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碎石不斷灑落,一面牆在頃刻間便碎裂,一道藏在牆後的人影也是在刹那間被撞飛出去。
來到小巷裏地陳朝隻是倉促地看了一眼前面,便有些失神,此刻的眼前一整條小巷裏,至少密密麻麻堆積了不下數十人地修士。
全都嚴陣以待,全都殺氣肅然。
陳朝仰起頭,罵道:“周枸杞,你他娘的到底偷看了多少娘們洗澡?!”
周枸杞蹲在牆上,看向遠處,嘀咕道:“别他娘不知好歹,老子要打的,可比你應付的這些小蝦米強多了。”
陳朝默默抽刀,聽着雲泥刀鋒在刀鞘劃過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都他娘的活着,不然老子要問的,全都沒有結果。”
“别擔心,即便我死了,你想知道的,也一定會知道。”
周枸杞感慨一笑,“就是真沒想到,老子有一天居然需要你小子來幫忙。”
陳朝默不作聲,已經朝着小巷裏奔了出去。
與此同時,小巷裏的諸多修士,也在此刻開始出手。
而在之前還停下不久的小雨,這會兒又開始下了起來。
随着第一顆雨珠從天上墜落,然後落到陳朝的雲泥刀身上,陳朝已經朝着前面遞出了一刀。
無比鋒利的刀鋒在小巷裏抹過,斬開一顆墜落的雨珠,同時朝着前面卷去,刀氣滾滾,驚得狂風四起。
在那一刀最前面的一個修士躲閃不及,被刀鋒掃過,頃刻間便被斬開,變成了兩半,鮮血随着雨水一起灑落,染紅一片地面。
一條小巷,無聲的厮殺,在頃刻間便已經拉開了帷幕。
這些不知道身份的殺手毫無疑問都是被派遣來殺周枸杞的,隻不過因爲有陳朝的存在,才攪亂了如今的殺局。
不過殺手們并不驚慌,在他們看來,要不了多久,他們也能殺了這個當朝名聲極爲顯赫的年輕武夫。
這武夫再強,說來說去,也不過隻有一人而已。
一人之力,終究是有盡頭的。
陳朝躲過小巷裏的一位修士出手,隻是在那道氣機尚未消散的時候,他眼前便湧來一道劍氣,那劍氣裹着雨水,帶着無比鋒利的意味,朝着這邊瘋狂地卷來。
一位面容尋常的中年劍修,從人群之中出現。
漫天的劍氣如同無數柄鋒利的飛劍,在小巷之中将陳朝包裹起來,無盡鋒芒的意味,無時無刻不再侵擾他的肌膚。
光從劍氣來看,眼前這位劍修便不知道修行劍道多久了,隻怕距離劍仙境界,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随着這位劍修一步踏出,衣袂微微擺動,無盡的劍氣從衣袖之間再湧出來,眼前雨幕瞬間被撕碎,一面牆壁上瞬間便有了數道劍痕。
劍痕深入其中,而後透過,便讓一片牆壁瞬間倒塌,一座小院,自陳朝身前開始,開始寸寸斷裂。
陳朝看着這些縱橫交錯的劍氣,開始不斷出刀,磅礴刀氣在頃刻間便已經和那些肆掠的劍氣撞在了一起。
鋒芒的劍氣不斷地吐着,宛如一場滔天洪水,在頃刻間便要淹沒陳朝。
陳朝一刀斬出,在無盡的劍氣裏開出一條通道,而後身形不斷往前掠走,很快便已經接近不遠處的劍修。
兩人對視一眼,一聲劍鳴在驟然之間響徹小巷。
一柄雪白璀璨的飛劍在雨幕中掠過,朝着陳朝而來,陳朝瞬間往後倒去,整個人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與此同時,在小巷裏的其他修士趁着這個機會,驟然出手,拍向陳朝。
無數道氣機在這裏層層疊加,然後落下。
這幫殺手配合巧妙,一看便知道不是第一次聯手對敵了。
不過陳朝還是在那些氣機落下之前側身躲過了這極爲兇險的一擊,不過躲過了這些修士出手,卻沒能躲過之後去而複返的飛劍。
那柄通體雪白的飛劍一掠而過,從陳朝的臉頰處劃過,直接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細密血痕。
陳朝伸手想要抓住劍柄,但飛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讓他撲了個空。
陳朝微微蹙眉,一刀挑開身前的幾個修士,雲泥劃過其中一人的胸膛,就此帶走他的性命。
之後飛劍歸來,直刺陳朝的腦後。
陳朝轉身一刀斬出。
在雨幕中,有肉眼可見的火花閃爍。
那劍修眼睛微微眯起,馭使飛劍不停的和陳朝的雲泥相撞。
無盡劍氣在這裏籠罩着陳朝。
隻是很快,那劍修的臉色便有些難看起來,因爲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飛劍好像出了些什麽問題。
的确,那柄不停在陳朝的身前遊走的雪白飛劍,此刻已經被崩開了一個缺口。
那柄飛劍也不是凡品,雖說不是出自劍氣山,但理應絕對不可能就像是這樣就能被崩壞的。
不等他多想,下一刻,他的那柄雪白飛劍,驟然斷裂,然後掉落在了小巷裏。
劍修臉色一暗,吐出一大口鮮血,陳朝則是乘勢往前走了一步,順道将兩個在四周的修士一拳砸飛。
到了此刻,這一條小巷裏地修士傷亡也不過才四分之一,今天的故事應當還要持續很久。
……
……
周枸杞掠出桃花巷,在雨幕裏不停奔跑。
兩道身影在雨幕裏如影随形。
“周弦山,此刻收手還來得及,真要不死不休嗎?!”
有聲音從雨幕裏傳來,遙遙可聽。
周枸杞冷笑道:“一氏上下如此多人,說忘就能忘?”
“不想忘也要忘,你一人之力,終究徒勞,即便是真到了神都,隻怕也沒有什麽用。”
雨幕裏地聲音不停,略微有些譏諷之意。
周枸杞身形不停,始終奔跑,“你們兩位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放棄,實在是也有些太天真了些。”
“既然如此,那我們隻好殺了你,再殺了那個年輕武夫,這樣大概便沒有人知道了。”
随着聲音激蕩而出的,還有從天空裏落下的一道紫電。
天地之威,恐怖如斯。
周枸杞揮袖打斷猙獰雷電,隻是低頭看向一片積水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