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李明月的三條靈脈都被占據,而他也同時擁有了三件本命法寶,唯一讓李明月覺得美中不足的是沒有将道劍三清也一柄煉化。
不過李明月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再說了,鈴铛裏的女人也說過,她有辦法幫李明月再開辟一條靈脈,除此之外,李明月還能練兩把,養一把,隻是具體怎麽做,李明月暫時還不知道。
而随着三件本命物的煉化,李明月的身體又一次得到了巨大的改變,雖然還沒有達到真正的脫胎換骨,但已足以讓人吃驚,最奇妙的是李明月現在就算是閉上雙眼,方圓一丈内的一切事物變化,都會清晰的浮現在他腦海之中,夏蟲振翅,蝼蟻搬物,落葉歸根,甚至于一些平時後用肉眼看不到的事物,這個時候都能清晰可見。
鈴铛裏的女人似乎也發現了李明月的變化,贊歎道:“不錯不錯!竟然直接觸碰到了入微境的門檻,假以時日,掌握整個入微境應該不難,而且你這身體,明顯也有不小變化。看來你自己摸索出的修行方法,确實可行,當然,還是你師父老謀深算,愣是将一個廢材硬生生變成了修行奇才,短短半年,連破七境,這真是……”
她一時間似乎找不到更适合的詞語,便索性就此打住。
李明月也有些難以置信,驚奇道:“原來這就是入微境,好生奇妙。”
他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從淬體開始,到如今一年不到,就從最初的淬體境直接到了入微境,而且其中大部分時間都卡在了第四鏡和第五境的修行上。真要算起來,最初的三境同修不過是用了四個月左右,如今進入入微境,更是隻用了幾天時間,這樣的進步,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李明月并沒有像之前三境同修時那樣沾沾自喜,也沒有自信到生出要超越師姐這樣的想法,隻是用心的感受自身的身體變化。
“快天亮了。”鈴铛裏的提醒道。
李明月一愣,擡眼看了外面一眼,差點忘了外面還有個要找他報仇的太清門弟子。
一瞬間,李明月隻覺得有些頭大,雖說如今已經碰到了入微境門檻,可畢竟并非真正的入微,而且第四境第五境也該沒來得及鞏固。
可以說,他這個靈光鏡都不是真的,而是跳着修煉來的。再加上李明月從小到大,從未跟别人打過架,連普通的孩童打鬧都沒有,更别說修士之間的見招拆招。
臨到關頭,李明月不免擔心。
這可是生死對決,對方擺明了就是來殺他給張青雨報仇的,而且做好了拼命的打算,連太清門都沒有牽扯進來,自己這個時候出去,離開了三清寺,還能不能完好無損的走回來?
他李明月是自信,可還沒到盲目自大的程度,更不會在性命攸關的事情上有半點馬虎,所以他最後确認道:“我現在對上他,有幾分勝算?”
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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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裏的女人道:“毫無勝算。”
李明月滿臉錯愕。
毫無勝算?那自己這三天豈不是白白受罪?
鈴铛裏的女人接着道:“境界是一回事,實力又是一回事。光有境界當然可以延年益壽,可要跟人戰鬥,除非境界高出對方很多,憑着境界壓制,讓對手毫無抵抗之力。可現在你的境界明顯不如對方,更别說其他,說到底,你對修行還是一無所知,隻不過是初窺門徑,了解了一個大概。”
似乎知道李明月要問什麽,所以她很快問道:“我上次用了那一劍,你能記得多少?”
李明月一愣,回想上次跟張青雨交手的情形,雖然當時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劍,但那一劍,李明月可以說必生難忘。
李明月點頭道:“記得七八分。”
鈴铛裏的女人冷哼道:“那是形,我問的是意。罷了,時間不多,我将這一劍簡單告訴你,你若是能夠學得個兩三分,對付他應該夠了。”
以後她便将修煉那一劍的口訣傳授李明月,等李明月完全記下之後,便讓李明月按着口訣運氣,爲了讓李明月盡快了解和增強這一劍的威力,她還讓李明月将運氣法門融入那把匕首之中。
其實如果動用兩把劍中的任何一把,威力都能提升數倍,可李明月現在的境界,遠還未達到能夠将劍氣駕馭得随心所欲的程度,就算是驅動那把匕首,都顯得有些勉強。
經過一次次的失敗,外面已經開始出現了曙色,而李明月雖然能夠将那把匕首驅動,卻無法将其完全駕馭。
這倒不是李明月天賦太差,實在是這種修行需要長時間的練習磨合,跟天賦其實沒多大關系,再就是李明月現在的境界很混亂,真要算起來,他頂多隻能算是個練氣境修士。
禦劍殺敵這種神通,别說李明月,就算是已經神照境的蘇清風,都做不到。因爲要想禦劍殺敵,入微境隻是基礎,代表一個人可以随意驅動劍氣,但要将劍氣凝聚成型,也得到武境之後。
所以李明月現在這種其實不能算是真正的禦劍,隻能算是馭劍,是通過體内真氣驅動物件的簡單手法。
看着外面越來越亮,李明月越來越急,可越是着急,越是心平氣和的駕馭那把匕首。
鈴铛裏的女人似乎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李明月我學不會什麽,便道:“行了,就這樣吧,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
不等李明月說話,他接着道:“一會交手的時候,多想想我當初我出那一劍的時候,氣息在你體内遊走的速度和軌迹。除此之外,你最好不要将你現在的境界全部展現出來,最好就讓他認定你隻是練氣境。”
李明月道:“示敵以弱,然後在對方放松的時候出手,一招制敵?”
鈴铛裏的女人糾正道:“是一招必殺!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一定要把握好,而一旦抓住機會,絕不能心軟,既是不給對方任何機會,也是爲了震懾太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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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就算給你僥幸打赢了一個楊樞,一樣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李明月點了點頭,然後堅定道:“我知道了。”
鈴铛裏的女人道:“恩,有些路,就得你自己走,其實踏出第一步之後,後面也就沒有那麽難,這應該也是你師姐不插手的原因。既然選擇修行,該自己面對的事情,别人就不能代勞,畢竟誰也幫不了你一輩子。”
說完這句話,鈴铛裏的女人便沉默下去,不再開口。
這時候,朝陽已經爬上山頭,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讓人生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李明月呼出一口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三清寺門前,楊樞也睜開雙眼,一步步走向三清寺,然後在三天前他所站的位置停下,也是當初張青雨所站的位置。他擡眼看着三清寺大門,背後那把劍正輕輕顫抖着,随時準備出鞘。
他心情異常的平靜,因爲他不覺得自己會輸,一個用了十四年卻依舊沒能掌握基礎道法的廢物而已,三天時間又能改變什麽?
他當然也知道李明月有着一些保命的手段,是他師父陳道陵留下的,也正是這些手段,他當初殺了九名太清門弟子,而他的師尊,必然也是死在這些手段中。
但他一直堅信,師尊的死,隻是因爲一心求死,而不是真的被那些手段所殺,李明月突然提出這三天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也很清楚,今天殺了李明月之後,他也不可能活,但他不在乎,在他登上清源山那一刻,在他将繡袍割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心。
師尊爲了太清門,可以毅然赴死,他作爲弟子,爲了師尊,一樣可以毅然赴死。
所以前幾日那位老儒生一番言語,他雖然有所感悟,但他最終選擇了放棄,因爲那對他來說,已經沒了意義。
原本安安靜靜的清源山,也在這一瞬間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都是蘭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人甚至還是宗門巨頭,而作爲最近的太清門,卻連一個弟子都沒有。
三清寺大門處,有個人緩緩走出,看起來也就十五歲左右,眉清目秀,一張小臉還有着稚氣,他一邊走,右手一邊比劃,同時像是在思索着什麽,以至于差點被三清寺的門檻絆倒。
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下,老儒生低聲感歎道:“不愧是仙人弟子,确實不凡!”
而在李明月踏出三清寺大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同時蘇清風的房門打開,蘇清風也走了出來。
或許是因爲這些人的目光,或許是因爲那道差點将他絆倒的門檻,李明月擡起頭來,由上而下,俯視着台階下的楊樞。
不知爲何,在這一瞬間,他心中顯得異常的平靜,平靜得就像是沒了跳動一般。
不是緊張,也不是畏懼,就像是每個人每天起來,都會踏出家門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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