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氣憤難當的太後娘娘和單曼兒很快就已經不去思考這些了。
天祁國和逐陽國聯盟,兩國氣勢洶洶來襲。
以烈海國的實力,根本就難以阻擋。
如此場景,哪裏還有心思想什麽中宮之主,國家都要面臨危機了。
正是因爲這樣的情況,本來因爲利益而紛紛雜雜的前庭和後宮,全部都平靜了下來。
再也沒有人天天追着黃莆少濯問這些事情了。
黃莆少濯倒是絲毫都不在意。
“皇上,現在的情況對我國實在是很有危機不利的。”
黃莆少濯聽着這些大臣們驚慌失措的言語,嘴角緩緩的升起,露出一絲冰冷的微笑。
黃莆少濯的腦海之中不禁回想起,父皇去世的時候,曾經對他說的話。
“濯兒,爲父隻希望你一生幸福開心,爲父不在之後,你想要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萬不可以委屈了自己。”
黃莆少濯的父親确實也是一直如此做的。
所以黃莆少濯明明生在皇族,從前的生活卻一直是相當暢快的。
黃莆少濯看到這些大臣驚恐的狀态,心中沒有任何的感覺。
“不必多說了,迎戰。”
神秘的隐族終于出動了,也不知道實力到底有多強。
隐雲曦仍舊是被軟禁在後宮之中,對于外界的情況是一無所知。
這一日黃莆少濯又來到了隐雲曦這裏。
“最近你有什麽事情啊?”
隐雲曦好奇的問道。
雖然黃莆少濯的狀态看樣子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隐雲曦還是敏感的發現了黃莆少濯的狀态有些不對。
黃莆少濯的笑容似乎比以往還要淡一些,更何況,最近似乎有些太安靜了。
否則的話,太後和單曼兒不能得償所願,肯定還會不斷蹦跶的,但是這幾日,就像是銷聲匿迹了一般,一點聲息也無。
這樣的事情再結合種種蛛絲馬迹,隐雲曦心中自然也有了猜測了。
但是既便是隐雲曦,也沒有預料到隐天罡竟然會瘋狂到出兵的地步。
畢竟大陸上的三國已經習慣了一個思維,那就是隐族的天祁國是一處獨立所在,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幾乎并不和大陸上的國家相接觸。
既便是現在十萬大山陣法消失了,畢竟從地形上來說,還有十萬大山的萬千叢林阻擋着隐族人的腳步,更何況,隐族人避世而居的行爲已經深入人心了。
畢竟已經存在了上百年了。
可是當隐天罡親自率領隐族的大衆從天祁國的國土之中走出的時候,整個大陸的人全都震驚了!
隐族的人實力确實相當的強。
剛剛和烈海國的軍隊一接觸,隐族的軍隊簡直就是勢如破竹,多年來的平安生活和隐世而居,也并沒有讓這些隐族人的實力有太多的減弱。
“能有什麽事情?”
黃莆少濯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逝,隐雲曦雖然看到了卻根本也沒有來得及捕捉到。
黃莆少濯的面頰上不肯露出分毫,既便是眉宇之間有隐隐約約的疲憊,可是面上卻還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沒有人能知道黃莆少濯想的是什麽,隐雲曦也發現了,自從這次再見到黃莆少濯,越發的看不清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的少年了。
“你就算是不說,我也知道的,隐天罡恐怕不可能輕易的放過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你猜他會怎麽對付你呢?”
黃莆少濯的面上露出笑意,很是好奇的看着隐雲曦,似乎想從隐雲曦這裏看到答案。
“本來我還想回來之後,去一趟天祁國,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雖然之情隐雲曦已經從衾懿那裏知道了,是隐天罡爲了奪走隐皇的寶座,這才将自己的父親隐清風坑到了十萬大山陣法之中。
但是正常情況之下,隐族的人是不可能對隐族的皇者動手的。
所以隐天罡想要對付隐清風,必定是用了些什麽手段,而且肯定不是他一個人的圖謀,肯定還有一些擁護者的。
本來隐雲曦打算徐徐圖之的,沒想到隐天罡倒是先找上門來了,這足以說明隐天罡是相當的大膽的。
“隐天罡既然已經主動對我出手了,肯定是不會繼續等下去了,應該會一鼓作氣的想要弄死我吧。”
隐雲曦說的十分之淡然,就好似不是在說自己的生死一般。
黃莆少濯看着隐雲曦,心中卻有些神遊,眼神有些的迷蒙。
黃莆少濯心中想的是,爲什麽世上會有隐雲曦這樣的女子,真的是讓世間的男子都汗顔。
“你倒是想的明白,那你猜一猜,隐離會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他父皇那邊?”
黃莆少濯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隐雲曦低頭,看着自己細長的手指。
“無論隐離站在哪一邊,他既不能阻止隐天罡,也不可能阻止我。”
隐雲曦不會是非不分的将隐離也當做是仇人,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因爲隐離的存在就原諒隐天罡的。
更何況,在隐雲曦本來所受的教育之中,也本就是這樣,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從來沒有什麽父債子償這種莫名其妙的思想。
隐雲曦說話的聲音清淩淩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字正腔圓,意思也表達的再清楚不過了。
隐雲曦絕對不會因爲這個事情就遷怒隐離,但是也不可能就此放過隐天罡。
“若是隐離站在了隐天罡那面上,從此以後就是你的仇人了吧?”
黃莆少濯卻如此說道。
隐雲曦眯眯眼睛。
“如果,那麽便是此生緣盡于此了。”
隐雲曦輕聲說道。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向着各自的心事,室内陷入了一陣平靜之中。
“黃莆少濯,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我不相信到現在隐天罡還毫無動作。”
隐雲曦打斷了這個話題,皺着眉看向了黃莆少濯。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好歹也是一個女人,能不能别管那麽多的事情啊。”
黃莆少濯以前和隐雲曦僅僅是沖突了幾次,還被隐雲曦收拾的夠嗆,所以相互之間其實算不上了解和熟悉。
這一段時間,倒是慢慢的熟悉了起來。
隐雲曦和黃莆少濯的性子也都是不拘小節的,既便是有些不愉快的回憶,但是相互之間聊天的時候,也都不是心存芥蒂的。
所以這一段的時間相處之後,說話已經相當随便了。
“!”
隐雲曦聽到黃莆少濯的話,相當沒有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
“隐離已經離開逐陽國了,正在往這裏趕來。”
黃莆少濯卻突然轉變了話題。
隐雲曦本來正打算喝茶的手一頓,低垂的睫毛擋住了眸中的神色,其中閃過了一絲複雜。
隐雲曦就知道樓君淩是不可能對隐離如何的,樓君淩這個人不像是黃莆少濯,樓君淩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就算是曾經跟隐離有仇怨,他還要聯想到各方面的利益問題,是不會在輕易傷害隐離的。
但是現在隐離自由了,正在趕往烈海國。
這件事情之中,本身就透着不同尋常的意思。
“嗯,如何?”
隐雲曦細長的手指帶着節奏的敲着桌面,有些心不在焉的應和道。
其實隐雲曦想到的是,這個事情不尋常的背後到底意味什麽?
樓君淩如此一個利益至上的人放了隐離,那麽隐天罡到底是做了什麽呢?
但是隐雲曦如此的心不在焉,在黃莆少濯的眼中卻帶上了另一種意味,黃莆少濯感覺苦澀的滋味湧上了心頭。
“你會跟他走嗎?”
“走?”
隐雲曦嘴角上升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一眼黃莆少濯。
就算是自己想走,黃莆少濯會放自己走嗎?
就算是自己的實力很強,但是在層層疊疊的黃莆少濯的手下看護之下,想走也是難有可能啊。
“咳咳,我想到我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呢,我先走了。”
黃莆少濯生怕隐雲曦會說出口,讓自己讓她走的這些話來。
于是,在隐雲曦似笑非笑的眼神注目之中,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出隐雲曦的房門外,神色之中帶着幾分的茫然和掙紮看着隐雲曦的房間。
身邊的宮女和侍衛們莫敢擡頭,就算是有人偷偷的看了一眼他們年輕的皇上,也會趕緊就低下頭。
皇上那是什麽神色?
他們這位年輕的皇上,似乎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神色啊。
黃莆少濯雖然被先皇嬌慣,生長的環境雖然是一帆風順的,但是這并不帶便黃莆少濯是沒有才能的。
相反,黃莆少濯從小便是天賦秉異,才能非凡的。
隻不過是從前少年氣盛,自負才能便桀骜不馴,如今經曆生死之間的挫折之後,整個人已經如脫胎換骨一般。
真正的從一個天資聰穎又桀骜不馴的少年,變成了深沉而睿智的皇者。
但是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黃莆少濯的臉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這實在是讓這些人驚異。
不過,卻沒有人膽敢窺探這位少年皇者的心思。
黃莆少濯也僅僅是迷茫了半晌,馬上就恢複了原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