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萬千劍氣,将他四周的那些妖氣撕開一條口子。
那大妖拂袖,逼退身前的這柄飛劍,但還沒能喘口氣,另外一柄飛劍在此刻也如約而至。
之後幾柄飛劍一柄接着一柄出現,劍氣沖天而起,互相牽制,互相前後攻伐那位大妖,而後最後一柄飛劍紅薯在不遠處,懸停遊走,時不時出現,造就一個詭異局面。
謝南渡的九柄本命飛劍,本就是這個世上最讓人難以應對的攻伐手段,之前她境界還低,飛劍雖多,但是對于強者來說,還構不成什麽威脅,但到了如今,她已經到了彼岸境界,操控飛劍,如指臂使,已經足以讓一位忘憂境面對的時候頗爲棘手了。
換句話說,此刻的謝南渡就可以當成一位忘憂劍仙來看待了。
眼前的大妖被九柄飛劍攻伐,雖說暫時還能維持自己的攻勢,可怎奈不管如何,都沒法撕開那九柄飛劍構成的劍陣,來不到城頭那邊打殺謝南渡。
柳相在大軍陣中,看着城頭的局勢,也有些難受,若不是一軍主将,他此刻恐怕就要舍棄大軍躍上城頭去親自打殺那個女子劍修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将軍中的十數位彼岸妖修都派了出去。
隻是曆來征戰,大妖好上城頭,大妖之下,想要來到城頭,就沒那麽容易了,畢竟城頭的神弩并不是擺設。
不過這十數位的彼岸妖修,隻要有一半能登上城頭,大概就會對眼前的局勢造成破壞,那女子也就注定會被打殺。
“掩護。”
柳相面無表情的發出指令,要用一半的彼岸妖修去換神弩的一輪勁射,爲其餘妖修争取時間。
這種打法,在大梁這邊其實不太常見,但在妖族這邊,實實在在是家常便飯了,一來是妖族爲了勝利,往往不擇手段,二來便是妖族的底子夠厚,實在是有這個資本去做這種事情。
幾位彼岸妖修不出所料的被神弩洞穿身軀,跌落城頭,但剩下的幾人,就已經躍上城頭了。
那邊那位大妖還在被飛劍圍困,登上城頭的幾位彼岸妖修,已經看準了謝南渡所在的位置,撲殺過去了。
城頭的一位道門随軍修士,微微蹙眉,手中拂塵揮動,無數條絲絮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那些妖修撲去,但下一刻,絲絮便被一位彼岸妖修伸手抓住,絲絮在此刻繃直,一位妖修随即出現在那道門修士身前,伸出手,直接就将那道門修士的身軀洞穿,收回手的時候,手中是握住了一顆血淋淋的心髒,還在跳動。
那妖修往嘴裏塞去,吃得滿嘴鮮血。
場面極爲血腥。
其餘幾位妖修,在此刻也到了謝南渡身前不遠處,謝南渡不得不收回一柄飛劍懸停身側,一掠而過,将一位修爲較低的妖修一劍洞穿。
劍氣激蕩。
不過很快那邊那位大妖因爲沒了這柄飛劍牽制,就隐約有了突破劍陣的局面。
謝南渡微微蹙眉,境界不夠,本就靠着九柄飛劍一起作用,才能在城頭将那位大妖完全牽制住,此刻少了一柄,局勢瞬間變得艱難。
隻是若不收回飛劍,這些妖修近身,局面會更難。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但也容不得謝南渡如何思考。
之後她隻能冒險再收回一柄飛劍,兩柄飛劍環繞自己身側,一左一右,将妖修攔在自己身前。
同時城頭還有修士,此刻也紛紛出手,阻攔妖修出手,不過同境的妖修,本身戰力就要比一般的人族修士更強,這裏殺伐不停,但多是人族修士在死去。
松亭關本來就不是妖族往常會選擇的第一座關隘,所以這邊的守軍和修士本就不多,可誰能想得到,在這次大戰中,這竟然成了妖族第一個要對付的地方,其實這樣一來,最開始局面對大梁來說,就是不太妙的。
但也沒什麽别的辦法了。
局勢如此。
一位随軍修士擊殺一位妖族修士,但與此同時,自己身軀便被洞穿。
最近的妖修,距離謝南渡隻有兩三步的距離了,謝南渡甚至在此刻都已經可以聞到那妖修身上濃郁的血腥氣了。
不遠處,那位大妖已經擊潰了劍陣,朝着這邊撲殺而來。
城頭妖氣彌漫,幾乎就要将整個天空都覆蓋了。
謝南渡微微蹙眉,也往後退了一步。
那大妖一往無前,拍開一柄在自己身前侵擾自己的飛劍,然後一道恐怖的妖氣從他衣袖裏湧出,撞向城頭的謝南渡。
謝南渡不得不退後數步,以飛劍疊加在身前來相抗。
但即便如此,妖氣餘韻還是讓謝南渡臉色變得有些發白,好在身前漣漪蕩起,絕大部分的妖氣被阻攔在外。
那大妖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
但下一刻,正當這位大妖要繼續發難的時候,天邊驟然有一道劍光劃過。
一道無比霸道和恐怖的劍光一掠而過,将劍光之前的一切妖族撕碎,以至于到了這會兒,城頭上到處都是碎肉。
而那道劍光在撕開那些妖族之後,并不停歇,而是一掠而起,撲向那位大妖。
城頭妖氣在此刻驟然被劍光驅散攪碎。
那大妖臉色難看到了極緻。
他在那道劍光裏,看到了恐怖的東西。
……
……
一眨眼之後,一位大劍仙出現在城頭,他右手提着那柄劍氣山這百年最得意的飛劍野草,左手提着一顆大妖頭顱,随意丢下城頭。
這位立于城頭的大劍仙眯起眼,笑道:“再來晚一點,老子的好兄弟就得打光棍了!”
之後這位大劍仙仰頭看着天幕,大笑開口,“院長大人,要不然歇會兒,讓晚輩來看看這娘們到底有幾分本事?他娘的學什麽不好,學劍修練劍,老子也想讓她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大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