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丈夫有可能不想影響這個中秋團圓晚宴,會掩飾情緒,但,她就是感覺到丈夫的神情裏,沒有絲毫的惱怒,卻有些志在必得掌控大局的得意。
聽到妻子這樣問,赫澤旭眯着眼看向空中的明月,聲音低沉:“祁氏皇族不是有那依賴你衛家女特殊之血的隐疾麽,整日裏想的都是什麽時候會毒發身亡,祈盼你們衛氏族人生出能擁有解毒血液的女子,這樣的他們沒有太多的精力和心思在處理朝政上,央曆國的百姓怎麽能有好日子過?”
“所以呢?”聽着丈夫的話,雖然心裏隐約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聽到具體的。
見妻子難得如此的不淡定,竟然都沒等他把話說完,赫澤旭當然能理解,因爲祁氏皇族是懸在妻子心頭多年的一塊石頭,讓她不得不想辦法變得更強大。
“所以,咱若是想和孩子們過上安穩的日子,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祁氏一族徹底消失。”這回赫澤旭沒有再賣關子,語氣裏毫無掩飾的狠絕。
這樣啊,衛子君聽罷點了點頭,沒說這個法子雖好,但是實施起來有些困難。
這十多年來,她也不是沒有這樣打算過,隻是,她的能力雖然在外人看來已經足夠強大,大到鄰國看着她的城池地盤逐漸穩定擴張,不甘心也好,眼紅也好卻也隻能幹瞪眼的無計可施。
她能夠做好準備,嚴防死守的防備着祁氏皇族過來找事,但真若說把祁氏皇族鏟除,坦白的說,她是半點把握都沒有的。
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動手,因爲怕自己能力不足,事情辦不成不說,反而會讓孩子們陷入危險的困境中。
這些年,什麽挫折困難她都不曾怕過,唯獨在這件事上遲疑,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真的不敢下決定去做。
旁人再怎麽覺得她這個城主厲害,甚至覺得她可以立國爲皇,但是她從來都沒有。
她清楚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擅長什麽,不擅長什麽。比如,她有能力讓廢城複蘇,讓原本流離失所的百姓得到溫飽,調動他們建設家園有居住的地方。
讓有經商頭腦的做生意,帶動一方經濟。讓百姓選擇,擅農的務農,有手藝技能的,利用一技之長養活自己,養活家人。
在冷無意等人的幫助下,她能坐到現如今城主的位置,并不隻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萬民的擁護,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冷無意的幫助。
身邊那些得力的幫手,其中差不多有一半,當初可都是投奔冷無意來的。
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就無所不能了,比如,權謀心計。
身邊的幫手多,但是擅長謀權施計的還真沒有。一直以來她做的都是,怎麽樣讓幾城百姓過安穩日子,所養的兵将,修建的城防也是爲了防止外敵入侵以及祁氏皇族。
她從來不曾想過爲了擴張地盤,去籌劃拉攏收買别城的官員。
而丈夫就不同了,他出生在皇室,生來就要面對那些勾心鬥角,他對那皇位不感興趣,也不屑用手段去謀,還是他也不擅長,但是不代表他身邊沒有擅長的謀士。
“已經着手了?”衛子君問。
赫澤旭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她。
接了信,衛子君往燈籠的位置挪了挪,就想打開來看。
“回屋慢慢看吧,這裏光線不好,别傷了眼睛。”赫澤旭開口道。
看着妻子拿着信離去的背影,雖然她的步伐并不是很急促,但是他知道她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信中的内容。
“咦?娘呢?”先從廚房出來的如意邊問邊往四周張望尋找。
赫澤旭看着好笑:“你娘被我罵跑了。”
“呵呵,爹爹這話說出來恐怕是連您自個都不信吧。”又走過來的哥倆中小樂脫口而出。
小安很是贊同:“可不是,就您平時對娘,那簡直是含在嘴裏頭怕化了,捧在手裏頭怕摔了的,還會罵?”
被兩個兒子調侃,赫澤旭當然不會惱,起身對着倆孩子的衣領子就抓了過去:“你們兩個是皮癢癢了?連爹都敢取笑了?”
哥倆很是靈敏的躲過爹的魔爪,朝相反的方向跑開,于是,院子裏就上演了爹追兒子逃的場面。
如意興奮的直拍手,一會兒喊爹爹加油,可是當看到其中一個哥哥眼瞅着要被抓到的時候,又會改口喊哥哥快跑,别被爹爹抓到。
院子裏的熱鬧聲傳到屋内,衛子君笑了笑,繼續看着手中紙上的内容。
信紙很厚,七八張的樣子,她看得很仔細接連看了兩遍,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好。
走出門,就看見平日裏乖巧的閨女,已經興奮的站到了椅子上。
而丈夫和倆兒子,已經玩瘋了。
眼瞅着丈夫的手就要抓住其中一個小安了,小樂卻在後面喊了一聲,爹,我在這,來抓我啊。
于是,這個爹又調轉方向換了目标。
馬上要逮住小樂的時候,小安又過來撩一下。
衛子君無奈的搖頭苦笑,這哪裏是爹抓兒子啊,分明是被倆混小子耍,不對,耍這個字眼不合适。
“赫澤旭你行不行啊,竟然一個都抓不住?是年紀大了?老了不中用了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封信的緣故,還是被眼前丈夫子女溫馨的嬉笑打鬧渲染到,衛子君調侃的音調帶着俏皮。
聽到娘親這樣說,小安哥倆一個笑眯眯,一個得意的吐着舌頭做鬼臉。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樣的嬉鬧,一下子抓住了,就沒意思了。”赫澤旭邊說着,邊走向桌邊看着閨女要從凳子上跳下來,趕緊伸出胳膊接了一下。
兒子皮實,嬉鬧摔一下也沒關系,閨女嬌貴要悉心呵護。
一家五口圍坐在桌邊,邊吃瓜果月餅邊聊天賞月,快夜半的時候,才各自回屋。
洗漱準備歇息的時候,衛子君從丈夫看自己眼神中就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是沒想到今夜的他比往日都猛一些,連着折騰了她兩次。
“差不多就行了哈,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月圓之夜變身的狼人呢。”看着丈夫依舊是意猶未盡還有繼續第三波的意圖,衛子君不得不開口了。
被折騰的有氣無力,渾身酸軟,不是不得已真的不想開口說話。
赫澤旭俯身過來,近距離的盯着她的眼睛道:“這怪誰呢?那你說夫君我,年紀大了麽?老了麽?不中用了麽?”
回過神來的衛子君,這才明白今晚他的反常來由,被氣笑了:“好好好,我夫君年紀不大,沒老,如狼似虎很是中用,行了吧?”
這話很是讓某人滿意,輕輕的親了她一下,起身披着袍子就去洗浴間了。
聽着洗浴間傳來的倒水聲,衛子君其實很想說,明早再洗也沒關系,但是想了想,算了。
很快的,衛子君就被抱進了水溫剛好的浴桶中,赫澤旭大長腿一邁也進。
“那邊若是成事,估計也沒那麽快,至少要幾個月,長了說不定要個幾年。”浴桶中的赫澤旭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但是,衛子君确是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那封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