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痛又丢臉,玉菡雨坐在地上歇斯底裏地嚎起來:
“玉千罂!你居然敢打我!我這就回去禀報大夫人,她讓我來傳你問話!你不但無禮不從,還動手打我!”
玉千罂這時一臉無辜:
“妹妹,你不能無中生有啊,今天從見到你到現在,我可一分一毫都沒碰到過你!而且,我有說過不去大夫人那兒嗎?”
玉菡雨氣得渾身發抖地指着她:
“你!你事到如今又裝模作樣!你剛才明明……”
“我剛才做什麽了?”
玉千罂故意一臉不明所以:
“你撞開門時也沒說是夫人請我過去,隻是領着兩個男人要沖進來,我總不能答應吧?”
玉菡雨噎住了。
剛才她一心就想着修理玉千罂,出出平日作爲庶女憋的氣,所以根本沒說清楚夫人傳話就直接叫人動粗,卻沒想到讓玉千罂抓住了這個茬子,反咬一口!
不過她可不會輕易服軟,馬上趾高氣昂地反駁:
“我有說的必要嗎!你下午打傷了王嬷嬷,這會兒過去夫人一定不會放過你!不找人綁你你又怎麽肯去?你敢去嗎?!”
“我要去啊!爲什麽不去?”
玉千罂回應得輕松又幹脆,一下就把玉菡雨的氣勢澆滅了大半,但她還是堅信玉千罂不過是在強撐,于是挑釁道:
“你……是你說的!那你别後悔!現在就跟我走!看夫人怎麽收拾你!
玉千罂這時笑得明媚而優雅:
“那有勞妹妹帶路了。”
沒想到玉千罂是真的不怕,态度還有禮有節,玉菡雨再找不到借口,隻能氣沖沖地領着她出門。
玉菡雨本是打算來找玉千罂耀武揚威發洩一下,結果什麽好處都沒撈着,自己還摔了個大跟頭一身狼狽,又找不到理由發作,所以憋了一肚子火,隻能寄希望于等一會兒的好戲。
玉千罂這次惹的可是大麻煩,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樣想想她的心裏便平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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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前廳,靖安候玉南廷和他的正室夫人溫秀茹都早已在内。
周圍還聚集着不少人,包括拖着一條斷手和豬頭般腫臉的王嬷嬷還有那兩個一身狼狽的粗使婢女。
剛跨進門,便聽見一個甜膩得有些造作的聲音,驚訝地大叫:
“哎呀!菡雨,你的額頭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像腫起來啦?是不是受傷啦!”
說話的,是玉南廷和溫秀茹所生的嫡女玉芷晴,是玉菡雨同父異母的姐姐。
大庭廣衆下,玉菡雨叫嚣告狀的氣勢已全無,畢竟被玉千罂這樣沒有修爲的廢物打傷根本不是什麽光彩事,便有些猶豫:
“呃,這個是……”
可不等她說完,玉芷晴便已大聲斷定:
“是不是也被玉千罂這個廢物打了!父親你看玉千罂實在太過分了!不知從哪兒學來邪術就不但對傭人下手,居然連姐妹都不放過!”
如此無憑無據自問自答到告狀無縫連接,真是讓玉千罂都感到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