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雲曦仍舊沉默以對,不知道爲什麽黃莆少濯會提到自己的母親。
看樣子黃莆少濯是真的知道一些什麽。
可是黃莆少濯是如何知道的呢?
樓君淩也知道,若是這其中沒有什麽值得一說的事情,黃莆少濯絕對不會在此處提起。
能被樓君淩和黃莆少濯帶來這次行動的人,都是絕對的心腹。
樓君淩的面部表情相當之淡定,其實心中已經是百轉千回了。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樓君淩其實發現了,自己對于隐雲曦的母親似乎一點印象也沒有,隻是聽說在隐雲曦很小的時候就亡故了。
樓君淩以前對于尹雲曦的情況了解僅僅是限于隐雲曦的父親是尹清正,是逐陽國的丞相。
其餘他對隐雲曦的情況沒有任何的了解,也從來沒有懷疑過。
今日聽黃莆少濯話中的意思,似乎隐雲曦的母親很不一般?
“那又如何?”
不過樓君淩當然不會顯露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樓君淩隻是冷冷的問道。
“我估計淩皇也不清楚吧,尹清正并不是隐雲曦的親生父親。”
黃莆少濯向樓君淩抛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樓君淩面色不變,但是眼神之中的神情卻并不是紋絲不動的。
黃莆少濯見樓君淩并不接話,側目掃了一下隐離,隐離細長的眸子垂着,沒有人看的清楚他眸中的神色。
隐雲曦在馬車之中更是一點動靜也無。
黃莆少濯深感無趣啊,這些人竟然一點驚訝的神色也不給他。
黃莆少濯當然也就是這麽想想,他當然知道現在他面前的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是情緒絕度輕易不會外露的人。
“隐雲曦的母親名字叫衾懿,全名是隐衾懿。”
黃莆少濯說道。
樓君淩聽到這句話,眼皮一跳,隐這個姓氏相當特殊。
在大陸三國之中是沒有這個姓氏的,隻有在天祁國才有這個姓氏,并且被稱爲隐族。
這個時候樓君淩當然不會傻得以爲這是巧合,隐雲曦的母親竟然姓隐,而尹清正又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
“淩皇想必心中已經有一定的猜測了吧。隐雲曦的隐,正應該是隐族的隐。”
黃莆少濯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告訴了樓君淩。
樓君淩震驚之餘,大腦飛速的運轉。
本來樓君淩就曾經有疑惑,爲何向來不出世的天祁國隐皇竟然會讓他們抓隐雲曦呢。
雖然樓君淩當時非常的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畢竟隐皇不說,他也不能問。
更何況隐皇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這樣的價格讓樓君淩不得不心動。
從黃莆少濯的話之中,樓君淩已經猜測出來了,隐雲曦應該是跟天祁國有某種關系,而這個正是讓天祁國的隐皇忌憚的。
樓君淩掃了一眼隐雲曦所在的馬車。
“便是隐族的隐又如何呢?總不會跟隐離是兄妹吧?”
樓君淩絕對是充滿了惡意的揣測。
樓君淩身爲男人,當然清楚隐離對隐雲曦的心意,所以充滿了惡意的掃了一眼隐離。
隐離面色表情不變,薄唇雖然沒有血色,可是卻浮起了一個冷然嘲笑的弧度,就像是在嘲笑樓君淩的異想天開一般。
“隐族之人都姓隐,但是其中并沒有什麽血緣關系。”
黃莆少濯說道。
“海皇說這些是何用意?就算是隐雲曦是隐族的人,那又怎麽樣,我們畢竟收了隐皇的好處,自然不能放走隐雲曦。”
樓君淩說着,眼睛掃了一下隐離。
“畢竟隐皇是隐離的父皇,可不是你我的。”
樓君淩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挑撥隐離和隐雲曦的關系呢。
“那依淩皇來看,應該怎麽對待隐雲曦呢?”
黃莆少濯反問。
隐雲曦在馬車之中,絲毫沒有因爲這個話題而有所驚慌,就像不是在讨論她一般。
隐雲曦想的還是黃莆少濯是怎麽知道自己娘親的事情的,有時間要問一問黃莆少濯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樓君淩皺緊眉頭,思考了一下。
“這個暫且不說,我現在有一個要求,海皇應該會行個方便吧。”
樓君淩将視線放在隐離的身上,已經坐上了皇位的樓君淩,氣勢比從前更足。眼神之中帶着無盡的淩厲撲面而來。
“噢?”
黃莆少濯一看樓君淩看着隐離的眼神就知道這個眼神很不對。
“你們去,将隐離帶過來。”
樓君淩吩咐身邊的人。
“等一下,淩皇,你總要告訴我你想做什麽吧。”
黃莆少濯說道。
“隐離曾經傷過我,我報個仇,怎麽有礙于海皇了?”
樓君淩言語之間已經不是之前的平靜,而是冰冷了。
這表示黃莆少濯已經相當不爽了。
“淩皇稍安勿躁,我隻是不想在我眼前看到而已,既然如此,隐離便由你帶回去吧。你想做什麽,到時候可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黃莆少濯笑眯眯的說道。
這個時候隐離的臉色終于有幾分不好了,隐離不想和小曦曦分開。
可是眼前的情況,顯然是由不得他了。
更何況,隐離和隐雲曦一般,此時都看出來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黃莆少濯似乎有意想要保隐雲曦。
但是樓君淩可就難說了,并且現在這個情況到這裏了。
這個事情畢竟是樓君淩和黃莆少濯一同策劃的,少了其中一方,這個計劃可能都會出現很大的纰漏。
所以若是黃莆少濯想将隐雲曦和隐離獨自帶走,這想來也是不太可能的。
隐離清楚,黃莆少濯也清楚。
在馬車之中的隐雲曦也清楚,隐雲曦雙手握緊了成拳頭。
雙眸之中有數道神色閃過最後還是不得不放下了手,拳頭也松開了。
眼前的情況隻怪隐雲曦和隐離一時大意了,沒有想到隐皇竟然會找來樓君淩和黃莆少濯圍堵自己。
所以沒有多修養一段時間就從十萬大山之中出來了。
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情況了,不過好在隐雲曦清楚,樓君淩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到隐離的性命的。
因爲隐離的身份畢竟是特殊的。
況且,隐雲曦也覺得,現在再跟隐離在一處,并不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隐雲曦在馬車之中保持了沉默。
“好,我跟你走。”
隐雲曦獨自駕着馬從黃莆少濯的隊伍之中走了出來。
隐離神色平靜,甚至沒有回頭去看向隐離,更加沒有對着樓君淩露出驚懼的表情。
樓君淩身邊的人直接就将隐離帶走了。
“現在淩皇應該滿意了吧。”
黃莆少濯說道。
“海皇此話怎想,我們這次事件的主要目的,還是隐雲曦。”
樓君淩一步也不肯退讓,黃莆少濯和樓君淩誰都不肯在這個時候讓步。
但是樓君淩本以爲,黃莆少濯隻是想在這個事情之上得到更多的利益,但是沒想到黃莆少濯這個時候竟然異常的堅定。
“隐離我都已經交給了淩皇了,這次的行動畢竟還是我出力多,所以我要帶走隐雲曦。”
黃莆少濯收起了玩笑的語氣和表情,神色之間相當的嚴肅。
“不行!”
樓君淩皺眉,并且終于知道了爲什麽黃莆少濯如此輕松的就将隐離就讓他的人帶走了,原來是在這等着他呢!
“海皇,你想好了嗎?”
樓君淩眼神蓦然一冷,随着他這句話,樓君淩身邊的手下一個個全都展開殺氣,一個個氣勢洶洶。
看來樓君淩這句話實在威脅黃莆少濯了。
黃莆少濯面色絲毫不變,身邊的這些人也頓時全都上前一步,并且一個個全都面色冷凝。
兩方氣勢相當,并且殺氣橫溢,氣勢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
兩個主子卻一句話不說了,氣氛頓時陷入了冰點一般。
“我當然是想好了。”
半晌之後,黃莆少濯才冷冷淡淡的回應。
樓君淩這個時候冰冷的神色也有些繃不住了,臉色相當的不好了,幾乎是惱恨的瞪着樓君淩了。
樓君淩直到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威脅肯定也是起不到作用的。
從前樓君淩是不将黃莆少濯看在眼中的,覺得黃莆少濯雖然有幾分的才氣,可是更像是一個沖動莽撞沒長大的少年。
在烈海國的人生過得太順當了,所以沒有經曆過什麽挫折。
但是這段時間黃莆少濯的成長确實迅速的,讓樓君淩的眼中,除了隐雲曦和隐離又終于有了黃莆少濯這個人。
沒想到這次竟然竟然被黃莆少濯擺了一道。
“淩皇不必覺得煩心,你試想一下,若是隐雲曦和隐離當初走的是你的方向,你會将隐雲曦讓我帶走嗎?恐怕連隐離你都不會讓我帶走吧。”
黃莆少濯平靜的說出這麽一番話,頓時讓樓君淩啞口無言。
黃莆少濯說的是實話,也是實情,若是樓君淩的話,絕對會更加的強勢。
樓君淩面色雖然很不好,卻沒有話來反駁黃莆少濯。
樓君淩被黃莆少濯這句話噎得夠嗆,然後眼中各種複雜的神色交相變化。
簡直就是風起雲湧,樓君淩自然不是這麽輕易就想放棄的,最終樓君淩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