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住持并非當年那位遊方僧人,算起來,應該是那僧人地徒孫,不過在看到這位住持僧人的時候,陳朝還是吃了一驚,也實在是很難将眼前的這個黑瘦中年漢子和一等地住持聯系起來,他不像是個和尚,更像是個莊稼漢子。
注意到陳朝和宋斂有些怪異地眼光,遞出平安符的住持僧人微笑雙手合十,「佛法修行,天天參禅打坐是一種,在田間地頭也是一種。」
陳朝收起平安符,感慨道:「大師的修行,隻怕無論如何,都能在圓寂後前往極樂所在了。」
住持僧人搖頭道:「僧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隻有眼前這些,有些人不修佛法,不懂佛經,但做的事情比貧僧多太多,所以說成佛,他們才是肯定要成佛。」
說到這裏,陳朝好奇問道:「依着大師來看,何謂佛?“住持僧人回答得倒也于脆,「拯救衆生者,便是佛。」
說完這句話,住持僧人雙手合十,轉身離去。
陳朝和宋斂兩人離開石并寺,要前往瀛洲那邊,是不是同時走一趟朝露宗,陳朝在猶豫。
之前那座大戰,朝露宗已經派遣修士去過城頭,宗主馮柳雖然沒有露面,但當時也在城頭那邊。
兩人走出一裏地,宋斂才忍不住問道:「我還以爲那僧人也是什麽了不得的強者,結果真是個尋常僧人而已?」
陳朝沒好氣說道:「怎麽按着你的意思,我去某個地方,就是肯定要得到點什麽?」
宋斂幽幽道:「之前來丹霄郡,你不也是說隻處理洛水山的事情,結果不也是因爲那城裏還有個了不起的大修士?不等陳朝說話,宋斂就搶先說道:「你敢說你去之前,全然不知,沒有半分打算?」
陳朝挑了挑眉,懶賴得多說,隻是把話題扯回來說道:「不過這位住持大師卻不是什麽尋常僧人。」
宋斂一證。
陳朝微笑道:「能把腰彎下去面對由地的家夥,除去本身就是莊橡漢子的其餘人,都不普通。」
第一場戰事的停歇,對于百姓在來說,是天大好事,是大梁朝在這二十年内,又一場勝利,但對于如今的朝廷來說,無非是給他行們争取了一口喘息的時間。
他們很清楚,如今的大梁朝,還是站在懸崖邊上的,甚至一隻腳已經踏空,要不是之前那場戰事的勝利,現在局面更差,應當是早就掉了一半,隻剩下雙手死死抓住崖邊。
因此這些日子,朝廷發往各州府的公文依舊是如同雪花一般,各州府的官員,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今即便是再意政的官員,此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僅要完成神都那邊交代下來的任務,也不能在所有人都還得捏看鼻子去于的同時,也不能瞎幹。
這段時間,從上到下,光是被裁撤的官員,早就超過了兩手之數,沒能完成朝廷的政令的其實隻占很小一部分,大部分是打看如今局勢如此,特殊時期要特殊行事的旗号的官員在。
朝廷把事情看得很透徹,外面有強敵,需要以舉國之力應對,但不能爲此就顧頭不顧靛了,要是将百姓在們都壓榨到活不下去了,北境長城那邊還沒破,國境内那就要亂成一鍋粥了。
不過這也就是大梁朝了,換做其餘的任何一座主朝來,此刻隻怕都是要亂成一鍋粥,哪裏還顧得上這些,陳朝和宋斂的一路北上,所見不少朝廷的商隊來往,都是臉色凝重,來去。
暫時的勝利能讓百姓們歡呼雀躍,但對于朝廷的官員們來說,就不是這樣了,他行知道内情,知道接下來的局勢也很難,所以很難
高興起來。
陳朝這一路上,也不停收到各式各樣的秘報,方外修士動向,朝廷上下大臣的異動,甚至世家大戶的異常,都源源不斷地會傳到他這位鎮守使大人手上。
也就是他了,許多事情換任何一個人來做鎮守使,都沒辦法處理,隻有陳朝,才能去做。
不隻是因爲他的威望足夠,還因爲他也姓陳。
過了青山州,短暫走了一段長平州,陳朝和宋斂見到了一行人。
一共五人,三男兩女。
兩個女子,一個黃色衣裙,一個青色裝束,都看着是過了三十,想要說聲婦人卻又要差兩年的年紀。
這兩人,黃衣女子名爲李遊,青衣女子名爲嶽新。
都是化名,偏向男子一些。
這兩人,便是青山州和瀛洲兩地百川閣在這裏的總管。
不過和青山州比較起來,瀛洲這邊,其實輕松很多,畢竟這邊的宗「,是從有了朝露宗之後,才陸續開始有别的修士在這邊建立宗!的。
至于三個男子,修爲都不低,兩人在彼岸境,另外一人,隐約一隻腳踏入了忘憂。
見到陳朝這位年輕鎮守使之後,兩個女子行禮過後,李遊便大膽在陳朝身上打量起來,百川閣從來由曆代皇帶下親自管轄,到了如今,才有了例外,不過他們也隻是知道頭上的人換了,從來沒有見過真人。
陳朝被李遊看得有些不自在,剛想說話,李遊這才笑道:「大人生得要比畫像上好看許多。」
陳朝有些無奈,還沒輪到他說話,一旁的嶽薪直接補充道:「畫像别的地方都能畫好,但就是大人這雙眸子,就算是再好的丹青大家,隻怕都很難畫出來其中的神韻。」
陳朝無奈道:「兩位就算是這麽誇,也升不了官的。」
李遊嘴笑道:「大人真是說笑,要是爲了***厚祿,誰會進百川閣?」
這話倒是把陳朝說的無言以對,的确如此,百川閣從來是專屬于皇帝的秘密機構,監察百官,剩探方外,都是他的職責,隻是這些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哪怕是在百八閣裏得再好,都幾乎是這輩子和***厚祿遠離了。
而且不像是邊軍那邊,士卒戰死沙場,朝廷會正大光明撫恤,白八閣這幫人,就算是某天死了,也很難讓外人知曉。
就連他在的家人,其實也不知道他在是于任麽的。
當然了,一般進入百川閣的,也都沒有家人。
陳朝說道:「辛苦了。」
這三個學是有感而發,這會兒對看這兩女子,倒是有些拉攏人心的嫌疑。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李遊噴噴道:「這要是換别人說這句話,自當是覺得在拉攏人心,但要是大人說,那就是真心實意了,畢竟我于這些事情,是抵不上大人萬分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