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妖族大妖的情況,到了如今,其實大梁這邊,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這兩位一眼看去隻怕便是雙生的大妖,不過也太過于罕見了。
妖族體魄雖說比人族要強大許多,生下來的時候往往便已經可以說是了不起的存在了,但是想要走到忘憂,成爲大妖,依舊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而這親兄弟之間能同時修行到這個地步,就更是了不起了,這世上幾乎是沒有旁人。
一門兩大妖,心意相通之下,兩人聯手,就幾乎是一位忘憂盡頭的妖君這般的存在。
陳朝眯起眼,輕聲開口道:“真有些事情,要攔着我不反對,不過我沒什麽時間跟你們玩。”
言下之意,清清楚楚,我不是不能殺你們,真要打起來,殺你們無非時間長短的事情,以前我還能花點時間和你們糾纏一下,但現在,我是一點時間都不想在你們身上浪費。
“久聞大梁的新任鎮守使大人是個年輕有爲的少年英才,今日一看,果然如此,隻是我們兄弟既然來了,就不想……”
話還沒說話,眼前的年輕武夫已經一掠而過,來到其中一位大妖身前,重重一步踏出,而後就是肉眼可見地有一道磅礴氣機從陳朝的衣袖裏湧出。
天地之間,好似在此刻起一陣大風,無盡風雪在此時此刻,都好似停滞。
本就不願意多廢話的陳朝,既然打定主意不要在這裏繼續逗留,那麽就肯定不會多說些什麽。
這位忘憂武夫的一拳,勢大力沉,砸向對方之時,兩位大妖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兩人雖說都号稱有和忘憂盡頭的強者一戰之力,但真要說起來,其間還是差着一個境界。
隻是他們之前隻當眼前的年輕武夫是傳言太厲害,而實際并不是這般,可此刻才剛剛碰面,這才發現一切都是不太相同。
不過能讓他們思考的時間也就隻有片刻,轉瞬即逝之間,那年輕武夫已經一拳砸開一人,浩蕩氣機更是瞬間覆蓋四周,這位年輕武夫隻是随意往前走了一步,就好像是天下在此刻都在他的腳下,動彈不得。
武夫一直被人看做泥腿子,就是因爲他們修行幾乎就隻能靠自己,但到了忘憂盡頭的武夫,很不好惹,那就是因爲其餘修士到了此刻,幾乎還要和天地溝通,和對于武夫來說,完全不需要。
我便是天地,天地玄妙,與我何幹?
一拳之下,打得兩位大妖都不得不避其鋒芒,四處撤走之時,陳朝已經找到缺口離開。
他并不是害怕這兩位大妖,甚至他如果想要殺人,也隻是時間長短的事情,隻是此刻要離開,隻是因爲他覺得此刻西陸正要去做一件會讓自己憤怒無比的事情。
或許會讓自己失去自己最在意的那個人。
一想到這裏,陳朝的心就沒辦法安定下來,爲此他也隻能就是一路狂奔。
要去那個女子身邊。
如此才能心安。
至于别的事情,暫時不用多想。
或者說是,往後稍稍。
……
……
高懸的大軍拔營得快,雖說麾下士卒對這位将軍所說要全力攻打六丈原而感到疑惑,但卻沒有人敢反對,畢竟軍令如山。
再說了,不少人知道如今的新任主将在北邊,現在屬于是兩邊頭尾不能相連,高懸想要強攻六丈原,說不定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高懸不在意士卒們在想什麽,他那日想了很久,對這個佯攻的佯字,思考了很久。
謝南渡要讓他們佯攻六丈原,但依着高懸來看,若是他們最開始就擺出佯攻的态勢,那麽妖族那邊肯定會看出他們是佯攻,那就和謝南渡所思考的東西不一樣了。
所以高懸很快便決定了,名義上強攻。
全力攻打。
這至少是他下軍令的時候要有的态度,至于最後到底是怎麽個執行,也隻有他才知道。
看着自己身前的士卒不斷朝着一個方向開進,高懸眯起眼,猶豫片刻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些什麽,但我做好了我要做好的事情之後,想來你也不會擔心什麽了。”
“這場大戰,到底怎麽打,難道真在你的一念之間嗎?”
高懸歎了口氣,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戰場的雙方局勢走向,真隻是一個女子就能掌控的。
這未免有些太過駭人聽聞了。
可結果,他覺得好像也不會差太多。
畢竟那個女子,從裏都不是一般人。
……
……
高懸的大軍開拔之前,謝南渡便先行趕往一線潮那邊,不過她麾下大軍并沒有在一起前往,而是分了好幾批,去往不同的道路。
這是行軍打仗最淺顯的手段,謝南渡如今這麽布置,看似循規蹈矩,但麾下的士卒們卻都不這麽想,要是自己的主帥能這麽容易被看清楚,那麽她也就不是謝南渡,而是别的人了。
袁停在不斷的傳遞着謝南渡的軍令,傳遞之時,他都在思考謝南渡下這樣的軍令是爲什麽,但很顯然,大多數時候,袁停都是根本想不透謝南渡這麽下令的用意。
不過他地确是謝南渡喜歡的副将,想不出來便不去想,隻知道傳令就是,即便下邊人有什麽疑惑,也同樣會被眼前地袁将軍給攔下。
明白軍令要執行,不明白,也要執行。
事情再簡單不過了。
況且如今事實已經證明了,謝南渡是非常清晰自己要做什麽,需要怎麽做才能做好的那個人。
而就在謝南渡領着人趕往一線潮的時候,有個女子同樣在風雪裏前往一線潮那邊。
天下兩個奇女子,好似終于要在一線潮那邊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