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退一步,我不帶走隐雲曦,殺了隐雲曦!”
樓君淩下定決心之後,說話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其中已經蘊藏了無盡的殺意。
這句話看來樓君淩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想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的。
樓君淩說出這句話之後,隐雲曦在馬車之中蓦然睜開雙眼,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雙眼看着馬車厚重的門簾,似乎要通過這門簾後面看到樓君淩一般。
樓君淩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亦然是緊緊的盯着隐雲曦所在的馬車,可是馬車内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門簾也是紋絲不動。
樓君淩的心情頓時更加的複雜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是失落,還是慶幸。
“淩皇不愧是……能成爲皇者的人物,這絕情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啊。”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隐雲曦和樓君淩曾經是有婚約的。
“海皇,你就說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吧。”
樓君淩剛才面色的變化似乎就像是幻覺一般,現在樓君淩的神色是絕對的冰冷。
面無表情的像是一尊雕塑。
“不同意,我雖然沒有淩皇和隐雲曦一般有交情,但是我憐香惜玉啊,實在不忍心辣手摧花。所以我要将隐雲曦帶回去。”
黃莆少濯語氣相當的戲谑,甚至嘴唇也微微的上揚,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可是黃莆少濯的眼神卻相當的冰冷,毫無溫度。
在馬車之中的隐雲曦聽見黃莆少濯說的話,差點都笑出聲了。
黃莆少濯從以前就很毒舌,沒想到現在的毒舌不減反增啊,尤其這往人胸口插小刀的能耐,實在是不小啊。
隐雲曦簡直都可以相當的到,樓君淩此刻的臉色,估計是簡直想嘔死了。
确實如此,黃莆少濯這話一出,樓君淩剛才還平靜威嚴的臉色頓時飛去了九霄雲外了。
黃莆少濯這句話說的相當的氣人了,既諷刺了樓君淩和隐雲曦曾經還有婚約,而樓君淩卻如此的絕情,又氣了樓君淩。
簡直就是不要太氣人了。
“黃莆少濯!”
這絕對是今日樓君淩最失态的一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的意思我已經說明白了,就看淩皇作何感情了。”
也不管樓君淩現在到底是什麽心情,黃莆少濯就平靜的說出了這些話。
樓君淩看着黃莆少濯帶來的人和自己帶來的人,自己雖然并不占優勢,但是黃莆少濯也并不占優勢。
兩個人無論是人物還是實力,其實都是相當的。
黃莆少濯的态度卻如此的堅定不移,甚至可以說是有恃無恐了。
樓君淩頓時懷疑黃莆少濯是不是還有其餘的什麽布置。所以才能夠如此的有恃無恐呢?
畢竟現在這個地方,最接近的應該是烈海國的邊境,難保樓君淩不會有一些其餘的布置。
“好!但願你不會後悔!”
樓君淩深深的看了一眼黃莆少濯,又看了一眼蓋着厚重門簾的馬車。
樓君淩對自己的手下揮揮手,頓時這些人都簇擁在了樓君淩的身邊了。
“撤!”
樓君淩說罷,便不再回頭看向黃莆少濯了,頓時帶着自己的人撤走了。
因爲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徹底出了十萬大山的山林範圍了。所以已經非常的方便騎馬了。
樓君淩一夥人帶上了隐離,策馬很快就消失在了黃莆少濯的眼前。
黃莆少濯一直看到樓君淩這些人消失,馬蹄的聲音也漸行漸遠,幾乎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
“我們也走吧。”
黃莆少濯凝望着天邊,天色已經漸漸的發出魚肚白的晨曦光芒,一夜的騷動也總算是要結束了。
隐雲曦再次閉上了眼睛,這次的事情也就這般結束了。
隐雲曦可不會委屈自己,在十萬大山之中的日子雖然和娘親相處的十分幸福,可是也受了很多的苦楚。
每日裏滴水未進,全都是靠着隐離的秘法在支撐。
現在有了休息的時機,隐雲曦當然不會放棄了,當即躺在了馬車的坐墊上,閉目休息又似沉睡。
于是,黃莆少濯一行人開始逐漸向烈海國的方向。
黃莆少濯對隐雲曦的态度,連隐雲曦都有些捉摸不透。
一路上黃莆少濯自然是好吃好喝的招待隐雲曦,但是對隐雲曦用的藥卻也一直沒有停過。
一段時日過後,隐雲曦的身體幾乎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雖然黃莆少濯的藥物散去了隐雲曦體内的内力,但是卻絲毫不影響隐雲曦的生活狀态。
這一日,正是進入了烈海國的都城範圍之内。
這一段時間之中,雖然黃莆少濯和隐雲曦的交談并不是特别的多,但是也每一日都會和隐雲曦說上一些話。
隐雲曦已經知道了烈海國的大緻情況。
當初雖然是天祁國和逐陽國聯合進攻,但是烈海國折損的力量并不是特别的多,烈海國一直都保存了大部分的實力。
所以當後來樓君淩登基之後,聯合樓君淩,烈海國很快就奪回了自己的土地,但是烈海國的皇帝卻大病了一場,然後就此亡故。
黃莆少濯自然就是繼承了皇位。
進入了烈海國的皇城之後,黃莆少濯将隐雲曦安排在一處大殿之中居住。
隐雲曦是不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的,因爲一路上隐雲曦一直在馬車之中,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在哪。
這處大殿的面積很大,花園假山流水一應俱全。
簡直就是一處小型的宮殿。
隐雲曦住的地方更是經過了最精心的布置,伺候的人數量也不少,但是一個個都絕對不會說一句多餘的話。
隐雲曦向朱紅色的宮牆外面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看見人,但是隐雲曦清楚,這外面有相當多的人一直看守着自己。
在這裏雖然是好吃好喝的,但是絕對沒有什麽自由可言的。
隐雲曦倒也不心急。
回到了烈海國之後,黃莆少濯顯然就變得繁忙了起來,每次來也是急匆匆的又走。
想必也是新皇登基堆積了一堆的事情。
尤其是烈海國之前遭遇了那麽大的變化,現在一定是百廢待興的狀态。
幾日的平靜生活之後,有一日隐雲曦突然聽到外面有吵鬧的聲音傳來。
隐雲曦纖長的眉毛挑起,琉璃色的眸子熠熠生輝。
這裏朱紅色的高大宮牆配上金黃色的琉璃瓦,顯然是皇宮。
而能夠在皇宮之中大吵大鬧的,顯然身份也不一般。
隐雲曦屋内似監視也似伺候的幾個婢女頓時臉色一變,相互之間對視了幾眼。
隐雲曦輕笑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你們下去看看吧。”
隐雲曦淡淡的說道。
“是。”
隐雲曦閉目傾聽着,既便是隐雲曦體内的内力現在幾乎全都散了,可是隐雲曦的五感還是比尋常普通人要敏銳的許多。
門口的有尖銳的聲音傳來。
“大膽!你膽敢擋在太後娘娘的前面,這個皇宮哪裏是太後娘娘不能去的!”
尖銳的嗓音很是難聽,帶着幾分讓人厭惡的狐假虎威。
太後娘娘?
隐雲曦唇角微微掀起,有點意思。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黃莆少濯是皇貴妃生的兒子,而皇貴妃前幾年就已經薨了。
那麽外面這位太後娘娘,就應該是黃莆少濯的嫡母了?
剛剛登基的年輕皇帝和強勢的嫡母,這其中的關系還真的是耐人尋味啊。
隐雲曦身邊的這幾個婢女出去之後,也并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很快一直緊閉的大門被轟然打開。
隐雲曦在内殿之中,臉色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來人氣勢洶洶的闖入,浩浩蕩蕩的人直接闖入了隐雲曦的内殿所在的院落前面。
“屋内的人,還不出來拜見太後娘娘!”
短暫的安靜過後,尖利的嗓音蓦然響起。
這應該就是之前在門外的那個狐假虎威的太監了,嗓音真的是相當有穿透力,不愧是能給太後面前當太監的人物。
隐雲曦懶散的起身。
“姑娘。”
隐雲曦屋内的婢女頓時攔住了隐雲曦。
“怎麽了?你們家皇帝這麽長時間還沒有趕來,肯定是被絆住了。”
隐雲曦知道這些人肯定已經去給黃莆少濯通風報信了,但是黃莆少濯這個時間還沒有趕來,那就說明被什麽事情絆住了。
想來也是,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到這裏,就肯定是知道黃莆少濯并不會太快的趕來。
婢女頓時無話可說,這是事實。
隐雲曦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
“開門吧。”
婢女無法,隻能去給隐雲曦開門。
就算是隐雲曦不出門,太後娘娘可不會有耐心繼續等下去的,會直接破門而入的。
這些婢女雖然還不清楚這位姑娘和她們皇帝陛下的關系,但是被人闖入内室總是不太好的。
内殿的門被緩緩的打開。
隐雲曦也終于看見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
人的數量還不少,有男有女,除了太監,竟然還有年輕的男子。
衆人中間簇擁的,自然是烈海國的太後娘娘,雍容華貴,滿面倨傲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