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一刀,還能讓他有着忘憂境修士的實力,但在這一刀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可能了。
一刀斬開無盡罡風,最後來到崖畔,威勢已經到了枯竭之處,再也不能蔓延了。
陳朝身形也在此處停下,手中斷刀刀氣依舊磅礴,但就像是大潮之後的退潮一樣,不斷衰弱。
中年道人一拂袖,蕩開些許氣機,這才開口問道:“你還能再遞出一刀嗎?”
中年道人看向陳朝,眼中情緒漸漸消散,如今的他看着陳朝便如同看着一件死物,再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陳朝臉色蒼白,漲潮之時,他隻能感覺到潮水波動,跟着潮水往前,自然不覺得所謂的痛苦,但退潮的時候,他才是真正的感受着之前漲潮之時卷起的泥沙裏有着的鋒利貝殼,依然将他的身軀割開好些口子。
如今的他,臉色蒼白,很是痛苦。
那少女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但不管是何方神聖,這樣的手段,也無異于是拔苗組長,陳朝的身子也會遭受損傷,雖然有仙藥的無盡生機能夠護着他的本源不受重創,但顯而易見,那不過是細水長流的法子,不可能在頃刻間便将陳朝的傷勢盡數都修複。
中年道人看着陳朝,好似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想了想,也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去說的了。
陳朝看着他,臉色也是蒼白。
中年道人聚集殺意于指尖,這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指向陳朝眉心,他還是想要在這裏殺了他,而且還是同樣的位置。
破開眉心,斬殺陳朝。
陳朝臉色不變,好似他已經能夠平靜面對這場死亡。
中年道人微微蹙眉,總覺得有些不對。
但他也想不了那麽多了。
指尖的氣息已經來到了陳朝眉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朝忽然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起來了。
這位少年武夫,背後被撞入了一滴水珠。
那其實不是水珠,而是某個女子的無盡殺機。
噗的一聲。
那一滴水珠,從陳朝的胸前出現。
它穿過了陳朝的身體。
陳朝瞪大眼睛,臉色難看。
中年道人則是臉色驟然大變,馬上便想着朝着身後掠去,這一滴水珠,才一出現,便已經給他帶來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恐懼!
但水珠沒有給他機會,頃刻間,那滴水珠便在這裏炸開,無盡殺意,瞬間便彌漫而出,将崖畔瞬間都籠罩起來。
恐怖地氣息,一道又一道的在這裏彌漫而出。
中年道人的道袍和那漫天四濺的水珠相撞,隻是瞬間,便破開了數道口子,那些水珠如同一柄柄殺人之劍,在這天地之間,隻是要去殺死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臉色難看,他沒有感受到劍意,也沒有看到所謂的當世大劍修,他隻是感受到了鋒利的意味。
那極緻的鋒利意外,隻代表着一個東西,那就是切割。
切開想要切開的,那就是那些水珠的想法!
中年道人慌忙朝着身後退去。
水珠瞬間化作一條透明的飛劍而去。
在電光火石之間,一瞬間便将中年道人的肩膀擊穿!
開始交手以來,中年道人便一直被陳朝的用刀在身上留下傷口。
最開始是小腹,而後便是心口,但不管是小腹還是心口,對于中年道人來說,都從來不是他覺得絕望的事情,因爲他當時都還有手段能夠跑掉,但現在那水珠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柄懸在自己頭頂的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下,但一旦落下的時候,便是他死去的時候。
他很是恐怖地看了一眼些炸開的水珠。
在那些水珠之中,還有一顆最爲璀璨。
那便是最開始的那一顆。
滿天殺意,起于此處!
鮮血從他的肩膀流出,竟然還帶着火辣辣的疼痛,中年道人臉色難看,他幾乎是從來沒有想過,就這樣給他在身上留下一道傷口也就算了,可在那道傷口之後,那些附帶的殺意,居然還能在觸碰到自己身軀的時候,依舊能如此恐怖。
是的,在那些鮮血朝着下方流淌之後,他的那件道袍随即而開,好似是被什麽鋒利的利器斬開一般。
但非刀非劍。
陳朝看向眼前的中年道人,笑了起來。
崖下少女到底是什麽存在,他不用去多想,他隻需要一點便好,那就是留下這個中年道人。
“我早說過,或許你真的會死在這裏。”
陳朝握緊斷刀,在那顆水珠朝着前面的中年道人撞去的時候,他跟着便沖了上去。
他的身形很快,就像是山中最爲矯健的猿猴一般,沒有任何人能夠攔下他,沒有任何人能夠比他更快。
落到崖畔,陳朝用力一踏,整個崖畔都出現了一道裂痕。
然後才是半邊崖畔瞬間崩塌!
陳朝躍起,一刀劈出。
清亮刀光在頃刻間便照亮天際,也照亮了中年道人的臉。
此刻的陳朝,一身修爲再度複歸苦海境,已經沒有了忘憂境界的強大殺力,但是此刻的一刀揮出,那種萬夫莫開的氣勢被他展現地淋漓盡緻,很是可怕。
如今的陳朝,如同來自地獄的死神,隻會帶給人間災難!
但實際上,他是大梁朝的鎮守使,是人間百姓的守護者,他帶來的災難,也隻是針對一個人,那就是眼前的中年道人!
陳朝一刀落下。
那顆水珠在頃刻間也炸開。
幾乎是同時的兩者。
中年道人道袍裏迸發出一道又一道的光芒,但還是沒能攔下陳朝的這一刀。
刺啦一聲。
從胸膛開始,陳朝将中年道人那處的道袍撕開,然後是血肉,同樣都是撕開。
中年道人白皙的皮膚,第一次露出來,看着不是太結實,倒也用不着結實,他本來就隻是一個道人,一個尋常的道人。
陳朝冷笑一聲。
道人尋常與否,此刻他已經不在意了。
他隻是想要殺死他。
僅此而已。
這是他唯一的訴求!
中年道人道袍裏迸發出一道又一道的光芒,但還是沒能攔下陳朝的這一刀。
刺啦一聲。
從胸膛開始,陳朝将中年道人那處的道袍撕開,然後是血肉,同樣都是撕開。
中年道人白皙的皮膚,第一次露出來,看着不是太結實,倒也用不着結實,他本來就隻是一個道人,一個尋常的道人。
陳朝冷笑一聲。
道人尋常與否,此刻他已經不在意了。
他隻是想要殺死他。
僅此而已。
這是他唯一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