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黑影潛入廂房,悄然無聲拿走桌上包裹。
就在黑影手持包裹,準備悄然離開之際,突然一道掌風背後襲來。
淩厲一掌,黑影措不及防急忙後撤,然而卻聞一聲冷沉:“動我東西,你好大膽子!”
淩寒掌風化擒拿,一把抓住對方臂膀。
就在他要制服對方之際,那黑影卻是突然将包裹抛向空中。
淩寒見狀,頓時心頭一凜,急忙去接包裹。
因爲包裹中除了錢遷越親書拜貼,更重要的還是賀壽之禮玉如意。
淩寒分神的刹那,黑影掙脫束縛,随機單臂一揚,竟是淩空擊中墜落的包裹。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甯靜的夜。
偏離軌迹墜落的包裹,飛到了遠處,重重地砸在了地面。
“可惡!”
失手的淩寒,頓時怒不可遏,随之就是毫不留情。
砰!
淩寒一拳擊中對方腹部,緊接着如餓虎撲食沖了過去。
就在淩寒将對方逼向窗口之際,突然熟悉的頭部劇痛再次襲來,有力的步伐瞬間受制。
黑影見此情景,驚愕駐足片刻,便直接竄出了房間消失于黑夜。
不多時,孟家人聽聞響動,都紛紛趕到廂房。
當衆人進入房間時,淩寒已經昏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淩寒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午後。
一睜開眼,就看到羅奎山坐在床邊爲他把脈。
“前輩……”
“你神智剛恢複,不宜多說言語,不過你這症狀倒是奇特,老朽行醫幾十載,也未曾見過如你這般奇症啊!”
“脈象氣血非常人,卻是猶如花木枯?”淩寒幹裂的嘴唇,喃喃道出這一句。
“嗯?看來三餘小友深知自身症狀!”羅奎山撚須,點了點頭,“正如你總結的一樣,你脈搏有力、氣血蓬勃,遠非尋常少年所能比及,若非你就在眼前,老朽還以爲是一隻洪水猛獸呢!”
“前輩說笑了……”
“老朽說話向來直接,而你這……卻猶如花木,盛極而華,衰枯而萎。”
“有勞挂心了,此事晚輩已有心理準備。”
對于羅奎山的診斷,淩寒在略陽時就已經知道了。
簡而言之,就是他的生命力極具旺盛,相當于尋常少年的三倍,但是極盛的同時,也伴随着極速衰枯。
如同一株花木,豈有數年不枯萎的花朵?
尋常人猶如灌木,雖是平平無奇,但曆經年輪歲月洗禮,最後才會慢慢枯萎。
而花木開花,雖是豔絕争輝,但不過是短暫時光罷了。
正如羅奎山所言,他這可以說是奇症,自古以來還未曾見過此類體質。
“你安心養病,老朽雖不能尋病根治你之疾,但會開一方固本培元的湯藥。”
“前輩,還請……”
羅奎山拍了拍淩寒手:“放心,老朽雖醫術不精,但還算有些醫德,自不會随意去說此事。”
羅奎山走後,淩寒覺得整個人昏沉沉,不知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掌燈時分。
原本蒼白的臉,終于恢複了往日氣色。
這就是奇症的另一個奇特之處,一般人患了病後,都會有過渡性的恢複期。
而淩寒卻是與衆不同,隻要那陣疼痛徹底消失,整個人又是一番龍精虎猛,似乎從來沒有患病過一樣。
“二小姐。”
這時,房外傳開孟家家仆的聲音。
“他蘇醒了麽?”
“小人一直守在外頭,并未聽到了房内有響動,想必是仍在沉睡。”
“嗯,你先退下吧。”
“是!”
一陣吵雜的腳步聲後,随後便是輕微的推門聲。
淩寒躺在床上,雙目一閉裝作熟睡的樣子。
耳畔傳來輕柔的腳步聲,随後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坐在床沿的孟婉婷,取出絲帕爲額頭泌出細汗的淩寒擦拭,口中卻是低聲細語:“羅老說隻是體虛風寒,可這都昏迷了一日,爲何還不見複醒……”
“體虛……”
淩寒一聽這話,心說還好羅前輩口下留德,否則要說是我腎虛,豈不是相當的尴尬?
孟婉婷在床沿坐了片刻,見淩寒依舊是沉睡不醒,倒也沒有可以打攪,輕歎一口氣便悄然離開了。
“呼……入夏的天氣,真是讓人燥熱!”
淩寒睜開雙眼,長舒了口氣。
就在他欲要起身之際,突然房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嗯?這又是?”
淩寒繼續躺在床上,裝作一副繼續沉睡的樣子。
“喂,醒了沒?”房門開合之間,一個熟悉聲音傳入耳中。
淩寒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孟芊嬌。
孟芊嬌步伐略顯沉重,來到床沿邊,見淩寒沉睡不醒,語氣複雜自語道:“難道……是本姑娘出手傷了你?可是我記得都是你下死手……”
孟芊嬌頗爲埋怨撫摸腹部,随後就順勢坐到了一旁。
淩寒一聽這話,頓時怒氣上頭,心說果然是你這個丫頭片子。
昨晚一幕幕經曆,在他醒來後做了細緻梳理,所以早已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但由于難以确定,所以故作沉睡不醒,就是想看看究竟何人所爲。
就在淩寒怒氣上頭之際,在旁靜坐地孟芊嬌卻道:“我隻是想讓你多留幾日,又不是不歸還你,沒想到會是個結果。”
“嗯?這……”
孟芊嬌這句話,讓淩寒騰升地怒氣瞬間卡頓,不再往上飙升。
“不過沒想到你弱不經風的樣子,竟然身手如此了得。”孟芊嬌驚訝地語氣後,又是一番倨傲,“不過你這身手,也隻有本姑娘七成……額八成火候吧!”
聽着這些話,淩寒内心卻是一番鄙夷。
但昨晚他那一拳卻是不輕,眼前孟芊嬌能夠如此中氣十足,足以說明還是有些功底的。
既然已經知道事情原委,淩寒也不想再躺下去。
就在他準備睜開雙眼,打算開口說話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淩寒,不如我們成親吧!”
什麽!
突如其來的震驚之語,吓得淩寒急忙繼續閉目裝睡。
“阿婆說,看了身子就要負責,那日……,因此本姑娘要對你負責。”
“……”
淩寒詫異不已,心說這情況是不是反了?
“還有……還有我……我摸了你……那個反正是肌膚之親,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你我成親!”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淩寒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某一處,正被人用眼眸餘光審視着。