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趙縣令一看葉靈蝶頓時就認得出來,是葉仵作的侄女,雖是奇怪她怎麽在這,但還是示意葉靈蝶進來公堂上。
“丫頭,你說你有建議,那你就說說看吧!”趙縣令笑道,他對這個丫頭片子越來越刮目相看了,當初賈嬌上吊案,就看出了她的不凡,無論是談吐舉止,還是謀略膽量,都讓他好奇,這當真是一位田園農女?
葉靈蝶也不慌,慢慢的說道“大人隻要證明她們是否說謊就可以了!”
“這可怎麽證明她們是否說謊啊?”趙縣令暈死,這葉靈蝶說的不都是廢話嗎?
“我對她們每個人各問些個問題,回答後并她們發誓她所言是真話,如有欺騙就天打五雷轟。”葉靈蝶不緊不慢的轉而向兩婦人問道“你們可同意啊?”
“同意!”胖瘦婦人異口同聲答道,現在不同意不就證明自己心虛了嗎?
“你問吧!”緊接着胖婦人不介意的答道。
“那就先問你吧!你百分之百确認你的雞被她偷了?”葉靈蝶對上胖婦人說道,她知道古代人對于發誓慎重之及,所以她覺得用這個方法探尋答案未嘗不可。
“我……我不确定,但是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呢?可那雞毛長得跟我家雞的毛真像,不是她又會是誰呢?”胖婦人嘟囔道。
“你既然不确定人家偷了你的雞,你就把人家告上衙門,如果不是她偷你的雞,你是不是欠人家一句道歉?因爲她陪你折騰,無法幹活,照顧家人……”葉靈蝶緊盯胖婦人,直到盯得胖婦人渾身不自在。
胖婦人聽得,一時無言。
葉靈蝶留給胖婦人發呆的機會,轉而又向瘦婦人問道“你丈夫果真身體虛弱不堪?”
“是,是的。”瘦婦人低下了頭。
“那你既然沒偷人家的雞,但被她告到這裏你因這件事恨她嗎?”葉靈蝶緊接着問“回答得真話,否則天打五雷轟哦!”葉靈蝶帶有警告意味。
瘦婦人搖了搖頭。
……
“大人我問完了!我敢肯定這倆人說的都是真話,她們互相誤解了!這案就以誤會結案吧!”葉靈蝶向趙縣令說道。
趙縣令到目前爲止還是一頭霧水。
“不行,我家的偷雞賊還沒找到呢!”胖婦人急了。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們一些芝麻小事都來縣衙告狀,十個縣令在這也會累死啊!大家說是不是啊!”葉靈蝶說到後面是向外面的群衆發起的。
圍觀群衆聽得都很是贊同葉靈蝶的看法,确實啊!這事情芝麻綠豆小啊!
胖婦人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葉靈蝶看得适時的說“這樣,今天我耽誤了你的時間,我這裏代偷雞賊賠你銀子,你看可行?”
“真的?”胖婦人驚喜道。
“自然是真的,誰叫我體恤我們共同的縣令呢?”說着葉靈蝶就從身上找出銀子交給了胖婦人“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懷疑自己的鄰居,你看你把人拉到縣衙,人家都不記恨呢!可見她真把你當鄰居啊!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這麽善良的鄰居,沒有證據就說她是偷雞賊,你心裏過意的去嗎?。”
“是啊!是啊!”胖婦人點點頭,感覺葉靈蝶說得不無道理。
“那你先回去吧!”葉靈蝶适時的對胖婦人說道。
此時胖婦人那個叫欣喜,這姑娘給的銀子絕對是隻多不少了,于是率先拜了拜趙縣令,開心離去。
“圍在外面的也都散去吧!”趙縣令看着瘦婦人還在,葉靈蝶又給了他個示意的眼神,大概知道葉靈蝶下面還有事情要辦,不方便圍觀群衆在。
圍觀群衆退了後,連衙役都被趙縣令叫退了。
公堂之上,隻有趙縣令,葉靈蝶,師爺還有瘦婦人在場。
“現在,你可以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了吧!剛剛如果我不這麽做,以後你的名聲可就是都毀了。”葉靈蝶湊向瘦婦人,聲音冰冰冷冷的。
聽得這麽一句,瘦婦人當即跪拜葉靈蝶“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替我解圍,偷雞實在是一時鬼迷心竅,家裏男人生了病,嚴重缺乏營養,家裏已經要啥沒啥了!那天她(胖婦人)家的雞跳過我家來……”
趙縣令沒想到情況還真的是瘦婦人偷的雞,可是他還是沒法明白葉靈蝶是如何判斷的?
“那你還不是無可救藥,好了!别的我也就不多說了。如果你想還錢給我,明天開始,你就來我的靈蝶糕糕店打個下手半個月,當還我替你給她(胖婦人)的錢了,如果你覺得你沒時間,就不用來了,那錢當我送你的了!”葉靈蝶心想,如果對方真的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那麽一定會來的。
“好的,我一定會去的,謝謝姑娘。”瘦婦人感激涕零,她哪有不感激的,因爲丈夫需要照顧,她找工做時,很多人聽得都直接拒絕了她。
“你也回去吧!”趙縣令聽到這哪裏還有不懂的,當即也叫瘦婦人回家去了。
瘦婦人一走,趙縣令不由得哈哈大笑,笑說“葉姑娘,可是怎麽判斷此案的呢?”說着并示意葉靈蝶公堂旁閣聊聊。
葉靈蝶倒沒想到見到了趙縣令逗趣的一面,當即也笑了起來。
“我得先問縣令大人,小女子今天可有沒有幫到您呢!”葉靈蝶問道。
“肯定了!你先說說我想聽!”趙縣令很是欣賞着說。
“大人可記得,今天是中秋節啊?”葉靈蝶不等趙縣令答繼續說道“瘦婦人在中秋的前一天把雞給炖了,按照她家裏還有丈夫的情況,這雞她應該會留到今天來吃才對啊!”
“這有什麽奇怪啊!丈夫太虛弱了!該補就補,難道還挑節日啊?”趙縣令還以爲聽到什麽高超的推理呢!
“此言差矣,隻有一隻雞,昨天吃了,那今天中秋她又吃什麽?聽得說母雞下蛋麽?瘦夫人說這雞自家養的,那應該讓雞下蛋養人才是真理,哪有把雞給炖了呢!窮人家這樣就奢侈過頭了吧?”葉靈蝶繼續說。
趙縣令,不由得拉了拉胡須,哎,還有點痛。
“其實之後,我要讓她們說話發誓也主要是證明我的猜測。胖婦人的表現都在常理之内,而且她并沒有一死狠狠抓住瘦婦人不放,隻想找到偷雞賊,證明她确實丢了雞。而瘦婦人被冤枉,卻對胖婦人毫不嫉恨,一來麽,她真的善良無比,二來麽,她偷了雞心中有愧。”葉靈蝶把話統統說出來。
“可是如果她是因爲善良,那麽你還不是誤判了。”趙縣令奇怪道!“那偷雞賊豈不是逍遙法外?”
“大人,你不能老想着偷雞賊什麽的?難道你不想想瘦婦人!如果一旦她被判成了偷雞賊,那麽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偷雞賊這個名聲就會一直伴随着她,如此她在金平還能呆下去麽?”葉靈蝶反問道,那真是一隻雞害死一個人的名聲。
“所以你最後留下了瘦婦人!要她自己承認!”趙縣令若有所思道。
“對!留下她一人,讓她沒有後顧之憂的把真相說出來,如果她不說,我也能把真相問出來,事實上,她表現得令我們刮目相看,不是嗎?”葉靈蝶說道。
“說得好!靈蝶,真真奇女子也!”趙縣令不由的喝彩起來“所以,你後面讓瘦婦人替你辦事,實際上是證明自己的眼光,而且你這案子一扒拉下來,胖婦人還不會再懷疑瘦婦人,你的那幾句問話,倒有點讓她們冰釋前嫌的意思哈!”
“她們冰釋前嫌這個我不管,我隻知道如果瘦婦人來打下手那麽我也不虧,快快收案,大人也不虧,這樣還可以把精力轉到天香酒樓毒亡案上來。”葉靈蝶很是狡黠的回道。
“噢!原來你今天來是爲了天香酒樓毒亡案!!我說呢……”趙縣令驚訝之餘,也明白了葉靈蝶今天爲何在公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