊的時候一輪圓月挂在天邊,把大地照的十分的亮堂。而這裏邊沒有一絲的光亮,天上的月亮也好似被烏雲遮住了,甚至都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