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陸湊過來,看着陳朝,有些好奇。
陳朝說道:“是這座樓的建造過程,居然說用了三百多年,才建造完成。”
西陸看着陳朝,神色淡然,但意思很明顯,就這?
陳朝知道西陸的意思,并沒有回答她潛在地問題,隻是自顧自說道:“這座樓建造起來,不是爲了存放什麽典籍或是傳道的,這些都是表面地東西,這座樓的真正用處,是爲了遮蔽天機……”
陳朝不認識那些文字,隻能通過寫書之人的殘留氣息知曉一些事情,但卻不完全,這所謂的遮蔽天機,到底是指的什麽?
什麽天機要遮蔽?
這座白樓建造在湖底,又是爲什麽,都沒有答案。
西陸懶得去多想,催促道:“看别的。”
不是她不給陳朝時間,而是到了這會兒,她已經快要感知不到體内的妖氣流動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别急……”
陳朝看了西陸一眼,苦笑不已,你以爲光是你自己如此嗎??
我不得好好找尋這裏的線索?
西陸默不作聲,隻是走到遠處,将其餘的書都抱了過來。
陳朝放下手中書,開始去看其餘的書,片刻之後,他在其中一本書中得到了些線索。
“這座樓是一座神山的門戶,換句話說,這才是宗門門戶。”
陳朝驚異地開口,有些吃驚,這什麽宗門門戶是一座高樓,而且還在湖底的?
“神山?什麽神山?”
西陸眯起眼,對神山兩個字倒是很好奇,這畢竟能如此稱呼的,都應該不是尋常之地。
“書中語焉不詳,隻有神山兩字。”
陳朝放下書,如今這裏的書幾乎都看完了,唯一得到的大概就隻有兩個訊息。
這座樓既是遮蔽天機的存在,又是一座神山的門戶。
西陸說道:“看起來我們得找到通道進入那座神山,然後找别的法子離開。”
說完這句話,西陸便已經轉身朝着樓上走去,既然這已經走過的地方沒問題,那麽就肯定是沒去過的地方。
陳朝沒說話,隻是跟着西陸便朝着上面走去。
之後的幾層樓都沒有什麽異常,再上幾層樓之後,兩人臉色有些發白,這會兒他們體内的氣機是真的不多了,運轉起來,十分艱難。
兩人在這一層樓停下,這裏有着無數的銅鏡擺放,擺放極有規律,看着像是一座什麽陣法。
不過銅鏡之上并沒有什麽靈氣流動,看起來已經是塵封日舊,早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遮蔽天機,或許曾經是這座樓的作用,不過隻怕就算是在當初,也都沒能成功。”
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麽這座所謂的什麽神山隻怕就不會消失在世間。
這裏也不可能沒有人鎮守。
“也說不準,看起來潦草,說不定就是這般,才能遮蔽天機也說不準。”
陳朝自言自語,西陸則是在觀察四周。
沒有發現異常之後,西陸朝着上面走去,這一次兩人一路走到頂樓之前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而頂樓空空如也,隻有最前方有一個架子,擺放在這裏。
陳朝看着那個架子,西陸也看着那個架子。
陳朝說道:“好像是劍架。”
西陸默不作聲,抽出發絲裏的那柄纖細飛劍,一念之間,便讓這飛劍變得正常,然後她随手一丢,飛劍落到劍架之上。
沒有什麽異常發生。
西陸譏笑道:“你就這點本事??腦子不用,不如給我?”
陳朝怒道:“你要是能想明白,還用得着我?”
西陸冷哼一聲,不多說。
陳朝也不多說,走上前去,看向眼前的這座劍架,那柄纖細飛劍放在上面嚴絲合縫,理應沒有什麽錯,但爲何沒有任何作用?
陳朝有些疑惑不解。
西陸站在原地,看了陳朝片刻,然後才有些不耐煩地走過來,一把抓起飛劍,剛要帶走,陳朝忽然道:“等會兒。”
西陸雖說沒說話,但聞言還是松開手,沒有帶走飛劍。
陳朝笑眯眯道:“這絕對是鑰匙。”
西陸看了陳朝一眼,沒說話,隻是挑眉。
陳朝自顧自說道:“理應是許多年前,有一人是這柄飛劍的主人,持劍守在此處,是看門人,不過就是不知道爲什麽後來飛劍到了上面,被人封在那山神塑像裏,而守門人肯定就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
“那爲何打不開?”
西陸沒興趣去聽陳朝說這些,隻是問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陳朝看了西陸一眼,沒好氣道:“你他娘的是劍修嗎?”
守門人既然用飛劍,那就自然得是劍修才行,西陸體内一點劍氣都沒有,自然就沒辦法能讓這飛劍變成那所謂的鑰匙。
西陸冷笑道:“說起來你好像是劍修一樣。”
陳朝看着西陸,搖頭道:“我當然也不是劍修,不過弄出一兩抹劍氣,還是不難。”
陳朝眯起眼,他體内的白霧裏,其實就有些劍氣在裏面,這要歸功于當初在劍氣山登山的時候,那萬千劍氣他留了一些在自己體内,本來其實他不是劍修是應該消散的,但他體内有白霧,又在神都聽過柳半壁講解劍道,還真讓他最後留下了一些。
西陸面無表情,不過心裏倒是起了些波瀾,到這會兒,她算是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怪不得殺力恐怖,看起來他本身就是一個大雜燴,學到過不少東西。
不過唯一讓她意外的就是此人不是武夫嗎?怎麽還能有這般造化?
陳朝也不多說,努力調動體内氣機,很久之後,才從指尖逼出一抹白霧,然後伸出手指,開始在裏面抽絲剝繭。
陳朝現在體内的白霧裏,其實蘊含的東西不少,除去武夫原本的氣機之外,還有之前在自己竅穴裏崩碎的那枚玉符,那是一位道門大真人的遺澤,加上一些殘留的劍氣,想要在其中将某一樣東西剝出來,其實并不容易。
隻是當下,陳朝已經别無它法,再不想辦法,他們兩人即便不會立即死去,也會陷入極爲麻煩的處境裏。
陳朝很快便滿頭大汗,這要是放在氣機還能正常流轉的時候還好,問題不算太大,可現如今這個狀态,陳朝隻能咬牙堅持。
西陸這會兒出奇地安靜,沉默不語,等着陳朝将劍氣剝離出來。
半刻鍾之後,陳朝指尖白霧散盡,隻餘一抹劍氣萦繞指尖,然後陳朝滿頭大汗走向那柄飛劍,他其實到了這會兒也有些心虛,雖說有這麽那麽一抹劍氣,但他不知道是否還要這柄飛劍認主還行。
不管如何,到了此刻,都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陳朝将指尖劍氣落入其中,飛劍沉寂無聲。
陳朝歎了口氣。
西陸說道:“不行??”
陳朝張了張口,剛想開口,忽然眼前飛劍就開始震動起來,然後刹那之間,整座白樓都震動起來。
這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随着轟隆隆的響聲,兩人頭頂的玉樓樓頂緩慢打開,隻是卻沒有湖水灌入其中,看着有些古怪。
西陸去拿起飛劍,就要一躍而起,陳朝拉住她的衣袖,皺眉道:“忽然想到一個事情,好像這座神山的門戶太過簡單進入了些,會不會有問題??”
到了現在,陳朝也有些猶豫了,萬一真有什麽問題,兩人隻怕是從一處死地,再走去另外一處死地。
“都差不多,沒有什麽更好的選擇。”
西陸看了陳朝一眼,“還有退路嗎?”
陳朝苦笑搖頭,确實有些時候,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女子,實在是太果決了些,平生所見,大概隻有謝南渡可以和她一較高下。
西陸腳尖一點,縱身躍入頭頂的那道缺口裏。
陳朝按住刀柄,沉默了片刻,也跟着進入了其中。
……
……
躍入上方,沒有半點阻攔,但陳朝還是置身于湖水之中,這讓陳朝有些奇怪,難道此處當真不是入口?
不過也想不了那麽多,陳朝一路上遊,最後來到湖面,不過剛露出湖面,陳朝便驚住了,原來眼前不遠處,正坐落着一座巍峨的五彩神山。
陳朝遊到岸邊,緩慢爬上岸,不遠處西陸早在此處站立。
陳朝看着眼前這座巍峨神山感慨道:“果然能叫神山,都是有理由地。”
西陸看向那座神山,忽然問道:“這座山裏會有仙藥嗎?”
陳朝一怔,随即笑道:“說不準,或許會有。”
當初在戎山宗,陳朝就曾發現過一株仙藥,隻是那仙藥,自己隻是短暫擁有,就被那白衣少女奪去了。
說起來這件事,陳朝還有些頭疼。
其實那個白衣少女,應該才是最接近上個時代的人,甚至她就是上個時代地修士,如果能再次見到她,或許能得到很多陳朝想要知道的東西。
搖了搖頭,陳朝将那些思緒打散,回過神來,向西陸随口打趣道:“說不定不隻有仙藥,還有傳說中的神藥。”
本來是随口一提,但陳朝沒想到,西陸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竟然站在原地,看着有些恍惚出神。
這個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