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走進來的,是先前那名年輕人,不過并沒有将他那位戰功赫赫的将軍父親帶來,而是帶來了三個年輕人和不少扈從,其中一個漢子和一個老人竟是已經達到了宗師境。
這倒是讓李明月覺得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是預料之中。
這家夥沒有将他的父親搬出來,應該是根本就沒回到家,而是路上碰到那三個朋友,便帶着他們過來找回場子。當然,也可能是這家夥根本就不敢回家說,所以就去找了他的朋友的來幫忙。
不用說,現在這四個,應該就是所謂的京城四少了。
這四人敢頂着這樣的名号在鎬京爲非作惡,其身後必然都有着龐大的家族作爲靠山,不是官宦之家就是皇親國戚,所以身邊帶着宗師級的護衛倒也不算奇怪。從四個人所帶的扈從強弱,也就能看出這四人的身份差别。
最前面的一人,也就是先前被打的那人,先前帶的都是一些武境扈從,但此人卻是鎮國大将軍的獨子。當然,他那位父親畢竟是軍武之人,直接從軍中派遣高手護衛的可能性很大。至于其餘三個的扈從,應該都是花大價錢請來的高手,所以護衛的境界高,不一定身份地位就比那位将軍之子高。不過另外三個人中,有一個的身份地位明顯不如其他人,畢竟帶着的護衛撐死了也就地元境左右。這樣的境界的強者,在鎬京這種地方,其實還真有些拿不出手。
一個年輕人直接向着李明月走去,眯眼道:“小子,就是你方才打了我兄弟?”
李明月擡頭看了他一眼,搖頭道:“确切說是他。”
說着,用握着茶杯的手指了指那隻小鬼。
這年輕人看向那隻小鬼,不由得将眉頭皺起,顯得有些無法相信。雖說那位大将軍摳摳搜搜的,連自己的獨子都隻是從軍中挑選幾名身手不錯的下屬來充當護衛,可那好歹也是武境後期的武道強者,就算是面對一些歸元境修士也有一戰之力,就這麽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打了?
他将目光看向那位大将軍的獨子。
那位大将軍的獨子便隻能點了點頭,瞬間感覺有些無地自容,想着這次回去怎麽也得好好跟自家父親說道說道,讓他下次給自己找一些厲害的護衛。以前老頭總說在這鎬京城中沒有人敢欺負他,可現在不就有了?
看到那位将軍的獨子點頭,這年輕人眉頭皺得更深了,一時間還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将目光看向自己那位小宗師級别的護衛,低聲問道:“前輩,能看出這兩人的修爲?”
其實不論是那老人還是那名同樣是小宗師級别的漢子,在進門的時候,就将整個茶館中的人查探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注意的存在,哪怕是現在知道目标就是這一大一小兩人,也沒能看出任何端倪。
老人隻能搖頭道:“沒有出手,看不出深淺。”
那名魁梧的漢子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去試試。”
說完,邁步向前走去。
看到這漢子走出,一名穿着明黃色長袍的年輕人笑着道:“放心吧,你的仇做哥哥的幫你報。我家這位,可是實實在在的小宗師強者,就算放眼整個鎬京,也是排的上号的存在。”
話剛說完,他臉龐就僵住了,因爲他口中那所謂能夠排得上号的小宗師強者,隻是一個照面,就被那隻有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一拳撂倒在地,然後一腳将其踹飛出去。那情形就跟一個壯漢欺負一個孩童沒什麽差别,隻不過現在是倒過來罷了。
看到這一幕,酒樓中其他客人也都覺得難以置信,原本以爲那兩個外鄉人是死定了,沒想到竟是硬茬子,看來今天這所謂的京城四少,是真的踢到鐵闆了。當然,這裏畢竟是鎬京,這兩人就算再厲害,若是在鎬京這邊沒有什麽靠山,那四位一旦将家族搬出來,還是一樣難逃一死,甚至可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能看到這嚣張跋扈的四人吃癟,衆人還是覺得心裏痛快。
除此之外,人們都有些無法理解,一個孩子如何會擁有這樣的實力。要知道那可是一名小宗師強者,就算那孩子真的天賦異禀,從娘胎裏就開始修煉,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還是說那孩子其實隻是外貌年輕,事實上已經修行了無數歲月?畢竟在民間有着不少傳聞,說是有些得道仙人,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之後,是可以返老還童的,外表看起來隻是稚童,其實真正年齡都已經幾百上千年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兩人或許真有可能跟這四人身後的家族叫闆,甚至可能會将九州商會都給牽扯出來。
人們心中有了這個想法,便一發不可收拾,因爲除了這個解釋,他們實在想不通一個孩子到底是如何能将一名小宗師強者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那怎麽也得是大宗師級别才有的實力吧。
那四人帶來的人中,所有人都臉色沉重,包括那四人。
能夠如此輕松的解決一名小宗師強者,這孩子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關鍵是那個家夥還沒有出手,依舊在那裏悠閑的喝茶,其實力恐怕還要在那孩子之上。
這樣的兩個存在,就算是他們搬出背後的家族,也不見得能夠輕松解決,畢竟就算是整個鎬京,最厲害的也不過大宗師而已,而且還都在九州商會。一旦九州商會插手,這件事就會改變性質,說不得還會鬧到那位女帝陛下那裏去,到時候怕是連家族都會受到牽連。
實在是因爲這種級别的存在,已經算是這人世間頂級的存在,影響力也僅次于聖人,不論是任何一方勢力,都必須要慎重對待。
如果隻是普通修士,死了也就死了,不會有人過問,可若真是大宗師強者,不論是九州商會還是那位女帝陛下,都不見得會直接偏袒他們所在的家族。而這,便是一個大宗師強者的影響力,一個走到任何地方,幾乎都可以橫着走的影響力。
當然,對方也可能隻是小宗師,畢竟先前那名漢子也隻有小宗師初期的實力,不管是小宗師中期還是小宗師後期,也能将他輕松擊敗。
如果隻是小宗師,雖然也會有麻煩,但至少麻煩不會那麽大,至少不管是九州商會還是那位女帝陛下,在家族的作用下,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這這年輕人便将目光再次看向那名小宗師境界的老人。
這次不用他開口,老人便道:“小宗師巅峰,也可能是故意隐藏了修爲,因爲此人跟别的小宗師強者有些不同,具體哪裏不同,老朽實在看不出來。”
說到此處,他搖了搖頭。
那年輕人聽完,心中苦澀,因爲哪怕對方隻是小宗師巅峰,他們這些人全部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他帶來的這位前輩,也隻是小宗師中期而已。就算是負責保護他父親的那位,也隻是一名小宗師巅峰的劍修,真要将對方惹惱了,怕是真得栽不小的跟頭。
這年輕人心思急轉,上前抱拳行了一禮,笑着道:“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還請兩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等一般見識。當然,作爲賠罪,兩位在這裏的所有消費,都由在下買單,除此之外,兩位在鎬京有什麽需求,都可以到相府說一聲。”
他直接擺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時将自己的身份也一并說出,就是要讓對方知難而退,讓對方明白真要對他們出手會是什麽後果。
李明月就好像什麽都沒聽見,說道:“全部丢出去,隻要不死就行。”
那隻小鬼一聽,頓時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看起來有些瘆人。
摩拳擦掌的向着衆人走去,衆人竟是不由自主的後退,隻有那名老人上前一步,沉重道:“你們先走,老夫來攔住他。”
這老人雖然知道自己不是那孩子的對手,但覺得那孩子要想擊敗他,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至少不可能連拖延的機會都沒有。至于自己落敗之後是什麽下場,他倒是沒想,總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相府這麽多年幫了他不少,他早就已經決定将這一身修爲都賣給相府。
可他還是小看了那個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孩子,話剛說完,那孩子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然後同樣是簡簡單單但的一拳砸下,便讓他毫無抵擋之力,就這麽被砸得雙膝跪在地上,關鍵是對方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腳對着他的面門直接踢來。然後他就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就這麽飛了出去。
下一刻,整個茶館中響起一連串的拳頭撞擊聲響,然後就是一個個哭爹喊娘的求饒聲。當然,還有用自己的身份來威脅的聲音,隻是不威脅還好,越是威脅,就越是被打得更慘。隻是眨眼的功夫,所謂的京城四少和他們帶來的所有随從,加起來差不多得有二三十人,全都倒在地上,然後又被那孩子一腳一個,全都踹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