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拔刀之後,深吸一口氣,體内氣機不斷攀升,在刹那間便已經到了頂峰。
眼前一線之上,先有十人武夫,單手持刀,在十人身後,則是一幫修士,各自結印,調動氣機,以各自道法捏訣,聲勢浩蕩。
不過再大聲勢,今夜都隻局限于這座小院之中。
爲首的一個高大武夫率先踏出一步,氣血如淵,翻騰氣血一看便知道早就踏足彼岸多年,而且身軀打熬地十分堅韌,絕對不是一般武夫,在提刀靠近眼前這位早就名動天下的武夫之前,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因此一刀遞出,并非發力十分,而是留有幾分餘力,能讓陳朝後退幾步,便已經足以。
隻是這一刀劈出,雖說滾滾刀氣在頃刻間便已經蔓延而至陳朝身前,但刀氣卻在距離陳朝身前數尺之内盡數消散,不得寸進分毫,之後便更是瞬間消散溶解,再不複在天地之間。
當世武夫雖然不會道法,但随着境界逐漸提升,武夫氣機仍舊能外放數尺乃至數丈,甚至十數丈,陳朝沒有踏足忘憂境,氣機外放并沒有那般恐怖,他也并沒有想要過度外放氣機地打算,因此那道雄渾氣機,隻是外放數尺之後,便停滞不前。
本意一刀不成便要後撤的高大武夫看到這一幕,臉色難看,也不顧什麽之前想法,往前踏出一步,就再次遞出了一刀,不過這次,一刀到底是有個八九分力氣。
陳朝看了他一眼,沒有避讓,面對這壯碩的高大武夫,陳朝反倒是迎了上去,側身躲過這一刀之後,一拳重重砸向這位境界不低的武夫胸膛。
後者一刀回撩,斬向陳朝手臂,陳朝卻不爲所動,刀鋒壓下,距離陳朝手臂還有數尺距離之時,便和之前那般相同,再也無法下壓,陳朝手臂一震,将這位同樣是彼岸境的武夫震得虎口瞬間撕裂。
之後陳朝一拳将其砸入人群之中。
他則是在其餘幾位武夫圍上來之前搶先一步撞入人群之中。
瞬間被數人圍上的陳朝一隻手抓住其中一個武夫,重重扯到身前,攔下正面其餘武夫遞出來的一刀,隻一刹那,那個倒黴武夫便可憐的死在了同伴的亂刀之下,陳朝也乘勢刀鋒一抹,将距離自己身側最近的一個武夫頭顱斬下。
趁着頭顱落下,陳朝一腳踢飛那顆頭顱,撞入後方的那幫修士之中,不過人頭才剛剛在半空掠過,便驟然炸裂,紅的白的,四散而開。
而此刻,那具屍體才剛剛倒下。
陳朝已經身陷重圍,數位武夫境界雖然都差陳朝一線,但既然身爲武夫,身軀堅韌便自不如說,加上人數衆多,衆人根本不相信會留不下眼前的陳朝。
陳朝面無表情,以刀身拍向眼前的一位苦海武夫,直接将他的胸腔拍碎,不過同時便有其餘數人朝着陳朝一刀斬來,滾滾刀氣,宛如數條巨蟒,要将陳朝在這裏生吞活剝。
而就在陳朝一刀斬碎那些刀氣的同時,幾位武夫忽然同時退後,然後低頭,一道磅礴氣機如同鋒利利器在頃刻間橫掠而過,橫斬而來。
陳朝舉刀而立,仿佛天地之間有一條肉眼難以看見的細絲,纏在了陳朝的雲泥刀身之上。
陳朝雙手握住刀柄,用力扯動,身後的那幫修士則是牢牢按住手中絲線。
更有道人在不遠處,丢出數張符箓,那通體青色,上面有電弧環繞的符箓,漂浮而至,而後有雷光漫天,直接朝着陳朝轟殺而來。
道門雷法,乃是引動天地之威來達到誅殺敵手的道法,不過此刻既然要将這戰事自始至終都留在院中,便不能那般引動天雷殺人,故而這些符箓便成了首選。
實際上這些符箓,都有一個明确稱謂,雷符!
數張符箓不斷朝着陳朝轟去,一座小院,在頃刻間便恍如白晝。
陳朝很快便被無數的雷光淹沒,仿佛已經葬身于這雷池之中。
不過遠處的幾位道人對視一眼,并沒有就此收手,而是幾人結印,祭出數道雷矛,高懸于雷池之上,然後吸收那些散落的雷光,重重落下雷池,要将陳朝釘殺在此。
已經被雷池淹沒的陳朝身影不見,控制着那條絲線的幾位修士也感覺到了絲線上已經沒有了什麽力氣,正當他們要松一口氣的同時,那條肉眼難見的絲線卻驟然緊繃,兩個修士被巨力拖拽,直接朝雷池飛去。
兩人在半空中不斷掙紮,但卻還是無濟于事。
靠近雷池之時,一隻手伸出,拉扯兩人,直接拉入雷池之中。
随着兩聲慘叫。
兩個修士瞬間被那些雷光淹沒,轟殺!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心驚膽戰,那雷池威力如何,其實隻需要看這兩修士的下場,便已經足以說明了,可即便如此,那年輕武夫爲何還沒被轟殺?
雖說衆人都知道眼前的年輕武夫身軀堅韌,但也沒有理由堅韌到如此地步吧?
就在衆人都在目瞪口呆的時候,一道人影已經沖出雷池,來到院子中央,舉起手中刀柄早就由黑轉白的雲泥一刀斬下。
一道駭然刀罡,出現在天地之間。
一直站在院子四周地修士身側的紅線,此刻都搖晃不已,那上面鈴铛更是響個不停。
幾人臉色難看,但還是瞬間抓住那些紅線,将其瞬間繃直!
陳朝這一刀之下,有好幾個修士躲閃不及,直接便被這一刀斬開,分外兩半。
同樣受這一刀波及地,還有幾個武夫,不過那幾個武夫身軀堅韌,倒是躲過一劫。
一刀之後,陳朝落下地面,胸膛起伏,正要換氣,那個之前重傷的彼岸武夫,驟然起身,抓住手中長刀,朝着陳朝便撞了過去。
新舊之氣交替之時,便是一個修士最爲脆弱的時候。
他就是要趁着這會兒斬殺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