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總跟在自己身後擺尾讨好的庶妹會拆台不配合,玉芷晴差點氣節,指着玉菡雨就大吼:
“你肯定在說謊!是你主動要去叫這個廢物,結果回來就受傷了,不是被她打的還有誰!”
玉菡雨也急了,高聲反駁:“我沒有說謊!姐姐你不能僅憑猜測就随便下定論!”
看着這對平日虛僞做作的姐妹狗咬狗吵了起來,玉千罂不禁在心底發笑,表面上卻異常優雅淡然:
“舅舅,舅母,既然芷晴姐姐不肯相信,不如就去請個痕迹術士到落月居一查便知,妹妹這傷到底從何而來。”
這個世界有一種提取痕迹分析事件的術技,類似于現代的犯罪痕迹學,雖不如現代技術那麽精準和全面,但是辨别血迹屬于誰或者傷痕形成的原因還是沒什麽難度。
而玉千罂的話在玉芷晴聽來就是公然叫闆,立刻扯起嗓子:
“你别想虛張聲勢!你以爲我們不敢請嗎?”
事實上,玉菡雨并沒有撒謊,她的傷确實是她自己摔倒撞到邊櫃造成的。
但如果真的請來痕迹術士,必然會把她自作主張帶男仆進寝室,還有自己動手打人結果失手摔倒的糗事全牽扯出來,這樣她的面子就真丢盡了。
于是玉千罂都還沒說什麽,玉菡雨便已搶着反對:
“這個傷真是我自己摔的,如此簡單明了的傷痕,哪用什麽術士!父親的術技也不低,還看不出來我這到底是摔傷還是打擊傷嗎!”
玉芷晴是氣急敗壞,指着玉菡雨就直罵:
“你到底是誰的女兒!一直維護這個小廢物是什麽意思……”
“住口!還嫌不夠丢人嗎!”
玉南廷突然一聲近乎咆哮的冷喝,讓整個前廳都仿佛一震,打斷了姐妹的争執。
其實他本不想理這點小事,隻是溫秀茹告狀,他便慣于護内要找玉千罂麻煩,沒想到剛說兩句,自己的兩個女兒倒吵了起來,在那麽多下人面前,就不免有些難看。
“既然菡雨也說傷不是千罂所爲,那便算了……”
玉南廷緩下語氣給玉菡雨的傷下了個結論,随即話鋒忽然一轉,陰厲的目光又直射向玉千罂:
“但即便王嬷嬷是個下人,你又如何能下此狠手!”
玉芷晴跟玉菡雨吵到一半,這時是渾身不爽,于是一看矛頭轉了,馬上附和:
“對啊對啊!她剛才可是親口承認打傷了王嬷嬷!别想再抵賴!”
溫秀茹這時也搖了搖頭,一臉歎息:
“我們雖爲主子卻也不能如此虐待下人,傳出去别人會如何看待我們靖安侯府的門風!”
也真虧她能把門風二字說得臉不變色心不跳,平日裏溫秀茹指使王嬷嬷虐待玉千罂,可是全府皆知,從不避諱。
玉南廷也不再廢話,随即便威嚴下令:
“來人!給我把這個不肖女拉出去!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廳外幾個武裝的護衛随即便操着棍子沖進來,堂下兩個嬷嬷也應聲動手,要上前按住玉千罂。
“等等!——”
隻聽玉千罂正色一喝,眸光一凝,兩個嬷嬷莫名就不能動彈,立刻停下動作。
府中家奴居然被個廢物小姐随意一喝就不執行老爺的命令,簡直就是反了!
玉南廷氣得正要發作,玉千罂那悠然的聲音卻搶先一步:
“舅舅,我雖承認王嬷嬷是我動手打傷,但你卻不問緣由便要将我治罪打闆子,這樣就不是虐待小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