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悄然走進兩人。
一則身形痩削,一則體型健碩。
“堂主!”
兩人恭敬一禮,拜向一襲黑袍鬥篷的身影。
“蕭山之事,可有線索?”
低沉的語氣,帶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嚴。
身形痩削的男子,急忙道:“回禀堂主,此事尚在……調查之中。”
“尚在調查?那就是毫無頭緒?”黑袍男子語氣瞬間冰冷三分,“真是一群廢物!你應當明白那本名冊意味着什麽!”
“堂主恕罪。”痩削男子急忙解釋,“由于事發突然,杜香主以及教衆全部慘遭滅口,因此……因此……”
“好了!本堂主隻想知道,如今可有線索?”
“據聞當夜,杜香主曾與一名少年禅房論道,此事屬下已經暗中追查。”
“哦?此人何名?”
“隻知此人與一女同往,自稱姓淩……”
對于這個結果,黑袍男子十分失望,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轉而問另一人:“名單上,還有多少?”
“回禀堂主,尚有三十六人。”
健碩男子說着,恭敬地奉上一份卷軸,緊接着破舊的神龛上,點燃了一點燭光。
黑袍打開卷軸,上面赫然記錄着兩百多人名字,不過大部分都被紅色朱筆塗抹覆蓋,僅留下三十六個名字十分醒目。
“婁逸明、牛昊乾、扶奇勝、伏陽秋、冷振海、淩凡、闵朋義……”
黑袍下,一雙眼睛掃過三十六個名字。
突然,黑袍語氣一頓,随後目光回溯,最後落在了一個名字上。
“淩凡?淩……”黑袍随後問,“這淩凡現在何處?”
“回禀堂主,此人曾暫住蕭山縣城青雲客棧,後因中秋之夜離開,便再也沒有折返客棧,當夜我們的人也因此撲了個空……”
健碩男子話剛說完,一旁痩削男子問:“堂主您的意思是……此人與蕭山之事有關,更甚者,會是同一人所爲?”
“你不覺得很多巧合麽?”
“屬下明白!”
“你們在紹興府動作頻頻,定會遭緻朝廷追查,所以名錄上剩下之人,暫且不必急于處置,隻需要暗中關注動向即可。”
“是!”
等二人悄然離去,神龛旁的黑袍人影輕聲道:“你覺得,這個人真的存在?”
話音方落,窗口陰暗角落裏,傳來一聲低沉:“這不是你我該妄論的事情,教主既然相信那人所言,那必然是有其道理。”
“可是我始終認爲,教主這個決定不夠明智。”
“你是說引狼入室?”
陰暗角落裏,聲音依舊是低沉地難辨方位。
“不錯!雖說彼此目标相同,但你可莫要忘了,我明教的根在何處?教主如此決定,簡直是與虎謀皮!再則而言,既然那鞑子國師能通天曉地,何不直接說明此人姓名與相貌特征,又或者現在具體身處何處,如此豈不是更爲省時省力?”
黑袍人語氣中,帶着幾分愠怒,又道:“如今卻故弄玄虛,又豈能讓人信服?”
黑袍人地話,讓陰暗角落陷入短暫沉默。
過了一會,才幽幽道:“你所言不無道理,但自古以來,凡是此類人物出現,皆有蒙蔽天機之能,人力也隻是管中窺豹得見冰山一角,否則早就被扼殺于搖籃之中,又何來王朝更替?”
“嗬!爲了一個虛無的人,卻一再成爲殺人工具。”黑袍人一揮手,燈火熄滅,“紹興府三十六起命案,緻使上百人死于非命,你與我……都是罪人!”
說完,消失于夜色中。
“唉,你還是老樣子,但教主的用意,你又豈會盡知?”角落裏,蓦然一聲歎息,“淩凡……嗯,有趣的名字……”
……
孟府客房裏,淩寒一邊煎藥,一邊翻閱手中書卷。
“此書真是……”
淩寒無語地搖了搖頭,将書卷合上丢在一旁,書封面赫然寫着四個字《日新月異》。
之所以如此無語,是因爲除了書名,内部皆是空白無字。
不過即便是這樣,淩寒仍舊覺得書中藏有玄機,因爲能夠讓僧人渡生藏于暗閣中,就足以說明書的價值。
日新月異,明顯就是暗指摩尼教的俗稱明教。但淩寒試了很多方式,但仍舊是毫無結果。
“難道明教這個組織,已經到了需要運用高科技,非要用顯影劑才能看這本書?”
淩寒突然間,有了這種吐槽念頭。
“淩寒!”
“嗯?孟兄?”
淩寒一擡頭,就看到孟珙匆匆走了進來。
“這是我從藥堂挑選的藥材,留你爲嬌嬌配藥之用。”孟珙說着,仆人将一箱箱藥材擡了進來,“對于醫術我并不擅長,也隻能如此了。”
“那就多謝了,其實淩某正有事……”
“如果是蹴鞠賽的事情,孟某洗耳恭聽。”孟珙一擺手,一副心思已定的樣子,“若不是,那就不必多說了,孟某沒有興趣。”
“孟兄,你?”
“我雖對你頗有芥蒂,但也樂見表妹笑顔常開!”孟珙拍了拍淩寒肩膀,露出一絲釋然,“成人之美,何樂不爲?”
“其實你誤……”
淩寒想說你老兄誤會了,這件事情可不能是糊塗賬。
但還沒等他說下去,孟珙直接打斷:“孟某這表妹生性頑劣,以後可有你受得了。對了,魯傑這群崽子經過你的調理後,已經體力盡數恢複,改日再一一爲你引薦。”
說完,轉身離開。
“卧槽,怎麽感覺我是第三者,更像是個橫刀奪愛的人呢?”
淩寒頓時無語,又繼續搗鼓藥方。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許多人都絡繹不絕向城外湧去。
昨日的蹴鞠場,今日更是人聲鼎沸,觀球人數更是昨日的數倍。
簡略地演講,重複地賽事規則,随着一聲開局鍾聲響起,昨日未決地蹴鞠賽又開始了。
“喂,老王啊,聽說你昨夜換了盤口押注?”
“嘿,你可真是狗鼻子,連勞資換了押注你都清楚!”
“這有什麽?昨日的賽事颠覆想象,京城的十二大盤口,昨夜可是徹底炸開了鍋。甚至有人以崩盤爲由低價出手,全部将寶押在了紅隊上!”
“那倒也是,臨時倒盤,雖是虧損一些,但總比血本無歸好,再說以當下賽事勢頭,換押紅隊絕對沒有風險,至少能夠回本!”
“老李,你押了多少?”
“五十貫!這可是勞資的棺材本!”
“少哭窮,你家裏還有一百貫,你當我老王不曉得?”
“瞎胡說!你還能比我清楚?”
“嗛!那是當然,你媳婦那日在床上……額!”
“什麽!你說什麽!老王你再說一次!”
“我我……我什麽都沒說,我還有事……”被喚作老王的男子,急忙轉身擠開人群準備離開。
這時,人群周圍哄堂大笑:“老李啊,你一把年紀還焗發?”
“焗發也就罷了,你還焗了綠色……啧啧!”
“綠色也就罷了,你還帶着個綠氈帽,這秋老虎天氣,你不熱嗎?”
被喚作老李的男子,被周圍人這麽一調侃,頓時怒火燒無邊,直接沖出人群追向老王:“王八羔子,勞資把你當兄弟,你卻絲毫不客氣,今日勞資就活剮了你們這對奸夫Y婦!”
(近日身體出了狀況,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