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也并非太長的時間,甚至在這場戰鬥裏,可以說得上是微不足道,但也隻有這一刻鍾,謝南渡尚未踏足苦海境界,面對中年道姑的這種手段,她也隻有短短的一刻鍾可以支撐。
随着數道劍鳴聲地響起,之前那些還在和漫天楓葉絞殺的飛劍通通回到謝南渡身前,一字排開。
山溪、微雨、漠北、白鹿……
那柄被砸入坑底的天青也掠了回來,好在是劍氣山的名劍,要不然隻怕之前便要當場崩碎。
再加上那柄紅薯,如今謝南渡的九柄飛劍,如今已經出現了整整六柄。
最後三柄飛劍又在何處?
片刻之後,一柄飛劍突兀出現,劍身細長,如同流水一般的花紋在劍身上熠熠生輝,謝南渡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暮光。”
這是第七柄。
随着這柄名爲暮光的飛劍出現,謝南渡身前的劍氣便已經濃郁到了極緻,隻是這還不算完,很快另外又有一柄飛劍出現在她身前,這柄飛劍造型古樸,劍身上有着無數如同白雲一般的紋路,是第八柄飛劍,名爲扶搖。
至于片刻之後,第九柄飛劍一直不曾出現。
石人則是突然在空中一拳砸出,一柄飛劍驟然從半空出被逼出身形,是一柄劍身透明的飛劍,此刻有些不甘的悲鳴一聲,最後緩緩飛回到謝南渡的身
前。
孤影。
九柄飛劍終于第一次在世人眼中出現,可惜今日除去謝南渡之外,也就隻有兩位看客。
這是第一次祭出九柄飛劍的謝南渡第一戰,并非萬衆矚目,隻怕對于整個世間來說,都會覺得有些太過平淡了些。
畢竟身爲女子,又有九柄飛劍的謝南渡,在很多時候都已經注定了她的名字以後定然會在世間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九柄飛劍的嚴陣以待,讓那石人都放緩了步子,不過也隻是短暫的停頓之後,這石人便已經再度來到謝南渡身前數丈的距離,謝南渡心念一動,九柄飛劍此刻盡數朝着石人撞了出去!
充沛劍意瞬間在此刻籠罩這個石人。
但謝南渡其實很清楚,自己最多也隻能困住這石人一刻鍾時間,至于想要将這石人徹底擊敗,隻怕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
……
既然有了謝南渡的那句話,陳朝也就暫時不去想别的事情了,若是換作别人,說是以神藏境界硬抗一位彼岸境界修士的手段,那陳朝是肯定不相信的,但這既然是謝南渡,陳朝沒有理由不相信。
她從來都不是尋常女子。
凝氣回神之後,陳朝漠然朝着中年道姑沖殺而去,中年道姑正要揮動手中拂塵,這才發現自己的拂塵之前已經被陳朝斬斷了許多,如今已經沒有多少絲絮,看着分外凄慘,她惱怒地将拂塵扔出,而後一身道袍鼓起,無盡殺機不斷生出,到了此刻,
已經是搏命的時候,中年道姑也不管陳朝謝南渡這兩人到底誰要先死,她隻在意今天要在這裏殺了陳朝。
她的身後驟然出現一道水柱,而後她的身形驟然後退,來到水柱之上,隻是一伸手,一條由潮水形成的長矛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中年道姑面無表情的一矛扔出,裹挾着無限殺機的水矛沖着陳朝而來,有且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這裏打殺陳朝。
陳朝面無表情,手中斷刀在水矛來到身前之時也是揮動,直接斬在上面。
水矛破碎,但餘威将陳朝擊退數步。
陳朝正吐出一口濁氣,第二條水矛便已經到了身前。
而後天際驟然出現無數條水矛,此刻都朝着陳朝而來,好似天地之間,此刻下了一場大雨。
隻是卻沒有雨珠,而是比雨珠兇險無數倍的利刃。
陳朝冷笑一聲,普通人面對這漫天的水矛,自然便想着怎麽躲了,可是他卻隻是眯了眯眼之後,便義無反顧地朝着前面沖去,謝南渡隻給了他一刻鍾的時間,這點時間,容不得陳朝徐徐圖之,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斬殺眼前的中年道姑,才能将謝南渡的危局解除。
說起來其實有些荒謬,陳朝一個苦海境的武夫在面對一位彼岸境的修士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如何避其鋒芒,而是想着要在極短的時間裏将其斬殺,這種想法,隻怕一般人别說去做,就連想都不敢想。
穿行在那無數水矛
之中的陳朝在極短的時間裏便被一條水矛正中心口,要是換作一般的修士,在此刻隻怕是說死便死了,但陳朝這些年一直打熬體魄,哪裏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因此在這一矛之下,陳朝身形隻是搖晃片刻,胸前出現了一道血口,那條水矛便已經寸寸斷裂,就此消散在天地之間。
而後陳朝往前而去,又遭受到了數條水矛的襲擊,但是卻沒有一條水矛當真能夠穿透陳朝的身軀。
片刻後,陳朝已經來到那巨大的水柱之前,他沒有猶豫,隻是重重一刀斬出。
刀光切開了這水柱,這才如同洪水決堤一般湧向他。
陳朝面無表情,在水柱中往上攀去,又是在刹那間出現在那中年道姑的身前。
一刀再次斬下!
中年道姑避無可避,隻是竭力微微側身,躲過了這必殺的一刀,但緊接着陳朝的拳頭便砸向了她的面門。
中年道姑再也無法躲避,隻能任由這一拳砸下,她的頭顱向後揚起,精神已經有些渙散。
陳朝獰笑一聲,“老婆娘,守了一年多,要是知道最後的下場是這樣,會不會後悔?”
不等這中年道姑回答,其實陳朝也沒有想着對方回答,他的第二拳已經砸出。
中年道姑的臉已經徹底凹陷下去。
她這個煉氣士,境界雖高,卻沒有打磨身軀,哪裏是陳朝這個喜武夫的敵手!
兩拳之後,陳朝再一次握住斷刀,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捅入中年道姑的心
口!
一刀又一刀,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