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日的文試緊張而平穩的進行中,謝南渡依舊發揮穩定,在最後一場比試結束的時候,依舊是榜首,至于朱夏,卻因爲在某常文試裏發揮不佳,有過一次第二名,但除此之外,其餘的那些場,她都是榜首。
年輕道士顧明也是除去和謝南渡那場沒有能拿到榜首之外,其餘的場次,他也都是榜首。
最後的那場文試名額已經定下,這三人必然在其中,除去這三人之外,還有另外三人,也是一路走來,都有不俗成績的,但卻因爲有這三人的存在,才導緻了他們的名聲不顯。
最後的那場文試,定在清晨。
有過文試第二日的事情發生,今日聚集在湖畔的人許多。
大人物們來了不少,那些年輕修士更是來了不少。
許多人其實來到這裏,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看着謝南渡落敗的。
萬柳會召開了這麽多屆,不論文試和武試,其實根本沒有來自俗世王朝的年輕修士奪魁,到了大梁朝,這兩百餘年裏,就是進入最後一場的也沒有,所以今天謝南渡站在了這裏,便已經是創造了曆史。
但方外修士們,還是不想看到她最後奪魁,哪怕她如今已經成了現在最有可能奪魁的。
“其實即便她最後奪魁,也不能算在大梁朝的身上,她是書院學子,書院怎麽都該是算作我們方外修行界裏的一份子。”
等待那場文試開始之前,有好些年輕修士想着最後或許就要看到這個少女奪魁創造曆史,不免有些擔憂。
“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她是梁人,書院和大梁朝向來是一樣的,她若是奪魁,便自然要算在大梁朝頭上的。”
有人開口,算是個明白道理的人。
隻是他這麽開口,其餘衆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他們自然也知曉,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想來那日顧明不過是輸了一番,今日定然能知恥而後勇,那少女不見得真能奪魁,再不濟還有那位聖女,一路走來,那位聖女可是發揮還算穩定,隻怕今日也有可能奪魁吧?”
有人還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冷聲開口,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
“那少女走到如今,其實不見得是憑着自己的本事,說不定是因爲是大梁朝主辦,所以才給她洩題了,要不然一路榜首,怎麽可能?”
有修士這麽開口,其中有太多不滿之意。
那種溢出來的酸味,讓衆人都感覺得到。
許多人都覺得這個說法實在是太過無稽,但此刻卻也沒有開口,隻是沉默。
“真是可笑。”
人群裏,有人冷笑一聲,很快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等到看清楚那人之後,人們又沉默了。
因爲那人身份太高,不僅身後宗門極大,而且本身也是潛龍榜上的人物,他此刻說話,衆人自然不敢反駁。
“不如便是不如,找這麽多理由,難道便能心安?”
他搖了搖頭,轉身朝着湖畔走去,竟然是不打算留下來看那場最後的文試。
等到他離去之後,人群再度嘈雜起來。
陳朝卻是站在遠處,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沉默了很久。
……
……
微風吹過,蟬聲響起,試卷終于到了湖畔的那些桌上。
然後便是安靜地答題。
這能夠參加最後的文試的,隻有六個人。
來自大梁朝的,隻有謝南渡。
書翁來到現場,要在這裏現場改卷。
那些閣樓上的衆人安靜下來,有些緊張地看着這裏。
萬柳會的文試,很多年沒有這麽多人期待過最後的魁首産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随着鍾聲響起,第一輪的答題結束了。
最後這一場考試和之前不同,一共三輪,每一輪足足有十道題,三輪的成績加起來最好的那人,才是最後的魁首。
當然,若是成績有相當的,還是會繼續加試。
一輪結束,不會公布成績,但是會有半刻鍾的休息。
很快,半刻鍾過去。
第二輪開始。
書翁看了一眼在場的幾人,這才看起收上來的試卷。
……
……
三輪答題很快結束。
湖畔六人起身離開。
陳朝趕緊走了上來,遞過來一袋蜜棗,問道:“怎麽樣了?”
謝南渡拿起一個蜜棗,放在嘴裏,點頭道:“不錯,很好吃。”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你答題咋樣了?”
陳朝有些惱火。
謝南渡沒說話,有些凝重地說道:“這蜜棗放得時間太長了。”
聽着這話,陳朝徹底無語了。
不過好在榜單很快便放了出來。
謝南渡如同很多人想的那樣,沒有一次便奪魁,顧明和朱夏兩人,和她的成績一樣。
三人并列第一。
加試是逃不掉的了。
很多人都松了口氣,這樣的局面,其實才是他們都想要見到的局面,眼前的女子沒有能
陳朝說道:“今日會不會也有七八次?”
他說的是當初第二日的光景。
謝南渡沒說話,隻是朝着湖畔走去。
很快,第一次加試,已經開始了。
陳朝聽着鍾聲,思緒飄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
謝南渡又來到了他身邊,不等陳朝開口,便主動說道:“這裏有個題很難,朱夏應該沒能答出來。”
陳朝皺了皺眉。
朱夏當初可是想要和謝南渡一争高下的,要是現在便淘汰,便隻能是第三名了。
這對朱夏來說,會不會是打擊太大了?
果然,等到之後的榜單下來,朱夏的确因爲一道題之差,屈居第三。
那位萬天宮的聖女這會兒站在遠處,有些委屈地嘟起嘴,她其實早在答題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輸了,隻是輸了就輸了,她不見得能接受。
陳朝搖了搖頭,這小姑娘,是要在打擊中成長了。
“這樣說來,你要和他再戰一場了。”
陳朝感慨道:“這個叫顧明的,也真的有些了不起,據說是前前朝的皇族血脈,還真是有些不凡。”
謝南渡說道:“不過是讀書讀得多些,哪裏有這麽多說法。”
說完這句話,她便去了湖畔。
如今這場文試,又變成了當初第二日的模樣。
隻是衆人不知道,今日要打平幾次。
或許今日會比那一日更加精彩?
……
……
湖畔。
書翁笑道:“今日怎麽比?”
他準備了好些題目,但也可以給他們些别的選擇。
顧明說道:“若是謝道友願意,我們也不必寫題了,便在此地口述便是,若是能說服對方,便算是答案是對的。”
謝南渡點頭道:“可以。”
書翁笑了笑,沒有疑問。
顧明開口,開始提問。
謝南渡很快便有了答案。
然後是她開口,對面回答。
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兩人都問了十幾個問題。
謝南渡皺了皺眉,想到了一個問題,然後開口。
顧明皺了皺眉頭,變得有些沉默。
湖畔很安靜。
所有人都看着顧明。
他們在求這個年輕人一定要給出答案。
因爲他們不想看到大梁朝的修士奪魁。
但顧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汗珠不斷在他額頭滾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