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父皇你說說看。”赫澤旭沒想到父皇竟然真的應允了,心裏還挺高興的。
隻是,看着父皇瞅自己的眼神兒,赫澤旭心裏隐隐的覺得不大對勁兒。
“父皇的條件很簡單,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納妃成家了,不然的話,父皇如何對得住你的母妃呢。”赫乾允說完,很是難過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麽,兒臣能答應,但是,前提是兒臣的王妃,兒臣要自己找。”赫澤旭想到三娘還活着,那自己是成了親的,有家的人啊。
當然,當年之事沒弄清楚,赫澤旭現在也不敢對父皇是這件事。
想了一下,若是父皇知道,占據了他三座城池的那個女子,就是他的兒媳,不知道父皇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你自己找,就自己找好了,隻要你肯成親就行,哎,不對啊,這次答應的這麽痛快,是不是爲了讓父皇答應你封地之事,假裝答應來敷衍父皇的吧?”赫乾允很是懷疑。
畢竟,過去的這十多年裏,這個兒子一直很是堅決的不肯納妃成親呢。
他也曾懷疑過,難道這個兒子真的像外面傳言的那般,不喜女子,有斷袖之癖?
那時候,他甚至在想,有斷袖之癖也沒什麽,但是還是要納妃,還是要生子嗣的。
“要兒子對天發毒誓麽?”赫澤旭見父皇不信,也有些無奈。
赫乾允擺擺手:“發什麽毒誓啊,你說答應了,父皇信你便是了,隻是,父皇很好奇,你選妃的标準是什麽?
長得美的?賢良端莊的?還是擅長琴棋書畫的才女?”
赫澤旭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告訴父皇,什麽标準不标準的,當年跟三娘成親的時候,眼睛看不見,不知道她的相貌,自然也不知道她是美是醜。
賢良端莊?應該算的吧!
至于琴棋書畫?目前爲止,隻知道她寫的一手好字。
她還會做菜,會制茶,會做粗糙的家具。
好像,她會的事情有很多。
不過呢,她應該還很厲害,不然的話,怎麽能成爲六城的城主。
赫澤旭腦子裏忽然躍出一個念頭,真想跟父皇說,我的三娘很厲害的,比您厲害很多,您的江山不如交于她打理好了。
“父皇,既然應允了兒臣的請求,那兒臣準備後天就啓程。”赫澤旭心裏踏實了。
封地如願以償的讨要到了,那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了,還要去斷魂谷走一趟呢。
“怎麽這麽急?多陪下父皇不行麽?文武百官被你替換掉了那麽多,難道你不應該留下來待一段時間,等父皇我适應了,再走麽?”赫乾允心裏有些不舒服了。
别的皇子皇孫,都是想盡辦法要留在他身邊,可是這個呢,好像要避嫌似的,都是能走多遠就多遠。
“父皇您有所不知,古燕和明曆還有那高丘國,都對那三城虎視眈眈的,所以,兒臣得盡早過去。”赫澤旭正色道。
“行了,你要走,父皇也不留你了。”赫乾允有些惱了。
“那兒臣這就告退,還要去采買一些東西。”赫澤旭邊說邊站起身,看着父皇點了頭,轉身就往外走。
赫乾允歎口氣,看着桌案上的美酒佳肴,更加沒心情吃了。
“去,找個穩妥的查一下,吉王到底因爲想起讨要封地,爲了讓朕答應,他話都變多了起來。”赫乾允放下筷子,歎口氣對身邊的蘇公公道。
“記得,謹慎小心些,莫要讓吉王覺察。”赫乾允不放心的叮囑着。生怕哪裏沒交代清楚,到時候跟找個兒子發生了誤會,生出間隙來。
宮門前等着的幾個人,看見主子出宮,步伐都變輕盈了,臉上是難掩的笑意。
“陛下誇過咱主子了吧?”随從小聲的問同伴。
不然的話怎麽會這樣,肉眼所見的開心啊,就差把開心兩個字寫在臉頰上了。
當天傍晚,呂公公帶着人捧着聖旨就到客棧來了。
皇上不但答應了赫澤旭要的那四座城池做封地,還賜了一些珠寶。
赫澤旭謝過恩,接了聖旨,等方管事送走了呂公公之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
原本說後天啓程的,結果,第二天中午,進宮跟父皇辭行,用了午飯就啓程離京了。
離京幾百裏之後,赫澤旭把隊伍分成了兩撥,自己帶着十幾個随從往斷魂谷去,其他人全部去胥州三城。
這二十多個手下中,是有幾個是當年去過斷魂谷的,因此,赫澤旭都沒說目的地,他們幾個就覺得是要去那裏的。
半個月後,終于到了谷口,赫澤旭沒立馬進谷,而是在馬背上,靜靜的看着谷口的方向,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下馬,步行入谷。
谷中的百姓看到一下來這麽多人,都很是恐慌。
十多年前,谷中也來了一批人,黑衣人,兇神惡煞的找什麽人。
“哎?那人長得怎麽那麽像三娘的丈夫啊?”有人眼尖看到,小聲的對身邊的人說到。
“噓,别亂說話,活膩歪了?三娘的丈夫是個瞎子,你看這人的眼睛是好好的。”身邊的人立馬就警告道。
赫澤旭閉上眼睛,憑借自己的記憶,緩步前行,當他停下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很是激動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這裏,就是他與三娘的家麽?
門口的紫藤,長這麽粗了?籬笆牆是這樣的啊,院門是這樣的啊?
赫澤旭難掩激動的,用手觸摸着,慢慢走進院子裏。
“佟三?”
“主子?”
焦八看着院子裏劈柴的男子,驚訝的喚道。
而那劈柴的男子,也同樣震驚的看向赫澤旭,還以爲是在做夢,使勁的搓着眼睛。
待看清眼前之人,的确是主子後,佟三噗通一聲,跪伏在赫澤旭的身前。
“你,怎麽在此?”同樣的,赫澤旭也很是驚訝。
十幾年前,因爲這個手下對自己撒了慌,所以,就被他趕走了。
卻不成想,居然在這裏見到他。
“回主子,屬下當年糊塗,做了錯事,所以,屬下就回到這裏,打理着這個宅子,還給夫人建了衣冠冢,屬下爲夫人守墓,屬下想贖罪。”佟三哭道。
“衣冠冢?守墓?”赫澤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