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竹菊四人走了以後,李明月都覺得自己有些不知道怎麽生活了,一不小心就會餓肚子,要不是因爲境界的緣故,還真得受不少罪,讓李明月覺得奇怪的是他自己還能憑着境界支撐,可沒啥境界的老家夥卻也能夠吃得住這種苦,多少讓李明月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甚至都有些懷疑這老家夥是不是真的隐藏了實力。
隻可惜李明月不管是明着問還是暗中試探,也沒能發現什麽端倪,也就隻得作罷,覺得這老家夥肯定是背着自己藏了吃的。
但他畢竟還要修行,所以這一路上,所有的飲食起居,幾乎都是由這老人負責,李明月不免有些感慨,若是連這老人也走了,他這一路走得隻怕會更加困難。
李明月一邊吃着果子,一邊含糊不清的道:“你的名字是我娘取的?”
老人也咬了一個果子,聽到李明月的問題,急忙将嘴裏的果子吐在掌中,回道:“不是,小姐遇見老奴的時候,就叫這個名字了。”
李明月點了點頭,說道:“大梼,這名字還真是……”
李明月遲疑了一下,借着補充道:“少見。”
老人咧嘴一笑,将掌中的果子放回嘴裏,細嚼慢咽起來。
李明月接着道:“到了前面,找個地方把馬車換一下吧,就沒見你這麽省錢的,花的是我的錢,我都不心疼,你心疼個什麽勁,你看這車轱辘,都快散架了。”
老人看了那兩個車轱辘一眼,有些尴尬,将嘴裏的果實咽下去之後,笑着道:“是該換了。”
他接着又道:“公子如今雖然不缺錢,但大手大腳肯定不行的,公子如今還沒娶媳婦,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以後娶了媳婦,有了孩子,才曉得錢财不宜。”
李明月苦着一張臉。
老人卻借着侃侃而談,“公子真不要小看這個,年輕的時候倒是不覺得,可要是到了老奴這個年紀,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真的很無趣的。”
李明月呵呵一笑,說道:“老子跟你不一樣。”
老奴正色道:“真的,就算公子是以後真成了仙人,也得娶媳婦的。”
李明月黑着臉,說道:“有完沒完了?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老子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話怎麽這麽多呢。”
老人咧嘴笑道:“這不以前有那幾個女娃在,有些話不好說嘛。”
他接着道:“公子覺得冬梅那丫頭怎樣?要老奴看,這丫頭是真不錯,善解人意,而且肯定好生養,就連當初小姐在的時候,對冬梅跟對其他人都不一樣,老奴以前不知道公子的存在,一直沒想明白,如今知道公子的存在,才知道小姐其實早就有了打算了。”
李明月臉色有些鐵青。
老人接着道:“小姐那樣的人物,都要這麽想,公子就不能不想……哎哎哎,公子别扔啊,這可是老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大補之物,金貴着呢。”
老人一邊躲着李明月扔過來的那些果子,一邊在地上撿回來、
李明月扔完了果子,沒好氣的道:“再不走,就天黑了。”
老人将所有果子撿回來之後,小心翼翼的放在馬車上,笑着道:“這就走這就走。”
說着拉着缰繩,并沒有上馬車,而是就這麽拉着馬車前行,興許也知道那馬車已經無法承載兩個人的重量。
李明月坐在馬車上,神遊千裏。
冬梅當然不錯,但他心中還有個更好的人。
夕陽下,前面的老人停下腳步,神遊千裏的李明月因爲慣性,差點沖馬車上摔下來,不由得皺起眉頭,向着前方看去。
官道上,有個男人站在官道上。
李明月眯起雙眼,因爲這人氣息不弱,而起看這架勢,來者不善。
自從當初離開觀雲城,一路往東,再從思崖書院一路進入汾州,數月時間,已經很少有人攔路了。
這人對着馬車上的李明月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李仙師。”
李明月從馬車上站起來,問道:“道家?”
這人點頭道:“真武山,趙記。”
李明月皺起眉頭。
此去真武山,少說也還有幾千裏,真武山至于這麽着急?
這人接着道:“李仙師不用多想,在下此來,并非是來阻攔李仙師的,隻是想讓李仙師等一等。”
李明月不解道:“等什麽?”
這人搖頭道:“在下不方便說,但李仙師若是要堅持,在下就隻能得罪了。”
李明月問道:“大宗師?”
這人一愣,然後搖頭道:“沒有,小宗師罷了,但攔下李仙師,應該沒問題。”
李明月呵呵一笑。
這人接着道:“在下當然知道,李仙師身上有不少底蘊,别說在下小宗師境界,就算是聖人,也不見得能夠攔下李仙師,但李仙師爲了一個小宗師,卻要用掉一次底蘊,那李仙師身上的底蘊,又能用幾次呢?”
李明月臉色有些陰沉。
這家夥說的卻是沒錯。
以他現如今的勢力,根本不可能對付小宗師級别的強者,所以隻能使用骊珠,可一個小宗師就要使用骊珠,那麽就算骊珠如今真能憑着他的修行得到恢複,又能使用幾次。
大宗師強者或許難找,但小宗師強者卻不然,特别是真武山這樣的道家祖庭,根本就不缺所謂的小宗師。
這人接着道:“李仙師隻需要停下來一段時間,再往北去,自然沒有人阻攔,對李仙師來說,也隻是耽擱了一些時間而已,并無任何損失。”
李明月并沒有開口,而是陷入思索。
這人不可能平白無故來阻攔自己,更不可能平白無故讓自己停留一段時間。
隻是李明月還沒說話,那老馬夫便罵罵咧咧的道:“屁話真多。”
下一刻,李明月張大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整個雞蛋。
隻見那老人右手一揮,那自稱趙記的真武山強者,就這麽被掃飛出去,摔在地上之後,有些狼狽的爬起來,然後撒腿就跑,那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咕嘟。”
李明月咽了一口唾沫,滿臉的難以置信。
好家夥,還真是個強者。
老人轉過身,咧嘴一笑,還是有些傻,半點也不像個高手。
老人說道:“公子坐好了,咱們要繼續走了。”
李明月便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半晌後說道:“大梼,你……”
老人說道:“沒什麽,以前跟小姐學的,其實也就學了這個,沒啥用,用來吓唬人可以。”
李明月滿臉苦澀,你這揮一揮衣袖,就把一個小宗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叫沒啥用?
老人接着道:“這真不算啥,小姐的手段多着呢,老奴記得以前有個叫風景的家夥,就跟小姐學了一招,那才叫厲害,聽說那家夥憑着一劍,就挑翻了劍派不少強者,成功上了天劍山,對了對了,還有個家夥,以前經常跟老奴一起喝酒吹牛的,也學了一劍,後來聽說去給小姐守墓了。”
他轉頭看着李明月,接着道:“就是公子之前用的那一劍。公子可别小看這一劍,厲害着呢。”
李明月點頭道:“是挺厲害的,我親眼見過。”老人微微一笑,轉過頭,拉着馬繼續前行,說道:“劍雖然還在,可惜人卻沒了,哎,當真是什麽人都逃不掉啊。”
李明月随手拿起一個果子,塞進嘴裏,咀嚼起來,沒有酒,就隻能吃果子了。
老人也沒有再說話。
李明月将果子吃完之後,問道:“大梼,你什麽境界?”
前面的老馬夫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李明月皺眉道:“你自己什麽境界你不知道?”
老馬夫點頭道:“老奴跟公子不一樣,其實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所以是沒有明确的境界的。”
李明月随口道:“你不是人啊?”
老馬夫點了點頭:“不是。”
他接着補充道:“公子當真是慧眼如炬。”
李明月愕然,“還真不是?”
老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有區别嗎?”
李明月一愣,然後搖頭道:“沒區别。”
這時候李明月的腦海中,響起鈴铛裏女人的聲音:“連本尊都沒看出來,這家夥倒真是隐藏得很深啊。”
李明月一愣,便問道:“能看出底細?”
鈴铛裏的女人說道:“若是他之前沒有出手,不好說,但既然在本尊面前出手了,自然逃不掉,你知道梼杌吧?”
李明月一愣,然後點頭道:“書上看到過,上古兇獸。”
鈴铛裏的女人道:“眼前這位,就是。他說的卻是沒錯,像他們這種,沒有絕對的境界,就跟本尊一樣,當然,跟本尊比起來,肯定是沒法比的,大宗師之下,應該沒人是他對手,不過大宗師不好說,特别是道家那些家夥,本就擁有天生壓勝的寶物。”
李明月點了點頭,心中不免多了一些底氣。
有這家夥在,以後就算真有小宗師強者出面,也不用擔心自己打不過,自然就不用擔心會損耗骊珠。
鈴铛裏的女人自然知道李明月的心思,說道:“你也别高興,這家夥跟在你身邊,确實可以幫你解決不少麻煩,但也會引來不少麻煩,若是不出手還好,可一旦出手,肯定逃不掉被人鎖定,别忘了,他可是妖,而這裏,是人間。”
李明月皺起眉頭,這個他還真沒想到,于是不由得苦澀一笑,果然什麽事情,有好處必然就會伴随着壞處,道家那些家夥雖然可恨,但道家聖人們說出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剛好這時候車轱辘陷入了一個坑裏,李明月身軀一晃,然後馬車就再也沒辦法前行了。
李明月苦着臉。
老馬夫急忙跑過來,盯着陷入坑裏的車轱辘,同樣苦着臉。
一主一仆,兩個強者,卻因爲一輛馬車而無可奈何。
然後李明月隻能下了馬車,幫着将馬車推了出來,但經過這一下,馬車肯定是坐不了了,所以兩人就隻能步行着繼續前行。
——
剩下五百字,明天補。一萬字實在有些扛不住,錯别字都改不了,這個月寫完吧,可以明天再看。
老馬夫點頭道:“老奴跟公子不一樣,其實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所以是沒有明确的境界的。”
李明月随口道:“你不是人啊?”
老馬夫點了點頭:“不是。”
他接着補充道:“公子當真是慧眼如炬。”
李明月愕然,“還真不是?”
老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有區别嗎?”
李明月一愣,然後搖頭道:“沒區别。”
這時候李明月的腦海中,響起鈴铛裏女人的聲音:“連本尊都沒看出來,這家夥倒真是隐藏得很深啊。”
李明月一愣,便問道:“能看出底細?”
鈴铛裏的女人說道:“若是他之前沒有出手,不好說,但既然在本尊面前出手了,自然逃不掉,你知道梼杌吧?”
李明月一愣,然後點頭道:“書上看到過,上古兇獸。”
鈴铛裏的女人道:“眼前這位,就是。他說的卻是沒錯,像他們這種,沒有絕對的境界,就跟本尊一樣,當然,跟本尊比起來,肯定是沒法比的,大宗師之下,應該沒人是他對手,不過大宗師不好說,特别是道家那些家夥,本就擁有天生壓勝的寶物。”
李明月點了點頭,心中不免多了一些底氣。
有這家夥在,以後就算真有小宗師強者出面,也不用擔心自己打不過,自然就不用擔心會損耗骊珠。
鈴铛裏的女人自然知道李明月的心思,說道:“你也别高興,這家夥跟在你身邊,确實可以幫你解決不少麻煩,但也會引來不少麻煩,若是不出手還好,可一旦出手,肯定逃不掉被人鎖定,别忘了,他可是妖,而這裏,是人間。”
李明月皺起眉頭,這個他還真沒想到,于是不由得苦澀一笑,果然什麽事情,有好處必然就會伴随着壞處,道家那些家夥雖然可恨,但道家聖人們說出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剛好這時候車轱辘陷入了一個坑裏,李明月身軀一晃,然後馬車就再也沒辦法前行了。
李明月苦着臉。
老馬夫急忙跑過來,盯着陷入坑裏的車轱辘,同樣苦着臉。
一主一仆,兩個強者,卻因爲一輛馬車而無可奈何。
然後李明月隻能下了馬車,幫着将馬車推了出來,但經過這一下,馬車肯定是坐不了了,所以兩人就隻能步行着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