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去哪。現在距離我跟高靖約定的時間還有将近一個月,我腦子裏琢磨着這段時間還是繼續去擺攤算命。一是能維持生活,二是也可以達到入世修行的目的。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電話是杜三打過來的。
“哈喽呀,三哥。”接起電話,我笑呵呵的說道。
“哈喽,現在忙嗎?”杜三在那邊賤嗖嗖的說道。
“有事說事,沒事挂了。”聽他這語氣,我立馬知道他這是找我有事。
“别呀,我有事,就是有些張不開嘴。”杜三在那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杜三這人向來豪氣,他很少有這種時候,聽他這麽說話的語氣,他肯定是碰上什麽事了。
“三哥,就咱倆這個關系,你用得着這麽吞吞吐吐的嗎?”我直接說道。
杜三這才把事情說了出來,原來杜三有個弟弟,小的時候因爲家裏窮送人了。後來他找到了弟弟,不過因爲他自身樹敵太多,一直都沒有相認,他都是默默在背後關注他這個弟弟。
現在他弟弟要結婚了,女方家算是個土豪,收養他弟弟的家庭也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他弟弟現在正在創業的階段。所有女方的父母并不認可這個女婿,隻是因爲女方跟他弟弟先上了車,他們也沒有辦法了,隻能是硬着頭皮答應了這門婚事。
雖然如此,那家人還是不拿正眼看他的弟弟,更是百般的刁難。
聽杜三說完,我不解的說道,“三哥,你想讓我幫什麽,我兜裏有多少錢,你心裏最是有數。”
“我要是需要錢,就不用找你了。錢我會準備一些的,你認識的人多,我想讓你找些人給撐撐場子。你知道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出面,所以這件事最适合你出面了。”杜三語氣中透着一些無奈。
我想了一下,杜三跟我可以說是兄弟,他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弟弟,這個忙,我自然是要幫的。
“三哥,你都說話了,這個忙我肯定幫,但是我跟你弟弟不認識,你又沒有跟他相認,這個忙我要怎麽幫。”人我可以幫他找,但是我不能突然冒出去,對人家說我是你哥的朋友,過來幫你的忙。要是那樣的話,得吓人家一跳。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隻要答應幫忙,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杜三道。
“我等着你。”挂斷了電話,我找了一家小面館吃了一碗熱乎的西紅柿雞蛋面。
現在已經進入到三九天了,走在大街上的行人都裹緊了身上厚厚的衣服。
我在街上溜達了一圈,然後直接朝着古董街的方向走去。
在古董街先張老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了天黑,我也沒有接到一單生意。
“今天收獲不少,要不晚上我請客,咱們爺倆去吃一頓。”張老頭看着手裏的錢笑呵呵的說道。
我擺手說不用了,我一會還有事。剛說完自己有事,杜三的電話又打了進來,“你在哪,我讓穆蘭去找你,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穆蘭會告訴你的。”杜三道。
我把地址告訴他,半個小時候,我跟穆蘭碰面了。
穆蘭告訴我,杜三的弟弟現在名字叫林白,我現在的身份是林白三叔的兒子。
“林白的三叔二十多年輕從家裏出去到外邊闖蕩,後來一直都沒有再回過家。所有三哥給你安排了這個身份。”穆蘭解釋道。
杜三做事都是挺周密的,既然他的安排好了,我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當天我們直接去了林家,林家的房子在省城的一座破舊的小區裏。車子進入到小區後,路面變得坑坑窪窪起來。
這裏雖然是樓房,但是這個小區應該是省城建造的最早的一批小區了,樓房外邊的牆壁斑駁破舊,小區裏很多地方都堆放着垃圾,這個地方簡直是髒亂差。
穆蘭把車子停在一棟隻要三層的樓房下邊,穆蘭遞給我一個紅色的本本,“這是三哥給他弟弟準備的一套房子。”
“三哥爲什麽不來呢,就算是跟他弟弟不能相認,兄弟也是可以見一面的。”我問道。
“三哥說了,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暗中對他虎視眈眈,他不想給自己的弟弟惹出一點不必要的麻煩。”聽完穆蘭的解釋,我大概也明白了杜三的心思。那些盯着他的人,極有可能會根據他的一點動作,也猜出什麽,然後查下去。這樣的話,很容易能查出兩個人的關系。
穆蘭告訴我三樓樓梯西戶的那戶人家,就是林家。
今天過來的時候,穆蘭原本想帶我去商場買一套衣服的,但是被我拒絕了。我想看看這林白是什麽樣的人。他若是一副嫌貧愛富的樣子,我雖然還是會幫,但是我不會全心全力去幫的,頂多找幾個人湊合一下。
人都說人心試探不得,但是不試探又怎麽知道人心到底是什麽樣。
随着生了鏽的大鐵門被打開,一張滿是滄桑的臉從裏邊露了出來,“你們找誰?”
“請問這是林忠厚家嗎?”林忠厚是林白養父的名字。
“嗯,我就是。”裏邊的男人說道。
“二伯,我是林年,是林忠實的兒子。”我裝作高興的樣子。
“你是忠實的兒子?”林忠厚看着我,一臉震驚的樣子。
“二伯,我是林忠實的兒子,我父親讓我過來看看您。”我答道。
“趕緊進來,趕緊進來,别在外邊站着了。”林忠厚一把拉過我的手,把我拉進屋子裏。
他厚重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我頓時感覺到一陣的暖意。
進到屋子裏,我用眼角打量了一下,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中間的屋子是一個廳,不算是很大,在大廳的靠牆位置擺放着一張雙人床,應該是林忠厚和他媳婦住的地方,另一間屋子有些小,裏邊放着一張單人床。
“林白,趕緊出來,你三叔的兒子來了。”林忠厚朝着屋子喊道。
一個男人應聲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我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的模樣,果然他跟杜三長得有七八分的相似。
在林白的臉上我看不出一點要當新郎官的高興,反而他現在挺狼狽的,眼珠通紅,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臉的疲憊,明顯最近應該是挺累的,人沒有休息好。
從他此時的面相可以看的出來,林白這個時候挺煩躁,也聽惆怅的,氣息還有些不穩。
“林白,這是你三叔的兒子林……”
“林年,你好弟弟。”我對着林白伸出了手。
林白也下意識的把手伸了出來,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目光裏都是詢問。
“這就是我經常給你念叨的你三叔的兒子,大年,你父親這些年都在外邊幹什麽,這麽多年了,他也不說回家看看。”林忠厚說話的時候,眼圈一下紅了。
“二伯,您别難受,我父親這些年在外邊一直混的不是很好,他覺得自己沒本事,不能衣錦還鄉,一直不願意回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編,隻能是盡量把事情編的圓滿一些。
“他這個人就是這麽倔,什麽混的好不好的,人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的了。這些年,你們在外邊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孩子,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你這次回來也不要走了,就住在二伯的家裏,你沒事幹的話,就跟着小白一起,你們兄弟一條心,肯定能闖出一番作爲的。”林忠厚的臉上帶着心疼的說道。
“二伯,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我爸的,您放心我會勸他回來的。”我說道。
“嗯,你一會就給他打電話,林白再有三天就結婚了,讓他到時候一定過來喝喜酒。”林忠厚十分陳懇的說道。
“二伯,那恭喜你了,小白,也恭喜你了。”我對着林白道。
“哎,有什麽好恭喜的,這婚事……”說道這裏林忠厚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
林忠厚拍着我的手說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你二伯娘出去還沒有回來,我去給你弄些飯菜。”
說完他起身就要去張羅飯菜,被我攔住了,“二伯,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那怎麽行,到了二伯的家裏,咱們怎麽也得喝點。”林忠厚道。
看的出來,林忠厚是個很厚重的人。
“爸,你陪着哥唠,我去。”林白去了廚房,很快裏邊傳來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沒一會的功夫,林白把飯菜都端上了桌子,不得不說這個林白做事很麻利,一會的功夫弄了滿滿一桌子飯菜。雖然都不是什麽山珍海味,這是一些家常便飯,但是味道卻是相當的不錯。把我肚子裏的饞蟲都勾了出來,晚上我還沒有吃飯,此刻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裏立即開始反抗。
“過了吃吧,小白把我那瓶珍藏了幾年的好酒拿出來。”林厚道道。
不得不說,林家雖然沒有錢,但是一家人都很是真誠,一點都不做作。
吃飯的時候,林厚道一個勁的往我碗裏夾菜,讓我感受到了一股家的溫暖。
我心裏不由的泛起一股酸意,爺爺奶奶他們都被送到了拿出隐蔽的地方,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跟他們再次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