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因爲受到驚吓小産了,傷了身子差點丢了性命, 現在還很虛弱,不參加除夕的宮宴,沒人會說什麽。
但是作爲儲君太子,居然到現在都沒到,這就說不過去了。
并且,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太子沒來,可不是因爲跟太子妃感情深厚, 陪太子妃去了。
而是,他派出去的幾撥抓衛家女的人,除了第一次跑回來一個之外,之後的幾次都是有去無回。
他訓練多年的那批讓京城人聞風喪膽的暗衛,那是爲了保住他太子之位的,卻都折在了明曆國的大馬城,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好了,用餐吧。”自己最得意的兒子,這樣重要的日子竟然缺席,還沒跟他這個做父皇的知會一聲,他也很生氣啊。
可是,誰讓衛家那女子,竟然真的很厲害呢,就連他爲了穩妥起見,安排去的人,同樣一個都沒回來。
但是,那次之後, 他就沒有再派人過去。
因爲太子知道他也派人過去的事之後,直接來跟他說,衛氏女的事,他自己能搞定。
皇上一惱,就決定不插手了。
大殿内的衆人,聽到皇上開口了,這才開始動筷子。
除夕年夜餐,氣氛雖然不好,但是不代表在場的所有人心情都不好。
相反的,太子心情不好,那他們的心情反而挺不錯的。
但是,隻因爲太子是皇上最寵的,所以大家也是有所忌憚,不敢把内心的高興,表露出來。
有的人甚至很佩服衛氏的那個女子,當年敢跑,現在敢跟太子對抗,真真的是牛啊!
祁炆晟運氣好,做了儲君又能如何, 體内有毒, 偏偏能爲他解毒的女子, 是個不甘屈服的。
那女子是真的厲害,身邊有一群厲害的江湖人士輔佐保護,人家還找了個厲害的丈夫。
雖然安裕國不咋地,但是那位吉王爺确實是厲害。
東宮内,太子祁炆晟面前的地上,一個宮女已經疼得昏死過去,十個手指都是血淋淋的,被拔掉的指甲整齊的擺在一個托盤中。
“殿下,心情好點的話,不如去宮宴?”邊上的水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覺得本宮這樣去,合适麽?”親手拔了宮女十個指甲的祁炆晟,豎着一雙手,由着貼身侍女用絲巾擦拭着。
“可,到底是除夕夜宴,陛下在呢。”水公公見太子回應了自己,心裏有底了,繼續勸道。
祁炆晟看了嗤笑道:“放心,父皇他不會惱本宮的。”
他在父皇心中的位置,還是很清楚的。
“去安排一下,明個本宮出趟遠門。”祁炆晟開口道。
“殿下要去哪兒?衛氏那麽?”水公公緊張道。
自打衛氏那女子跑了之後,原本就心狠手辣的太子殿下,變得戾氣更重了。
不是因爲等着衛氏再出一個特殊血液的女子,估計早把衛氏誅了九族了。
所以,這些年,對衛氏隻是一些刁難而已。
但是,現在太子殿下要去衛氏的話,可絕對不是去拜年的。
祁炆晟冷眼瞟了水公公一下:“本宮說要出趟遠門,衛氏那邊算遠麽?”
聽了他的話,水公公猛的瞪大眼睛,好一會才不敢相信的問:“殿下不是想要親自去明曆國吧?使不得啊,不管如何您都不能親自去涉險啊。
“咱們隻要知道那女子在那,總會有辦法把人弄回來的。”
反正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自己過去啊。
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那裏是人家的地盤,離央曆國又這麽遠,中間還隔着一個高丘國。跟高丘國關系又不好。
若是得知太子殿下到了他們高丘國的地界上,還能有好?說不定,比在明曆國那邊還要危險啊。
弄不好,根本就到不了那大馬城。
祁炆晟,沒有理會水公公的勸說。
水公公噗通就跪了:“殿下,您要三思啊,您知道的,這宮内有多少人盯着您的儲君之位呢。”
祁炆晟聽着心煩,隻朝水公公看了一眼,公公就不敢繼續勸了。
殿下很小的時候,他就過來伺候了,殿下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冷血無情。
真若是惹惱了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會管他是不是身邊做事多年的老人,下場會很慘。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水公公聲音顫抖的應着。
祁炆晟擡手揮了揮,年紀一把的水公公趕緊的起身,退着離開。
第二天一早,皇上就知道了兒子要出宮的事,命人宣了祁炆晟書房觐見。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是瘋了麽?你若是真的去了,先不說你能不能順利經過高丘國,就算你能到明曆國的大馬城,你不知道你的這個決定,對于那女子來說,意味着什麽嘛?
她巴不得你過去呢,那樣就能除掉你,解除她的危機了。”皇帝很生氣的提醒道。
反正,一聽到兒子的這個決定後,他就覺得兒子失去理智了。
就因爲派過去的幾撥人,都沒成事,以失敗告終,所以兒子受不了這個刺激。
祁炆晟聽罷,沒有說父皇教訓的對,反而笑了:“父皇,旁人不清楚兒子的情況,您還不清楚麽?這些年兒臣幾次毒發,是怎麽熬過來的?
兒子能夠感覺得到,若是再毒發幾次,肯定是挺不過去。
兒臣不甘心啊,所以,兒臣決定親自過去一趟,就算不能把她人活着帶回來。
至少,兒臣也會想辦法喝她幾口血。
雖然,喝一次她的血,不确定能否将身上的毒清楚掉,但是,咱皇家記錄上記載的。飲一次衛氏女的血之後,至少十來年之内,體内的毒不會毒發。
兒臣争取來這十來年,就等于給自己争取了生機,興許這十來年中衛氏族中就能出現跟她一樣的女子了呢。
兒臣知道此舉風險很大,但是兒臣現在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麽?
所以,兒臣想冒險試一試。”
聽了兒子的話,皇上眉頭緊鎖,片刻後才開口道:“更好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父皇請說。”祁炆晟也很想聽聽。
待聽完父皇主意之後,祁炆晟臉上露出欽佩的笑容:“父皇到底是父皇,兒臣到底年輕,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