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院子裏,有一對夫婦,婦人看着撞碎的院牆,看着那躺在廢墟裏的道人,很是驚駭,之前的驚叫,正是她發出來的,此刻她的嘴巴被身側的男人死死按住,此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是男人的手掌被她咬破,此刻有鮮血不斷滴落。
男人也管不得疼痛,隻是看着那個躺在廢墟裏奄奄一息的道人,眼中多是快意。
他甚至還在想要不要去找一把菜刀出來将這個家夥砍死在這裏,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有些事情,做了隻怕是有很大的災禍要惹在身上。
但被壓迫得久了,他其實也很想反抗一番。
……
……
長街上的戰鬥在繼續。
陳朝拔刀出鞘之後,已經有兩個道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側,撞飛一個之後,另外一個人的拂塵也朝着他的腦袋拍下,帶着驚濤駭浪之威,很是恐怖,隻是一抹刀光閃過之後,那道人的脖頸處便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不斷朝着那裏流淌而出,很快便沾染了他的道袍,他松開手中的拂塵,雙手按住脖頸,眼裏滿是驚恐和不甘。
但片刻之後,他也像是一灘爛泥那樣倒了下去。
陳朝不去看他,而是迎上了另外的兩位道人,手中的斷刀用力揮出,一條無比清冽的刀光湧出,在這裏分開天地,一條長街,瞬間被撕裂,那個站在長街當中的道人此刻更是被一刀斬開,身軀瞬間分成兩半,鮮血灑落。
場面很是血腥。
那個被扯到後面的少年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極大,他哪裏能想到,眼前的黑衣少年,竟然有這麽強大。
其實兩人目測不過是同齡人而已。
陳朝朝着前面殺去,剩下的道人也跟着湧了上來。
之前他出刀殺人,已經徹底激怒了這些平日裏養尊處優的修士,這會兒他們早已經忘記了什麽恐懼,或者他們根本也沒有什麽恐懼,此刻隻是想着将陳朝殺死在這裏,爲他們的同門報仇。
或許也不是爲他們的同門報仇,而是隻是覺得羞辱,所以想要結束這份屈辱。
在更遠處,郡守大人看到這般慘烈的局面,哪裏還說得出來什麽話,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一刻都不想停留,隻是他此刻雙腿發軟,哪裏是走得動道的。
身旁的差役倒是眼尖,一把便将郡守大人攙扶起來,他看得清楚,要是自己再不幫忙,隻怕是等會兒這位郡守大人就要徹底跌坐下去,再也站不起來了。
郡守大人臉色煞白,看着這一幕,心驚膽戰說道:“這到底是哪裏來的殺神?!”
那差役的臉色也很是難看,看着自己身側的這位郡守大人,“這下官哪裏知道,不過看起來應當是有備而來,會不會是這些仙師的仇家?”
他的聲音很輕,很怕被人聽了過去,但哪裏想得到那青衣道人的修爲高妙,這點聲音哪裏能瞞得過他的耳朵?
他看了一眼那差役,一把便将其捏死在這裏。
他随手一扔,那屍體撞碎一側的院牆,跌落到裏面的一口深井之中。
這一次沒有半點聲音。
那裏面的百姓顫抖着沒有敢說話。
沒人攙扶的郡守再也支撐不住,很快便跌坐下去,臉色變得極爲難看,竟然是有些發紫。
一旁的差役們也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想要往後退去,但是卻不敢亂動,他們也很是害怕那青衣道人若是等會兒不高興,拿他們出氣。
這出氣也就算了,無非是被打一頓,可現在的被那青衣道人抓住,隻怕是要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眼看着又有兩個道人被陳朝一刀砍死,這青衣道人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步踏出,長街上風起雲湧,他的道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數張符箓被他随手丢出,那些符箓在懸空之後,猛然便迸發出一道道烈焰,瞬間便朝着陳朝湧去。
隻是下一刻,一抹刀光抹過,在這大火之中,硬生生被斬開一條通道。
身穿黑衣的少年從裏面撞了出來,然後來到了他身前。
青衣道人本來在丢出符箓之後,便在雙手結印,要施展之後的手段,但此刻陳朝已經到了他身前,一拳砸出,直接讓他的肩膀咔嚓一聲,骨頭就此碎去,雙手結印的也自然而然的無法再施展。
忍着劇痛,青衣道人看着眼前的少年武夫,怒罵道:“哪裏來的粗鄙武夫?!”
陳朝微笑着開口,說道:“不告訴你。”
說罷,他一刀拍在那青衣道人的太陽穴,隻是瞬間便讓這位養尊處優多年的道人覺得心神恍惚,無法再凝聚心神。
陳朝沒有任何猶豫,之後一刀砸在他的另外一側肩膀上,同樣的聲音在這裏傳出。
他這邊的肩骨也碎了。
青衣道人吃痛,但還是很快舉起手來,想要拍出一掌,但是動作極爲緩慢,而起在他舉手的時候,陳朝一拳又砸在他的心口,徹底将他的氣機砸得散開。
青衣道人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變得極爲虛弱,臉色更是難看。
陳朝這才緩慢收刀,按住他的腦袋,笑眯眯問道:“一個神藏修士,難道就這麽沒見過世面?”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其實便注定了結果,對方對他極爲輕視,即便是認出了他的武夫身份,最後竟然都沒有認真對待,既然如此,那麽下場是什麽,就很好判斷了。
和一位武夫近身,他的下場當然不會太好,這是肯定的事情。
陳朝按着他的腦袋,問道:“你之前告訴我,在這雨水郡,你就是大梁律?”
此刻的青衣道人隻是不斷的吐出鮮血,哪裏還能說些什麽,他擡起頭,眼裏滿是怨恨,但此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着很是凄慘。
陳朝看着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